返回第二十七章 夜袭(1 / 1)执璃挽歌首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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每人一碗鸡汤一碗黍米饭还配了碟菜齑子佐餐,云清之用调羹舀了勺鸡汤正要入口忽听得徐述叫道:“云令史别吃!”

云清之停下动作问道:“怎么了?”

“鸡汤有毒。”

“啊?”众人无一不惊,云清之丢了调羹惊问道:“你怎么知道?”

徐述夹起鸡汤里的菌子说道:“我认得这菌子,这菌子有毒,吃了不会死但是会让人昏睡几个时辰。”

“把这个驿站所有人给我抓来,一个都别放过!”成毅一声令下禁军们瞬间跑出去一半,成毅拔剑出鞘寒芒架在崔审脖颈边,质问道:“你是谁的人,胆敢下毒?”

崔审哭丧着脸急的快哭了出来,“我哪有下毒,我只是去给你们催饭我又没有做饭,我哪里知道那菌子有毒?刚刚鸡汤出锅我还喝了半碗呢!怎么办?徐述你说的话靠谱不靠谱,我会不会死啊?”

云清之急忙奔到崔审身边,问道:“你真喝了?你试试看扣嗓子眼,吐出来!”

崔审试着催吐奈何丝毫无用,急泪眼滂沱道:“我吐不出来,我会不会死啊?清之,清之我要是死了我的家小你帮着多看顾一二,也不枉你我二人共事一场。我……我……我看你是两个人了,我……好晕……”

话音未落崔审颓然倒地,云清之急忙探他脉息,所幸脉息尚在只是不太稳定。徐述道:“崔令史估计要睡上几个时辰才能醒了。”大堂里的众人面面相觑,云清之让两个禁卫军帮着扶起崔审,把他放到一张空桌上睡下。

不多时禁卫军将驿站上上下下所有人全部抓到大堂,驿丞尚不知发生何事,连连作揖道:“不知下官哪里做的不周到得罪了各位,我先赔个不是。”

成毅沉着脸,问道:“今晚的饭是哪些人做的?经过了哪些人的手?”

云清之仔细打量着驿站里的所有人,见有一人眼神飘忽神色可疑于是悄悄转身对徐述耳语两句,徐述点点头去了厨房。

厨房灶台上的锅中还有剩余的鸡汤,徐述四处搜寻一圈终于在柴堆旁的角落里寻到了半片残余的菌盖。

回到大堂成毅仍在逼问驿站里的人,众人只道菌子是买来的并不知道这菌子有毒。徐述冲云清之使了个眼色,云清之会意后拨弄着碗中的鸡汤,问道:“你们说菌子是买回来的,那我问你们买回来的菌子是一种还是两种?”

一名驿官答道:“是一种,是我从卖柴的手里买回来的,我哪里知道这菌子有毒啊,卖柴的说这山菇是他从山上摘的做汤增香提鲜味道好,我哪里只知道这东西有毒啊!”

云清之将徐述寻来的菌子摆在他面前问道:“是这种吗?”

那名驿官摇摇头,道:“不是这种。我买的山菇是褐色的没有花纹,这个菌盖上有细小白斑不是我买的那种。”

云清之接着问道:“你们刚才谁洗菜?谁备菜?谁掌勺?”

有两名驿官站出来分别承认一个是洗菜备菜,另一个则说自己是掌勺,但两人都没有承认备菜做饭时见过这种菌子。

成毅怒道:“都没见过,都不认识,难道这菌子是自己长腿跑到锅里去的吗?”

云清之道:“成统领不必发火,这样吧,崔令史误饮了毒鸡汤已经中毒昏迷了,你们不如陪他一起一人一碗自证清白,如何啊?”

“好主意,各位请吧!”成毅逼着驿官们喝汤,众驿官看着趴在桌子上的崔审吓得连连求饶,驿丞哭喊道:“下官无心之失不知怎么混进了毒蘑菇,下官该死,求将军饶了我们吧!”

其中一名驿官道:“将军诬蔑我们清白,厨房谁都能进去您凭什么认定一定会是我们弄的?我还说是你们自己人弄的呢!”

云清之认出这人就是刚才神色可疑的那名驿官,当即说道:“好了,就你了,把他拿下,搜身!”

两名禁军上前拿下这名驿官,这驿官大叫道:“你们凭什么抓我,你们滥用职权,放开我!”

