房内的气氛一时间安静的可怕,简直到了针落可闻的地步,而此时的太子妃柔柔弱弱害怕的看了一眼三皇子宫玄清、
宫玄清本来就做了亏心事,就这一个眼神,宫玄清就叫了起来的跳脚道:“太子妃,你看我做什么?我才来,又不是我叫人下毒的。”
宫玄正听到这话,嘴角勾起一抹不易觉察的微笑,旋即又假惺惺的对着宫玄清说道:“三哥,太子妃没有这个意思。”
“没有这个意思她看我做什么?搞得好像是我下的毒似的、”
“没人说是你,三哥你先别生气。”
宫玄鸣见到宫玄清这一副一惊一乍的样子,觉得他有些暴躁和吵闹,连忙安慰了一句。
“不过这毒都下到了东宫里面来,说明那人是奔着太子的性命来的,烦请太子妃将一切过程说的更加详尽一些吧,这样我们也能够多了解一些情况,好早日找到凶手,不让太子哥哥白白的丢了性命。”
皇上虽然也悲伤,但是听着这宫玄正的话,对宫玄正倒是有些另眼相看了,以前的时候,只觉得这个孩子有些急功近利,而且那将军府的嫡女他是为了自己最小的儿子六皇子留着的,而且若这孩子娶了将军府的嫡女,那宁将军以后做事难免还要为这五皇子考虑,所以当时皇上拒绝了这孩子的请求。
如今看来却只是觉得自己以前看走了眼,这每一个问的问题都在点子上面,皇上没想到宫玄正还有这样断案的本事,一个小小的贝勒爷实在是委屈了他。
一想到这儿,他摆摆手的说道:“太子已过世,现在最主要的是找出毒害太子的凶手,这件事情事关重大,你们一个个最好都给朕警醒着点,这事情要是让朕知道与你们某些人有关的话”
虽然皇上的话还没有说完,但是在场的人都懂是什么意思,太子的葬礼要办理,但是查案也是要紧事,消息传到将军府华庭苑的的时候,已经日暮黄昏了。
斜阳懒洋洋的洒在宁紫陌的身上,她见到玉奴欲言又止的,抬头的看了过去,问道:“何事啊?”
“小九说嫡少爷要忙,不过来了,让您用了晚膳早些休息、”
自从宁玄离跟宁紫陌说太子出了事之后,宁玄离就没有再回过将军府了,也不知道做什么去了。
“呵,不在家那定是在太子的东宫,那东宫如今是个是非之地,除了大办丧礼之时人人都会去一趟之外,其余的皇子们各个都避之不及,唯恐被宫玄正查到与太子之死有关,他倒好,把太子当做了自己的亲兄弟似的,整天在东宫里面。”
玉奴叹了一口气,上前给宁紫陌磨墨:“可不是呢,不过咱们少爷从小是太子的伴读,宫里读书时候总是在一起的,这感情自然是非比寻常的,不过听说皇后一直怪罪太子妃照顾不周,延误了太子的病情,这才导致太子的病逝,强行给安了个帮凶的名头在太子妃的头上,让皇上下令问罪太子妃的母家呢。”
“也难怪,皇家的孩子难将养,好容易养大的孩子,娶妻生子那么多的大事都过来了,现在一朝叫人下毒给害死了,而且凶手还没抓到,皇后肯定将心里的怒火全都迁怒到太子妃的身上,不过我也始终想不通,为什么太子妃要等到第二天的时候才通知宫里?”
“小姐,您就别费神了,不过听说因为太子的事情,宫里传召要六皇子回来呢。”
“我没费神,只是好奇罢了。不过六皇子是该回来了。”
“小姐您好像知道什么?”
玉奴这话问的意有所指,宁紫陌却只是了无所谓的笑了笑的说道:“我能知道什么,众人都传言这孩子是六皇子的,太子骤然离世,五皇子去查案,宫玄正虽手段毒辣,但是本领却实打实有几分,你放心吧,太子的案情啊,他不出三天,定会查个水落石出的。”
宁紫陌说完这些话,才将手中的狼毫笔一扔,摸了摸肚子的说道:“饿了,不写了,去传膳吧。”
本来她就是一边练字一边打算等宁玄离,既然人不回来了,就不等了、
“小姐,您总是誊抄少爷以前做的那些课业做什么?”
玉奴说话的同时,将宁玄离以前所做的祸国论给收了起来,这祸国论里面大肆一番写的都是关于妲己和纣王的爱情故事,洋洋洒洒近乎上千字、
宁紫陌随手拿过,放在抽屉里面,而后叫了玉奴过来看自己的写的,问道:“像吗?”
