瞅见封面那几个大字,她不可抑制地抽了抽唇角。
细作的自我修养?
凤无泽又吃错什么药了?
还是脑子里的水没来及放出来?
满心无语地翻开第一页。
上面的字体狂狷霸气,笔锋凌厉,完全符合凤无泽的个人性子。
只是……
一、身为一名合格的细作,公主应当将“九千岁”的敬称改为“夫君”,语气应饱满神情,不可死气沉沉,有撒娇意味可加分。
桑茶:加你霸霸。
二、细作要时刻谨记细作的本分,多制造与爷相处的机会。比如,爷沐浴时主动提出要伺候爷。
桑茶:我怕忍不住真阉了你。
三、为了寻找爷的机密,公主应主动搬来与爷同住,但也要遮掩耳目,可将衣裙全数换做薄纱清凉款。
桑茶:换来给你穿的吗?
四、公主武力比不上爷,却可另辟蹊径准备道具。例:绳子、皮鞭、蜡烛、香薰等用品。
眼瞧着后面的内容愈发不堪入目,桑茶忍着将册子撕碎的冲动,一眼扫完,当真是刷新了她的下限。
从牙缝里挤出三个字。
“凤、无、泽。”
将册子往桌上一丢,桑茶一顿,又捡起来,杀气腾腾地便往外走。
那浓郁的杀气,令路过的丫鬟仆役都自动退离她三米开外。
来到书房,白越守在外面,刚打算进去,却见自房内走出一名浅杏色宫裙的女子。
是安蝉。
桑茶眯了眯眼睛,对这人有点印象。
安蝉见到她之后,微微一笑,温雅地行了一礼:“参见九公主。”
桑茶淡淡地点了点头:“嗯。”
她没有多问什么,反而是安蝉主动解释。
“皇后娘娘今日得了一只能说会道的七彩鹦鹉,特派奴婢前来献于九千岁,公主可进去瞧瞧,九千岁此刻正在教它唤您的名字呢。”
桑茶总觉得这个名字不是什么正经名字。
安蝉目光在她手上的册子上一扫而过,温和笑道:“那么,奴婢先行告退。”
桑茶望着她离去的背影,眼底闪过一丝什么,不发一言地走进去。
白越隔着大老远都闻到了那股子杀气。
爷您可要撑住!
彼一进屋,桑茶便听见了一声清脆的鸟叫,接着,便是声声的:“阿茶、茶茶、夫君!夫君!夫君!”
桑茶:“……”
什么鬼鹦鹉,学的这么快。
窗棂柔和的日光下,玄袍男子容颜绝色,鸦青发丝用金冠高束,色泽瑰丽的薄唇噙着笑,正有一下没一下地逗弄着那只七彩鹦鹉。
“再来一声,夫君轻点。”
七彩鹦鹉:“夫君轻点!夫君轻点!夫君轻点!”
得,还是只会举一反三的鹦鹉。
“……”
桑茶反手就是将手中的册子砸了过去。
被一只骨节分明的手完美接住。
“阿茶一来就这么火烈,好在,你就算再烈一点,爷也都能承受。”
九千岁狭长的丹凤眼睨着她,笑意好不正经。
桑茶怀疑这句话带颜色。
“堂堂九千岁一天就这么闲?净干这种不成体统的事。”
山不过来,凤无泽就过去。
眼瞧着即将把人搂在怀里了,被桑茶一偏就躲开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