乱糟糟的对营中老王喊道:“俺也想快一点,但这有个游侠子,训了几天都不好管啊。”
什长闻言,冲举着环首刀冲了进去,看到老王正与一卧床把剑柄的年轻人对峙着。
心中怒火升起,喊道:“你既然入了军,就少跟俺在这吹胡子瞪眼睛,老子当年纵横巴郡当锦帆贼逍遥快活的时候,你算个什么东西啊,利索站队!”
看着两位气势汹汹的什长,那游侠子终究是服软了,乖乖穿戴起军装,一起整好列队去寻都伯。沿途路过的营寨有比他们更混乱的,都伯百人将等穿插其中,整理秩序以收军。
刘璋身披锁子甲站于将台等待诸军集结,然而等鼓声过三旬后,殿前依旧空荡,不见那四屯兵马。
李闻站于其后,担心刘璋暴怒补充道:“璋公子莫急,毕竟新军刚立。我昨日每曲都看了一遍,发现还有些混乱,士卒个个勇力上佳桀骜不驯,想要达到您说的令行禁止还要再练会。”
刘璋点了点头表示理解,等了半刻钟后终于有一屯奔赴前来,军阵看上去还算整齐。领军者正是甘宁,他作为曾经把控一方的贼头,如今最早上道刘璋不觉意外。
“报军司马,二屯所部五百零三人皆汇于此。”甘宁昂首喊道,腰上的小铃铛随风响起。
刘璋点点称赞了一番,又是小半刻钟过去,黄权率屯前来,刘牧部尾随其后。后者还下令前扑欲要超过黄权,结果前后阵拉开一大截,甚至还有个别失了协调的,还好刘牧反应快及时收令,否则就要在叔父面前闹笑话了。
三屯抵达将台前站定排开,都伯与百人将站到队列等待刘璋训话。
刘璋上前几步吼道:“诸位壮士,本将即为尔等将军刘璋。自你们入此营起家中免三年税赋,冬不缺麻日不缺食,甚至每季都有兵饷下发,偶尔还能吃上肉。”
“既然有如此好的待遇,入此军中就要遵我之令,令行禁止纪律严明!所以我有两杖三斩送给各位!”刘璋厉声道:“军阵集结,点时不到,呼名不应者,杖二十!临阵喧哗,戈矛不全者,杖二十!
兵者保民罚罪,冻死不拆屋,饿死不掳劫。奸凌百姓,杀良冒功者斩!闻鼓不进,闻金不收者斩!蛊惑军心,藐视禁令者斩!”
刘璋的两杖三斩说出后,在前阵听到的士卒无不色变。兵者凶器也,为了保持士气与供给,抢掳之事经常发生,能约束些的都是名将,很少有人把军规定的如此严明。
新兵心生畏惧,个别老油条开始推测这是否只是嘴上说一说,专门威慑他们用的。刘璋看着下面神色各异的新军继续喊道:“本将军以为,我等所食所饷,皆是取自百姓,而两阵临敌又以纪律为重,不得不练。所以方才军纪绝非儿戏,敢有以身试法者立刻行刑!”
“还有一事,那就是在本军中有功必赏!我效仿商君把军功大小都列了出来,具体不懂可以问各位什长都伯。想要荫妻封子,搏个上好前程就给我杀敌立功去!”刘璋最后喊道。
前面不少人面色激昂起来,这次入伍又不是征兵,自己前来不就是为了宣传中的好待遇,大战功吗?如今将军实打实的说了这些,可不能反悔吧。
都伯入伍,向后面的什长传达这次璋公子所言,什长了解到和以前背的没什么差别,放心的跟新兵们讲了一遍。
看着军心重振,刘璋下令就此散开各营操练。甘宁三人点将排开,训练的内容也终于脱离了前五天刘璋强行要求的,那看上去傻乎乎的并排走,站立蹲下了。
刘璋跟着提起一杆花枪在帅台上耍了起来,枪头迎着阳光寒芒闪烁。时而大开大合,时而点枪突刺。
后来又牵过一纯白神驹,刘璋驾马而上,手中长枪舞动,如飒踏流星穿梭于营地上,沿途新兵无不侧目,惊叹无比。
时至中午,刘璋方才大汗淋漓放下长枪,有些虚脱道:“可惜张任将军不在,不然和他切磋一番,受些点拨也是极好。”
李闻取过花枪道:“璋公子这些日子一直为新军上下奔波,如今其已自行运转,完全可以去找张将军讨教枪法。”
“是啊,我领军前也未曾想到一军牵扯如此之多,这段日子确实累坏了。”刘璋开口道:“走,去看看今日军中堂食。”
李闻应声跟上,两人来到后勤处,这里辅兵民夫们正在起灶做饭,依水洗衣,处理着一并麻烦事。
如今时节还能吃上点蔬菜,刘璋又专门推广指定了几种营养丰富的菜种,再配以偶尔出现的鸡卵、动物肝脏、肉汤等等。跟普通军队常吃的小米粥配大酱比起来简直高到天上。
士卒们有秩序的排队打饭,面容无不欢喜,入了碗后狼吞虎咽的吃了起来。刘璋也打上一份,虽然跟他平日膳食比起来极难下咽,但还是刨的一干二尽。
下午又操练了一会,等解散将士兵归寨后,军官们双人出一,来到盖好的学堂前。
这里跟华丽的州学比起来破败不堪,但在刘璋心中这里的重要性不亚于州学,未来如果条件允许他还会扩建。
坐于首席,像诸位问起了这几日的军中事项,大家奋勇交流,有些问题双方互相解答。最后刘璋着重说道:“我今日在台上所言决不能有误,在坐的诸位如有犯忌,作为本将曾经的亲卫,我会亲自持刀斩杀!以正军纪!”
堂内气氛为之肃穆,刘璋继续说道:“军学是我这段时间操劳的重心所在,对于应当教什么,你们学什么都是亲自写下。你们每日识字知句后也要对新兵们传授一些,这是树军魂的重要一环!”
众将应下,刘璋站起身道:“今日我便定下本部所名—无当军。如今天下疲敝,我要你们如魏之武卒,秦之锐士随我征战天下,无人可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