宫中有专门给宴席酒醉不能清醒的宾客休息的寝殿,但晏瞿有自己专门的寝宫。
不知是因大部分宫人去忙万寿节事宜的缘故,晏瞿的寝宫中没有看守的人。
晏瞿身子渐渐感到灼热,意识有些不清可五感却比平常异常灵敏,或许是两人靠的太近,女孩身上的清香环绕在他的鼻息,不似其他女子浓烈的脂粉,淡淡的花香味很是好闻。
此时走进院内乔虞不经意的皱了下眉头,显然是觉得俩人这般不大妥,晏瞿虽虽捕捉到这个神情,可此时他已经无暇顾及其他了。
终于到了房中,乔虞扶着晏瞿坐下,此时对方的脸潮红的很是不对劲:
“还好吗?你在这等等,珠儿去请太医很快便回来了。”
晏瞿试图将自己的目光从女孩身上移开,鸦黒的睫毛下翻涌着深浓的欲色,声音低沉喑哑的吓人:
“无碍,你快些出去吧!”
他这幅模样一点也不像没事的样子,可乔虞刚想上前探查就被晏瞿猩红的眼睛吓得顿了一下,但并没有害怕的退开,而是更加不放心的上前一步:
“你这哪里像是没有事的样子,那李清河势必要成的气势谁知会不会下了什么伤身的猛药,我去打水来给你降降温...”
晏瞿听了这话气的额间的青筋狂跳,既然她知道自己中了什么药,还敢这般胆大的和自己独处一室!
李清河下的这药确实太过厉害,药劲残暴的几乎要吞噬了晏瞿的意识,若不是他苦苦忍着,怕是早已沦为没有意识的野兽。
“本王如何轮不到贵妃操心,贵妃叫来太医便已是大恩了,若是待会本王意识不清冒犯了贵妃便不好了,你还是快些出去!”
晏瞿用尽了全身的力气才说出了这段话,可女孩却没有丝毫要走的意识,情急之下晏瞿只好故意这般说:
“若是贵妃心善便叫来了个宫女便是....”
狠心的话未等他说话,女子柔软的小手附在自己的脸上,乔虞的手似乎有魔力般,冰凉的触感没有浇灭灼热的体温反而越发升温,直教人沉沦:
“阿瞿...”
晏瞿的目光忍不住失了神,脑中只想把女孩按在怀里狠狠的亲,可意识到自己在想什么的时候,晏瞿惊得拍掉了对方的手:
“滚!本王让你滚啊!”
这一拍晏瞿是用了全力的,乔虞白皙的手背很快便浮起了红痕,疼痛感让人不禁红了眼,女孩湿润的眼眶显得更加楚楚可怜动人心魄:
“我可以帮你。”
女人漂亮的杏眸直勾勾的看着晏瞿,语气轻飘飘的,好像她说的帮只是要帮一件小事一般。
晏瞿晦涩的别开了目光,艰难的拒绝:“本王不....”
未等他拒绝,乔虞勾住了他的脖子,青涩笨拙吻着对方。
他的心脏像是被一只手用力握住。
晏瞿骤然僵住,心跳控制不住的狂跳。
一吻闭,浓墨般幽深的瞳孔压抑着凝视她:
“你现在走还来的及,嗯?”
男人的声音低沉,似故意这般,滚烫的吻虔诚的落在乔虞的眼角。
其实来不及了。
乔虞没有回答他,踮起脚尖吻住了他。
后半夜晏瞿其实是彻底清醒过来了。
恍惚间乔虞听到了男人低沉缱绻的声音:
“我爱你...”
将人送走后珠儿很快便寻了过来,撞见眼前的一切让她差点尖叫出声,好在她克制住了。
珠儿面色发白,努力调节好自己的思绪,握了握拳头决定了什么之后,便径直走了出去。
晨光熹微,直至天泛起鱼肚,才结束了这一夜荒唐
乔虞看了眼外面的天空有些懊恼,她以为会很快结束的。
身体的不适让她面色发冷,推了推晏瞿,起身下床要捡起衣服:
“不早了,本宫要回去了,安王就当昨晚的事情没有发生过吧。”
冷漠的话语让晏瞿心下一沉,面前的女子只留给自己一个背影。
上一秒热情回应着自己的仿佛不是她一般,晏瞿面色阴沉,忍住心中止不住的酸涩:
“你就没什么想要解释的吗?”
为什么昨晚要亲自己,为什么昨晚不推开自己,为什么还是完璧?
她还是完璧,那被害小产,景懿太子就根本没存在过,她到底还有多少事瞒着,既然要瞒着为何又要给自己?
晏瞿有太多想问的,可是他既不敢也不能,不敢是怕答案不是自己想要的,不能是两人之间横隔着太多太多。
乔虞穿好衣服,可三千青丝太长只好散落在,状似无意的看了一眼晏瞿,眼底深处压抑着几分慌张,可是她的演技太好了。
这抹慌张很快就消失不见了。
好到让他觉得刚才那一丝慌张只是自己的错觉,就像昨夜热忱的爱意都是幻觉。
“安王若是看在昨夜本宫的施救之恩瞒着,本宫自是感谢你,当然,安王也有权利到皇上跟前告发本宫。”
这幅无情的模样让人恨得牙痒痒,她就是故意激怒自己的,晏瞿努力将自己的怒火平息下来,牵起女孩的手,在她诧异的目光下温柔而虔诚的亲了亲她的手背:
“别怕,我会处理好一切的,至于你要做的我也不会拦着。”
也不会帮,这是晏瞿的答案,但确实最大的包容,因为乔虞的心思不难猜到,她所要做可能是天底下最难最不该的事。
晏瞿身上的担子和责任让他无法义无反顾,可就这样对乔虞就已经非常够了,忠诚对反贼的包容已经是最大的罪名。
乔虞看着他,千万种情绪在眼中翻滚着,她抽回了自己的手,开口的那刻是连她自己都讶异的沙哑:
“好,谢谢你晏瞿。”
男人许久未动过的好感度终于传来源源不断的提醒声,昨日那般情深时都没有动过的好感度,在这一刻不断的+1、+1、+1,直到停在了85。
显然晏瞿的好感并非只是因为昨夜那一晚,只是那一晚让他压抑许久的感情再也止不住的破防了。
房间中,直到乔虞走后的半个时辰晏瞿都没有离开房间,最后在无声的叹息中妥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