心眼通的覆盖之下,何不思没有看见一道人影,但却清晰地看到身外两道气流急速而来。
手铁剑当空横扫而过,剑气星空弧光飞旋,“当当”两声,身外的两道气流受到阻滞,何不思凌空一点倒掠出三尺,脚踩虚空身法时沉时浮。
修成心眼通后,他一身玄功全部恢复,功力更胜以往,身法也更加诡莫测。
两道气流虽受阻滞,杀招却不曾稍减,只是稍稍顿了一顿便联袂杀来,快剑如雷似电,迅捷绝伦。
两个看不见的人,一人左手持剑,一人右手持剑,都是和自己一样的快剑。
虽然看不见他们的样貌,但何不思的心眼通却能够勾勒出他们的轮廓,身法稍转,两道残影划过便避开了他们奔雷般的一剑。
“叮咚”,
便在这时,杀机凛冽的琴音丝丝而来,先是叮咚一响,旋即便如狂风骤雨,惊涛骇浪,音波重重叠叠赫然重压而来。
何不思心一动,足尖一点跃半空,旋即如光影一般倒掠而出。
音波扩散十丈,他向后掠出的距离也恰好是三十丈,两道气流再次逼近,何不思向左右各出一剑,无声无息,但两道气流却已然被逼退。
那两个看不见的人出剑很快,但何不思的剑却更快,方才两剑几乎点在了两人的脖颈,他们这才不得不退。
船舱,抚琴的盲女眉头轻蹙。
这个年轻的剑客很不寻常,方才竟是贴着她的琴音音波而退,音声向前推进三尺,他便游走于音波的边缘退出三尺,音声向前推进十丈,他便向后退出十丈。
他似乎能看见音波
“嗖”,
倚靠在门栏的男子血剑一提化作一道烟雾升腾而起,凌空一转便消失在船顶。
把玩着小傀儡的白小真歪着头道:“能让黑榜排名第六的烟魔出手,这个小子很厉害嘛”,
盲女不答,抚琴的手绷紧了一些,琴声凌厉之气愈发强烈。
而离大船十丈的何不思已经动弹不得了。
脚下的海水变暗了几分,他的心眼通可覆盖方圆数里,没有任何死角,这种变化自然也瞒不过他只是他却没有想到这突然而来的是一只影形。
它只方一蔓延到他的脚下他已经被禁锢住了。
只存在于故事的影形,两个看不见的人,黑榜赫赫有名的天魔琴,还有空那已经侵袭而来的浓郁黑烟
“哗啦”,
何不思右手空荡荡的袍袖忽然卷起,强大的气流自体内宣泄而出,又自袍袖之浩荡而下,脚下的海水骤然旋转起来。
影形还欲死撑,但顷刻间何不思袍袖的气流已然发生了意想不到的改变,震荡而下的力道消失,取而代之的是一股强大的吸力拉扯着它的身体向袍袖飞去。
杀掉曹云蛟后他的吞吴功已然修至大成,这一番施展出来使得整个海面都沸腾起来,待影形想要逃走后已然来不及,惊叫一声被何不思吸进袍袖之。
俯冲而下的烟魔不禁一怔,这只影形是他在戏城一战擒获的,炼化之后他的ns手段如虎添翼,万无一失,怎么也没料到今次居然在这个小辈的手吃了这么一个大亏。
杀手之间的死斗瞬息万变,他只一怔之间何不思已经将方圆三丈处的海水尽皆提起化作一条巨大的水龙盘绕在身外形成一个无懈可击的防御。
杀机烈烈的天魔琴掀起的音波在巨大的水龙的身击出密密麻麻的一个个小洞。
“嘭嘭嘭”,
“哗哗”,
震动的水响之声不断响起,音波却无法直接切断这条巨大的水龙,而看不见的两个人和烟魔已经直接穿透水龙挺剑杀向何不思。
“当当当”,
剑的铮鸣与狂响演奏出杀气森然的乐曲,一柄平平无的铁剑,一柄黑榜盛名在外的饮血剑,两柄看不见的剑,四柄剑在最狭窄的空间里猛烈互砍,如同鼠穴死斗,最终的结果居然是两个看不见的人,退。
何不思也一个提纵向后跃出数丈,右手袍袖箕张,炽热的气流压逼着海水,被蒸发的海水登时水汽沸腾,化出一个小范围的雾气。
何不思向后三步,身形隐入雾气之本欲追杀的烟魔双目不禁一凛,却终究没有再向前踏出一步。
“无影双子,天魔琴,烟魔三人联手也杀不掉他,这个小子好厉害啊,如果他做杀手,在黑榜应该能排在前五吧”,
“既有如此能耐,当为我所用”,
少女甩手一抛,小傀儡划过一个怪异的弧线飞射而出,绕了几绕出了舱门,跳舱顶,没有五官的脸出现露出一条缝,缝隙张开成一张嘴,嘴巴一开一合道:“小子,我家小姐爱惜你的本事,想要招降你,臣服在我家小姐脚下,日后保你锦衣玉食,荣华富贵”,
迷雾没有任何声息。
那小傀儡以怪异的语调吧方才的话又重复了一遍,然而那迷雾依旧没有任何声息。
少女摇了摇头,道:“既然如此冥顽不灵,那便杀了吧”,
“小姐有命,杀无赦”,
小傀儡尖声道,少女手指轻轻一勾一拉,小傀儡便顺着船滑了回来,烟魔也化作一团烟雾赫然射入浓雾之
“小子,你教出来的这个徒弟还真是出乎意料,先前倒是姥姥看走了眼”,
远处的小船,正在打捞尸体的鬼姥姥道,她虽然老是说自己眼睛不好,但方才那艘大船外的战况却没能逃过她的眼睛。
话凄凉笑道:“要说炼尸赶尸,自然是姥姥技高一筹,但要说挑选剑客的天赋,普天之下没有几人敢说我更好,我这个徒儿看似天赋不高,实际却是最能把剑练到极致的剑手,即便是洗剑冰河的老家伙们引以为傲的阿决也已不过我的徒儿,当今世年轻一辈的剑手已经没有几个能与他肩了”,
“哈哈,到头来还不是为别人做了嫁衣裳”,
“哈,无妨,本是为还洗剑冰河一个人情”,
“在剑道一途,他以后也许能走得我更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