土匪气焰嚣张,完全不将顾渊一个肤白貌美的瘦弱公子看在眼里。
这时候无衣总算傻了,手中的匕首微微一顿,张了张嘴看向了顾渊的侧脸。
“你不是和他们一伙的?”
“自古商匪不两立,我怎么会与他们一伙……”顾渊压低了嗓子,用只有二人可闻的声音悄悄传话。
“说什么呢!少他娘的装蒜,若是敢耍花样,来看看爷的刀答不答应!”
无衣这才知道错怪了顾渊,手上比着的匕首拿开也不是,放着也不是,进退两难。
“别慌,看我眼色行事。”
顾渊小声给予无衣安慰,得到的却是无衣再次的质疑。
“我能相信你吗?”
“相信我。”
这三个字给了无衣无形的安全感,心尖一疼,鼻腔一酸,又落下泪来。
面前的几个‘恶鬼’可不是好对付的,直接招呼的话怕是自己的小身板子还不够他们砍的,需得智取。
“几位不知,小人正是咱们其中一员,是你们的小打啊!”顾渊瞬间换上一副姿态很低的尊容,叫面前几位凶人见状,连连大笑不止。
“孙子,你可知我们住哪个山头,吃哪家粮食,老大是谁,山中几百人,平时拿刀是左手还是右手?竟敢称是我们青龙帮的人,也不知你裤裆里几个脑袋!”言罢,拔出桌角的刀,砍碎了手边的花瓶。
顾渊屏气凝神,只想编套鬼话忽悠人,不料面前的各个不买账,也无法,便将自己在扬州城打下的盛名拿来一试。
“既然大家非要逼本君现身,本君也不欺瞒,实则本君是雷神星君下凡,懂事的就让路出来,日后本君还记你们大功劳一次,若不然,想来脑袋搬家也是小事一桩,大家三思。”
顾渊也是硬着头皮说出了这么一段话,毕竟除了编故事,自己也没什么技能傍身,于是在心中默默祈祷,若是这次大难脱身,定要求李白教自己练剑法。
而这一番话不但没有唬住群匪,却惹来哄堂大笑。笑声张狂肆意,揉着油亮的脑袋讥讽顾渊。
“雷神星君?哈哈哈……爷爷是天王老子,若是你能乖乖的将身后的小娘们给爷玩,你再从爷的裤裆下钻下去,一高兴没准还能放你条狗命,若是不然,小娘们归兄弟们,你也得给爷**,伺候爷爷拉屎撒尿!”
土匪头子话很难听,却迟迟不见其动手,只因他将顾渊看做狼群中的耗子,翻不了天,就好好羞辱玩闹一番,来满足自己的虚荣心。
顾渊心中气大,却深知敌众我寡,不可轻举妄为,眼下吃个嘴上的亏,日后都可以报回来,留着命要紧。自己还有还债的责任在身,还有一大家子需要自己撑,作为男人,即便忍辱负重,也要担当起来。
顾渊没做什么反应,倒是身后的无衣受不住了,哀嚎一声将匕首狠狠的朝着自己的胸口扎去。
说时迟那时快,却被顾渊眼疾手快的一把拦下,死死的阻拦下来。
这下土匪们有点惊了,毕竟是老大的任务,叫大家来接无衣,若是把无衣逼死了,也无法交代了。
无衣见自己还算是有用的,就将匕首刀刃比在咽喉上,声嘶力竭的怒喊“谁敢欺负了我们,我马上血溅三尺,任你们拿着我的尸骨去回复你们的山大王,看看是谁坐瘪子!”
无衣的话也保护了顾渊,谁上前一步,无衣的刀就深一点在喉咙,刚烈的性子叫众人又一时拿不住她,也拿不住顾渊,只能拿脚下的圆儿撒气。
“妈的反了你了,你顾的上自己顾得上这小的吗!你就一条命,我们七八个爷们汉子,轮番睡了她叫她生不如死,看看你若是死了她被睡的时候谁救她!”
此刻土匪又拿住了圆儿做人质,一把薅着圆儿的头发拎起了身子,圆儿也在剧痛中清醒过来,看清眼前局势后,对着无衣与顾渊就是大喊大叫“姑娘,少爷救我!救我!”
这丫头才十二三左右,与顾娈相差无几,若说为了陌生人去冒生命危险顾渊肯定没有那么高尚,但是一见她哭的凄惨,就想起了顾娈的小模样,再有那些畜生已经开始扒了她的衣裳,任谁看见也心中痛恨。
顾渊再也受不了,走上前一步,伸手按住了强行撕扯衣裳的土匪头子。
“圆儿!”
“放开她!”
“放?凭你个瘦鸡?老子偏他娘的不放!”
“凡事讲条件,你们想要什么,给你们就是了,没必要折磨女人。”顾渊眼神逐渐阴鸷,寒光阵阵侵袭而出,手上的青筋也爆起,胸口一起一伏难平怒意。
“去你娘的,你没有资格跟老子谈条件,今天就当着你的面做了她们,给你也好好开开眼!麻子,去将他的眼睛给老子扒开,让他看着,看完将他的命根子砍了,扔了喂狼!”
土匪头子早已没了人性,拽着哭喊悲苦的圆儿一把扔在了桌子上……
顾渊的心再也受不了了,转身从无衣的手上将匕首夺了过来,一刀扎在了土匪的手掌上。
将土匪头子的手定在的桌子上后,顾渊深知这样也跑不了,迅速将匕首抽出,伴着胸口那股消不灭的怒火,深深的插在了其下身。
身后七八个土匪还没完全反应过来,只见老大的裤裆开始冒血,土匪头子愣怔惊恐的慢慢向下挪眼睛,看清了脚下飞溅的血沫子,一声震天响地的大吼从喉咙里迸发了出来“剁了他!”
话音未落,众匪拎起家伙就朝着顾渊涌上去。
无衣傻了,圆儿傻了,二人怔忪错愕,身体瑟瑟发抖,唇角泛白,一句话都再也说不出来。
顾渊手握匕首还向下淌血,这是他第一次捅人,却丝毫不觉得害怕,只将心中怒气消减了万分之一,势必同归于尽也要将这一窝害人精全部铲除。
众匪一哄而上,走至顾渊身前半尺之地,怒目圆睁,猩红的眼眶带着暴怒,持长剑者的剑尖已经临近了顾渊的喉珠,眼瞅着一剑下去,便是血流成河,顾渊握紧匕首,却又闭上了眼睛。却不想就是这么千钧一发的时刻,身前众匪一瞬都没了动静。
屋内一度陷入死寂。
顾渊再次睁开眼睛的时候,眼前七八人持着武器呆愣在原地,睁大眼睛却再不动一步。接着是各个手中武器丢在了地上,发出震耳欲聋的铮铮铁响。
须臾,顾渊眼睛一睁一合的眨动间,面前七八人头颅落地,噼里啪啦如同熟透的苹果,滚在桌角,门槛上,化作一滩血水,消失不见。
顾渊惊恐的注视着这一幕,而再看眼前的几具身体,已是倒地化作一滩血泥,前一刻还有人形,后一刻已经没了形态,只做一滩乌黑之水散在地缝里,除了满屋的血腥,再无有肉身骨架。
此刻,圆儿与无衣已经陷入昏厥,顾渊也是感觉血液冲脑,阵阵昏迷。迷迷糊糊间见几道黑影从房梁上轻巧飞下,落在顾渊脚下,呈现跪拜姿势,冷静道“二爷有令,胆敢碰顾少爷一根头发丝者,死无全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