玉奴诚恳的摇了摇头的说道:“不像。”
宁紫陌听到这话,又从抽屉里面将那祸国论拿了过来,仔细一对比发现有些地方的笔锋什么的确实不像,不由得有些气馁道:“都学了半个月了,一点点长进都没有。”
“小姐,个人有个人的习惯,您学嫡少爷做什么,咱们少爷的字气势磅礴如万马奔腾,大气恢弘,而您的字娟小秀气,一看就知道是女儿家的闺阁字,这本就不同,短时间内肯定是不行的。”
宁紫陌听到这话点了点头,觉得还是要坚持,扭头看见晚膳已经被人端了过来,便坐去桌边用晚膳了。
现在唯一还能吃得下的只有这宁紫陌了,那皇上皇后自然是不必说,伤心悲痛的食不下咽,特别是皇后,此刻哭的眼眶通红,似乎能够沁出血泪来,指着跪在地上的太子妃说道:“都是你,是你延误了病情,来人啊,将这罪人给本宫看管起来。”
太子妃没想到皇后会这般的迁怒于自己,但是现在已经箭在弦上,不能再出尔反尔说太子是诈死的,到时候还不知道还会闹出什么样的意外,而且现在投毒的凶手还没抓到呢。
一宫之隔的皇上的养心殿,宫玄清,宫玄鸣,宫玄正三个人此刻都一顺溜的跪在皇上跟前,皇上也被打击到了,一天的时间,皇上的脊梁便沉了许多,冰凉的眼神审视着这三个人,冷哼的说道:“别以为我不知道,太子的事情,定与你们其中某人有关。”
皇上确实怀疑他们,但是皇上第一个就排除了四皇子宫玄鸣,因为宫玄鸣自己也知道,他的病弱身子,就算没有那太子,皇位也轮不上他。
但是宫玄清却吓得一个哆嗦,但是还是勉强跪直了身体,磕头道:“父皇,太子哥哥骤然殒逝,我们这些做兄弟的都很悲痛,但是您不能无缘无故的怀疑我们啊。”
皇上听到这话也没有恼,只是继续冷哼道:“到底你们是真冤枉还是假悲伤,明天一早就知道了,而且朕也是从年轻时候过来的,皇位对皇子们的诱惑力,实在是太可怕了。”
宫玄鸣常年身体有病,今天在东宫处已经吹了整整一天的冷风了,此刻有些跪不住了,脸色也苍白的可怕,皇上也注意到了,大掌一挥的吩咐道:“今日不早了,老四你就先回去休息,来人,带四皇子下去就寝。”
“是,多谢父皇体恤。”
宫玄鸣确实有些体力不支了,得了皇上的特赦就立马的下去了,剩下宫玄正和宫玄清二人还在地上跪着,皇上的目光在他们两个人之间刷来刷去的,倒是宫玄正还算是面不改色,但是宫玄清就不一样了,而且皇上下了令,所有的皇子今夜都必须在宫里休息,不准踏出宫门半步。
宫玄清虽然不知道皇上这么做的目的是什么,但是宫玄正却知道,这皇上是怀疑他和宫玄清呢,将人拘束在宫里,不准人到宫外去安排些什么东西。
索性,宫外他已经将一切都安排好了、
“你们还记得在宗人府,你们的叔伯们吗?”
“记得,记得。”
宫玄清典型的有贼心没贼胆,听到这话就是一个激灵,连忙说道。
“你呢?记得吗?”
宫玄正点了点头,十分悲痛的说道:“父皇您的意思儿臣明白,但是儿臣确实与太子哥哥殒逝的事情无关啊,儿臣今日多问了太子妃几句,只是想知道更多关于太子哥哥殒逝时候的细节啊,这样更便于查案啊。”
皇上点点头,眼神里面的冷冽有了些许的缓和:“朕知道,太子哥哥平时对你们这些兄弟不薄,今日他糟了横死,你心里自然是悲痛的。不过查案这事情你不要插手了,朕亲自去查。”
听到皇上亲自去查的时候,宫玄清的心都差点漏掉了半拍,若是这宫玄正去查,宫玄清尚且还有周旋的余地,但是现在却发现这是不可能的事情了,现在宫玄清的心里只祈祷那天九最好跑的没有影子了,让皇上的人找不到就是最好了、
但是普天之下莫非王土,天九畏畏缩缩的要出城门,而城门处因为出了太子的这件事情,早就已经加派了人手,怕的就是有人趁乱出京城。
畏畏缩缩的天九一下子就引了那些守卫的注意,而且天九还带着包裹,天都快要黑了还要出城,不由得不让人怀疑了。
“天都要黑了,你现在出城门,难不成睡大马路?”
为首的人是宫里派来的,自然比别人多了个心眼,说话间示意手下的人将那天九背上的包裹给抢了过来,那些人当场就将包裹给拆开了,里面有不少的金银珠宝和首饰。
那小官打量了一番畏畏缩缩的天九,盘问一般的语气说道:“这么多钱财,哪里来的?”
“主家赏的。”
“我看像是偷的。来人啊,给压起来,把这些赃物给我一起带上。”
天九虽然也装模作样的挣扎了一番,但是却还是架不住那些人的手脚,三两下这天九就被人给绑了起来、
“大人,这人鬼鬼祟祟的带着大量的钱财想要出城,这个时候,天都要黑了,这人却要出城,属下觉得古怪就将人给带来了。”
那人是木副都统的手下,木副都统听到这话点了点头的说道:“把人和赃物一起带上来,本将要先审问一番。确认一下是否与太子被害的案件有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