禁军们可顾不得许多,当即将他按住从他身上搜出了几朵菌菇片和一枚药丸,眼见事情败露这名驿官趁大家的注意力在搜出来的东西上时,用力挣脱禁锢反身抽出身边一位禁军的腰刀,成毅阻拦不及这人已经横颈自刎而亡。

这一变故惊地驿站的驿官们面如土色,驿丞忙叫道:“将军饶命啊!饶命啊!”

云清之打断驿丞的呼喊,问道:“你老老实实告诉我这人的来历,籍贯!”

驿丞哆嗦道:“这人叫姚三,就是本地人,在我这里当驿官已经两年了,我真不知道他会做这种事情。”

云清之接着问道:“他家里还有没有什么人?住在哪里?”

“他家在东南方十里的李家村,家里原有个老娘,不过在一年半前就死了,也没听说他家还有别的什么人。”

成毅嫌恶地让人把姚三抬去后院,云清之拍了拍驿丞的肩膀扶起他坐下,安慰道:“驿丞受惊了。”说着拿过一碗鸡汤送到驿丞面前,接着说道:“来,把它喝了。”

驿丞紧张道:“你……你什么意思……这有毒……”

“怕什么!这毒不会死人的!喝了它睡上几个时辰就好了。”云清之对成毅使了个眼色,成毅立刻让禁军捏着所有驿官的嘴巴将鸡汤灌了下去。

成毅道:“我们是为你好啊,待会儿要是有什么刀光血影的吓着你就不好了。你不喝我就亲自上手了!”

“不,不,不,下官喝。”驿丞捧着碗咕嘟咕嘟的将一碗鸡汤喝了个干净。

没多久毒性发挥,驿站里的所有驿官纷纷昏倒在地。成毅问道:“你想守株待兔?”

“你不想么?”

成毅笑了笑,吩咐禁军给被捆缚着的冯奎、金无求、梁丰三人也灌下了鸡汤。韦温打量了下四周昏倒的人,对成毅说道:“统领,不如我们赶紧走吧,这地方不是久留之地啊!”

“韦都护不说话本官差点把你给忘了。”成毅话音刚落一掌劈晕了韦温。

云清之坐在桌子上无聊地打了个哈欠,道:“我觉得你给他灌点汤会更好!”

成毅道:“我下手比较重,没两个时辰他醒不来。”

完全控制住局面后成毅交代了禁军们各种事项,做好了应对准备。徐述、丁斌和另外两位都护府的幸存者不知该如何做,丁斌犹豫着问道:“云令史你说我们要不要也喝了汤,免得给大家添麻烦?”

成毅道:“四位重伤初愈就不要这样了,就和我们一样装晕吧。”

四人点点头找了个位置坐下,成毅对云清之问道:“你也觉得还会有人前来?”

“哼,要是没有第二波人马,碗里就不会是让人昏厥的毒蘑菇了。”云清之蹙眉道:“只是不知道他们之间会不会有什么沟通暗号,可惜姚三死了,我们只能随机应变了。”

成毅坐在云清之身旁捻起药丸,取来一张白纸用匕首小心将药丸一分为二,问道:“你知道这是什么药么?”

云清之摇摇头,道:“我不是很精通医理,配点常见的药不是问题,可你要我辨别药丸我就不行了。”

成毅想了想取了碗水将一半药丸倒入水中化开,云清之嗅了嗅这水,无色无味,也不知是什么药。成毅抱来小黄狗让它喝下药水,两人观察着小黄狗的反应,只见它舔了一口水后就趴在一旁不多时便没了气息。

成毅道:“这什么毒药,这般厉害,也不知是他们想用来对付谁的。”

云清之思索了一下,道:“自杀,或者是杀我和徐述他们的可能性比较大。”

“为什么不是冯奎他们?”

“既然他们第一步只是想弄晕了我们所有人,那肯定是想带走冯奎他们,然后杀了都护府的幸存者,再杀了我这个碍事者。至于你嘛,怎么也要留个活口回去报信嘛!”

成毅白了云清之一眼收起另一半药丸,道:“今晚我倒要看看这群狗贼是什么人。”

吹灭了各处的灯火只留下了大堂里的两盏灯,禁卫军们和徐述等人或倒或仰的睡在大堂之中,云清之摆了个舒服点的姿势趴在几案上假寐。时间缓缓流逝,临近亥时左右,成毅听到远处传来几匹快马的声音。

马蹄声在驿站外停下听脚步声来人大约有五人,脚步声在门外停下,只听其中一人说道:“怎么不见姚三那小子迎接我们?会不会有诈?”

