返回二十八 彩头(1 / 1)猩猩石楠首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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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彩头呢?”朝暮问道。

“什么彩头?”琥珀迷惑。

朝暮略一沉吟,说道:“不如这样,我们就堵个小玩意儿怎么样?”

“什么玩意儿?”

“不如就你头上这根木簪吧?”朝暮眼神一闪,指着琥珀说道:“一物换一物好了,反正你带着我的血珀,看你心里总是过意不去的。我瞧着你这根木簪一直不离头,应该也是心爱之物,所以不如交换好了。”

“心爱之物倒是不假,但这是我父亲亲手削给我的。”琥珀迟疑。

“我那串血珀也是祖母留给我的呀?!”

“说的也是。”琥珀正自迟疑,朝暮却忙拍手叫好,直接定下来。两人转角走去,夜色清冷,月光似水,四周安静极了。他们一间一间铺子走过去,月亮被飘过的云朵遮住,时而露出脸调皮,朝暮早就熄了手中的灯笼,眼前突然暗下来。

“1。”“2。”…

两人一路猜下去,一间一间铺子的认证,出乎意料,竟然是琥珀赢得多一些。她十分开心,忍不住蹦跳,笑嘻嘻地嘲笑朝暮。

“再来!”朝暮撸起袖子,鼓起腮帮,表示不服气。

转过第二条街,两人继续猜下去,琥珀一直都是说1,朝暮时而说1,时而说2,最后反而是琥珀赢面越来越大。

“我觉得有点不对劲哦。”

“什么?”

“你好像只说你赢了的彩头,可若是我赢了呢?”琥珀赢得越来越多,方才想起自己刚才好像被糊弄了。

“嘿嘿,你刚才也没要啊。”朝暮哈哈大笑。

琥珀忍不住上前照脚就跺了下去,看着朝暮啊啊跳脚呼痛,这才觉得出了气。

“我们再来比过,如果我赢了,你请我吃酒,要东市孙家最好的女儿红。”琥珀趾高气昂的说。

“太贵了,要五两银子呢。”朝暮呲牙咧嘴。

“行不行吧?”

“行。”

最后一条街,远处遗梦楼的屋檐隐约出现在一片屋脊之后,身后打更的人正在敲响梆子,清脆幽怨。西市闹花灯的人群也已经散去,家家户户都闭门准备歇息,热闹的一年终于就要过去了。

琥珀依旧还是猜1,时错时对。朝暮也依然还是1或2交替,可是这一次却准的出奇,连续走了三间铺子,都是他对,琥珀疑惑地看过去。可是两人明明走的是另外一条不熟悉地街道,况且光线黑暗,茶肆酒铺并不是一家挨一家,所以根本不知道下一家会是几条幌子。

眼瞧着就要走到头,琥珀已经远远落后,她气哼哼地说:“运气太差了,不要赌了。”

“其实和运气没有关系。”朝暮说:“嗯,我和你说,你看屋脊就能看出来,一般的小食店不会出现在这条街里,前面还有可能,但是你应该能看出来地理位置居中,铺子的档次便越来越高。所以随着铺子的规格提高,幌子的个数必然也会增加,还有就是2条幌子的有一定菜系基础,是可以任由客人点菜的,但是必须依据菜单来点才可以。所以这样的铺子必然是有特色的酒肆或茶楼,你看屋脊上挂的招牌就知道了呀。这里出现四条或八条幌子又不太可能,一般是二层以上小楼才有那样的规格,所以基本上根据铺子的大小就能判断了呀。”

琥珀一愣,突然哈哈大笑,朝暮见她笑得欢快,也忍不住笑起来。“其实我不喜欢打无准备之仗,从小被算计惯了,习惯了什么都要观察仔细,也不是故意要赢你的。”

琥珀此时倒是痛快:“我还以为你是故意骗我,听你说完,实在是佩服。愿赌服输,簪子给你了,女儿红我来请。”

“痛快。”朝暮竖起大拇指,接过簪子。

琥珀咯咯一笑,扶着头发的手指松下,转身去拍自家大门。朝暮一时呆愣住,那如丝绸一般的长发滑落下来,长及腰部,在莹白的月光之下,乌黑亮泽。

“再见,今天我学会了,下次一定赢你。”那如仙子一般的娇俏女子回首一笑,飘然消失在门后。

朝暮摸着后脑勺,傻乎乎地笑着:“这傻丫头。”

当初在袁府,他却是故意跟着继母去的偏院,继母去袁府喜欢带上他,以示亲近。亲生母亲与袁家大娘才是真正的挂着血缘关系,虽然袁老爷地位比不上父亲,但毕竟是言官,朝中有人帮着说话总不是坏事。

听说袁二的娃娃亲是乡下女子,他就一直很好奇,想要亲眼看一看,也好出去狠狠地笑话一番。琢磨袁荣是他从小的乐趣所在,也因此那个小子把自己当做眼中钉,也怪那小子讨厌,自己喜欢什么他都要抢,两人从来都是看不对眼。

也许是上辈子的仇人?缀画曾开玩笑一般说过,那个女子不提也罢。朝暮叹息一声,点亮灯笼,拐上另一条街,往回走。

那一眼,就一眼,朝暮就被完全吸引了。不输给缀画的外貌,更娇小一些,晒得有些黑的皮肤,却透着异常健康的粉红脸颊。她提起茶壶,衣袖随之滑下,露出光洁的手臂,一眼就能看出肌肉的纹路,想必是常年做力气活,才会有如此健康的身体。

朝暮觉得眼前的女子如此与众不同,与京城里的羸弱小姐们完全不同。她话音清朗,待人大方自如,从不扭捏。说话痛快极了,不会转弯抹角地叫你猜个没完。这世上还有如此美妙的人儿?朝暮回去之后,一连三天都无法忘记这个丽影,他知道,自己必须做点什么才可以。

想起她善茶道,自己偏巧已经买了地皮,当初还在犹豫是做茶楼或酒肆。相较之下,当然是酒肆来钱更快。他知道隔年自己科考结束,就必须从家中搬出去了。

继母冷眼旁观,再不出去,不知还要闹出多少幺蛾子出来。家里的钱也不可能瞒着她拿出多少,母亲留下的嫁妆自然是要带走的,还是远远不够,朝暮才破天荒求父亲买了块地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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