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说得随意,桑茶却可以听出,这些年来,他应当是试过不少法子吹奏短笛,只是皆无果而终。
看来,觊觎君骑的,还真不少。
“吹响了又能如何,就算君骑真的存在,总不能随意一人吹响它,君骑便听命于谁吧。”
凤无泽:“差不多吧,听闻那位国师临终前说的,就是这个意思。”
桑茶:“……哦。”
不知是不是想跳过这个话题,桑茶突然道:“你还没有跟我说,你为什么会没事。”
那样的温度,随便一个人都冻死了。
他竟然一点儿事都没有,甚至还能自己控制身体的温度?
凤无泽貌似是才想起来,回想起那个画面,黑宝石般的眼眸渐渐浮现出一抹艳色。
抱着桑茶,在她侧脸蹭了蹭,九千岁才魇足地眯起眼睛:“爷本就修炼的寒门内功,当然不惧冷。”
桑茶咬牙道:“所以你那是在装死?”
看着她那么着急,这人的良心就不会痛吗?
“爷是在练功。”
凤无泽一口否决,只是可信度为零。
桑茶一巴掌拍开他。
没什么好脸色。
“那你就继续练你的功去吧。”
敢情一切都是他计划好的!
弄不死的药人,滚落的滑坡,刺骨的寒池……
所有的路线,全部在他掌握之中。
和这个人做敌人,还真是可怕。
桑茶本想离他远点,可惜,凤无泽的本质就是一块牛皮糖,沾上了是不可能甩掉的。
这不,他又死皮白赖地凑过来,在她白嫩的脸上啵了一口,捧着她的脸笑容像个纨绔。
“所以阿茶那时是不是很担心爷?有没有想过爷不在了你也跟着去了?”
“呵。”
桑茶送了他一个想得美的眼神。
自己体会。
凤无泽就自行曲解她的意思。
“果然,阿茶喜欢爷已经喜欢得能不顾自己生命安危了,爷甚感欣慰,绝对不会辜负阿茶的一片赤诚。”
桑茶无力反驳:“……”
死是也能被他说成活的。
好在这只是其中一小抹灵魂,真正换了祖师爷本人,那那股子自恋还不得溢满了。
凤无泽心情很是愉悦,又在她的额头亲了一口,滑过眉眼、鼻尖,最后一口吻住她的红唇。
呼吸开始错乱。
暧昧骤起。
*
白越救下风亦等人的时候,对方只剩一口气了。
好歹将人送上马车运回去,再去爷指定过的地点找人的时候,见到那般景象,他沉默了一瞬。
莽莽密林,魆魆山野,鸟鸣虫叫不断,风声摇曳着树枝,地面被摇碎了细细的影子。
大树之下,篝火燃起,上面架着两只油滋滋金灿灿的烤兔,一男一女皆面容绝色,紧挨着坐好似一副唯美的农家乐画卷。
并且,那名男子还貌似是主动蹭过去的,被拍了好几下都不老实往女子身上靠。
白越的世界观,崩塌了。
爷,您在做什么?!
先不说九公主为什么还活着,您死皮赖脸地往人身上蹭什么呢?
您还是我英明神武的主子吗?!
他在这里呆站了那么久,凤无泽没有一点表示,仿佛完全没有看见他。
还是桑茶率先发现了。
“那只快好了。”桑茶指挥着凤无泽给野兔翻个面,顺便抬起头,神情冷漠,“你是来找他的?”
白越唇角抽了抽,视线投向凤无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