与此同时。
何川也正看着谢屿鹿的脚。
比起四肢中更频繁被使用到的手而言,脚相对来说,是更为私密的部分。
即便是在亲密关系中,也很少可能以这么近的距离细细端详。
她的脚趾圆润饱满,白皙中又有红润,与身上其他的皮肤并无区别,而又因为常年被鞋袜包覆的缘故,或许还更加细腻,像是一粒粒温润的珍珠。
此外是曲线,正如人体本身以曲线为美,作为人体的组成,谢屿鹿的脚有着漂亮优雅的足弓,再往上是纤细的足踝,延伸到小腿及以上。
他正在用目光作为扫描仪查看,把这段画面印在脑海中。
“别看了,车来了。”
“我这显示没有。”
“你那单取消掉吧,我叫了货运车。还得给冉阳她们送东西呢。”
谢屿鹿指着手机上搬家公司的应用程序。
“话筒架外加这两箱东西,交给搬家公司。我的话,就交给你了。”
何川点头。
按照刚才学到的知识点,把谢屿鹿抱了起来。
“不是每次都要用公主抱的。”
“还有其他的抱法吗?”
“改天再教你吧。搬家公司的师傅过来了。”
搬家公司的师傅上楼,看到门内一个怀抱着什么的背影。
上前招呼:“你也是过来搬家……”
何川回头。
师傅才发现对方抱着的并非货物,而是一个活生生的美少女。
“哗,这么恩爱的吗,是刚刚结婚不久吧。”
何川笑笑没说什么。
劳烦师傅把两个箱子和话筒支架送到学校广播室那边,许乐和李义正那边会在校门口等着过来接。何川把谢屿鹿抱进了出租车。
自然也是引起了出租车司机的侧目。
不过现在网约车平台的管理制度里面似乎包括了不允许司机主动与乘客闲聊,所以司机只是探头从顶上的后视镜里面偷看了好几次,期间谢屿鹿就一直倚在何川的肩膀上。
下车到了学校,公主抱未免显得太夸张,何川是把谢屿鹿背到的医务室。方才在谢屿鹿家看起来只是通红通红,似乎并不怎么严重的脚背,现在已经肿了很大一块。
皮肤正在发紫,星星点点的血渍从光滑细致的皮肤中渗透出来。
“你这确定没问题吧。”
“我体质就是这个样子,撞到就会出现这样的淤紫,过一段时间之后还会发青。不过没什么大问题的,你放心好了。”
何川又反复向医务室的校医确定了好几次。对方给开了点跌打损伤的药。说只要注意每天固定时间涂下药,不到半个月就能好,并无大碍。
这才稍微放心下来。
同时在考虑着是不是要考个《药师从业资格证》了。
他想让谢屿鹿找个地方休息下。但谢屿鹿说冉阳广播社那边的事情还等着帮忙,执意要先过去,反正播音又不需要用到腿。
何川就把她搀扶到广播社里。
正好许乐和李义正搬着箱子和支架也刚刚到场。
看着出去之前还好好的两个人,去取了一趟东西,回来的时候已经变成了这副模样。
何川目露疲惫。
谢屿鹿连走路都走不稳了。
许乐挠了挠头,看着何川若有所思:“这就是新婚夫妻的实力吗?”
“去你的吧。”
相比来说,李义正还是沉稳许多。他远远打了个招呼:“何老师你们还好吧。”
“还好还好。就是出了点血。”
何川想到刚才医务室的事情,“就是要很久才能好。”
“年轻力壮是这个样子的。”
李义正摸了摸颔下早已剃干净的胡须道,“我懂我懂。”
何川看着他略带坏笑的表情。
“虽然不知道你懂了些什么东西,但是懂了就行。”
……
另一边。
冉阳正在检查广播社里现有的其他设备。
好在何川和谢屿鹿送得及时。现在广播室算是恢复功能,可以录制播放节目,也可以正常对全校范围进行广播了。
她抬腕看了看手表。
现在离今天下午的全校广播还剩下十五分钟。
“屿鹿前辈。那今天就得麻烦你,来跟我一起广播晚上的英语广角栏目了。”
冉阳此时已经简单地装好了两个话筒支架。
现在一时间没办法恢复原来的走线,所以两个人都只能站着进行播讲。
“我不麻烦,”
仍然倚在何川身上的谢屿鹿道,“我已经是广播社的一员了。这是职责所在。”
她顿了顿,微微侧脸抬头看着身边的何川。
“你应该麻烦的其实是何川同学,他得站在这里给我当个拐杖。”
“闷骚学长你听到了没有,”冉阳对何川讲话完全是另一种口气,“能当屿鹿前辈的肉垫,这是何等的恩赐,还不速速谢恩。”
你那是什么恶劣发言。
而且肉垫这种说法也太过分了吧。
尽管吐槽就在嘴边,不过何川想想还是懒得跟冉阳拌嘴了。
只是站在谢屿鹿旁边一动不动,承担她的部分重量。
“今天的节目发言稿是前几天写的,还有十分钟,屿鹿前辈我们一起提前熟悉下,有什么问题也好一并改掉。”
冉阳打开书柜门,拉开书柜中间的隔断抽屉。
里面空无一物。
她的脸色陡然变了:“不可能!我明明是放在这里的啊!”
在场众人,除了不便移动的何川、谢屿鹿二人。
其他人都不必多说,立即在身边开始翻箱倒柜起来。如果说冉阳没有动过稿子,一行人来到广播室后都没有翻动过这个放稿件的书柜。
那就说明稿子肯定是之前丢的。
在他们进教室之前,还有谁可能有动稿子的嫌疑呢?
毫无疑问。
之前那三个在广播室里肆无忌惮打游戏的男生。
等等。
何川在脑海中速写回忆,画出了方才刚刚步入广播教室时的画面。
那三个男生围坐在教室中间的课桌旁边,打着游戏,说着满嘴不堪入耳的污秽言辞,还做了什么来着。
噢对。他们还在嗑瓜子。
放瓜子的桌面上,似乎还垫着好几张写满了字的纸。走的时候,何川是让他们把所有的桌上乱糟糟的瓜子皮自行收拾掉。
于是他们把桌上的纸,包着满是口水的瓜子壳,就这么团成一团,带走了。
而那些纸。
正是冉阳辛辛苦苦准备的节目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