“小心些,先看看。”

听见门板轻微的发出一声“吱呀”随即就听一人笑道:“得手了!”

随着大门开启这五人大摇大摆地走进屋内,只听一人道:“怎么不见姚三,老四你去找找看。”

又一人道:“老大,看,冯奎他们在这儿。”

被称作老大的那人说道:“待会儿带走,主人交代了还要把那个叫云清之的小子也带回去,都给我找找。”

云清之心道:“这什么主人,不想杀了我还要把我带回去?”

不及云清之多想只听又一人说道:“老大你看这个像不像?”

云清之听到这几人的脚步声靠近自己,其中一人捏起自己的脸端详了一下,道:“和画像比比,嗯,长得不错,又年轻,和画像不差,应该就是这个人了。”

“这小子长得这般好模样,啧啧……听说还是探花郎呢。”

捏着自己脸的手松开,那老大说道:“去,找根绳子来把他捆了带走!”

“是。”

“老大这几个穿的不是禁军的衣衫,是不是西羌都护府的那几人?”

云清之听到这几人脚步声奔到徐述那里心中焦急,微微睁开眼睛,只见四名身穿夜行衣的大汉正在打量徐述等人。

那老大道:“就是这几人,杀了!”

还不待动手只听见那位去找姚三的人慌慌张张跑来喊道:“大哥出事了!姚三死了!”

“什么?”

还不等这五人反应过来成毅瞬间拔剑跳起,一剑挥向那五名贼人。禁军们也纷纷跳起拔刀相向,徐述、丁斌两人离贼首最近抄起桌上的碗碟就砸向贼人。

这五人急忙拔剑抵挡,成毅挥剑击杀,大堂上登时刀光剑影杀气腾腾。云清之趁乱躲在角落里看戏,只见这五人武功不弱,纵然是这般变故这五人反应也算是迅速了。

“撤!”

那老大一声令下五人合力朝门外奔去,禁军们因成毅的命令捉活口故而不敢下死手击杀,到让这几人有了可趁之机。

眼见这几名贼人就要逃脱成毅出手瞬间狠辣了三分,一剑刺入那名老大的肩头。那人吃痛地挥刀还击,成毅险险避开。这五人趁势刚跳出门只听“嗖嗖”几声破空之声划过自己耳边。

屋顶上成毅早就布了几名弓箭手蓄势待发,又有四名禁军从屋顶翻身跃下一张绳网落在贼人头顶。

其中一名贼人反应极快“唰唰”两刀就劈开了绳网一个纵跃跳上马背掉头离开,其余四人奔逃不及被禁军们捉拿在地。

“大统领,跑了一个追不追?”

“别追了!先审审这四个人。”

云清之见抓住了四人不由得开心道:“早就等着你们了!”

成毅剑锋指着其中受伤的老大,问道:“是谁让你们来的?”那人一声不吭,成毅剑光一闪血光闪过那人的右手被斩断在地。

那老大吃痛的闷哼一声,道:“我们什么也不会说的。”说完左手抓着成毅的剑尖,惯胸而过当场毙命。

余者三人见势拼力一搏抓过身旁几名禁军架在自己脖颈上的剑,纷纷自刎而亡。

云清之被他们这一动作吓得惊呼,成毅吩咐道:“把他们都搜上一遍,看看有没有什么线索,明晨叫襄州府衙来收尸。”

禁军们依照吩咐挨个搜上一圈,除了搜到几张画外并无其他发现。一名禁军递给云清之一张画,道:“云令史这画上画的都是你啊!”

云清之接过画,画纸上画的正是自己,虽然不是十分相似但细看也有六七分像,想必是根据谁的描述所做的画罢。

成毅也接过一张画纸,笑道:“还是有点像的。”

云清之嗤之以鼻,“画的真难看!”

“他们刚才言谈之中说他们主人要抓你回去,你还是很危险的。”

云清之勾起嘴角,道:“他们想抓我活口我就不怕了。”

成毅瞧着云清之一脸无所谓的态度十分气恼,自己为他忧心不已他却优游自得,几番劝说无果,自己对他的关心对他的回护被他视若无睹?看着他悠哉地小背影只能默默咽下闷气化作一口长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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