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爹爹,女儿自己来就好了。”
“还是爹爹喂你吧,省的你的婢女说我这老爷不顾你的死活。”
说话间他还瞥了眼候在一旁的玉奴,玉奴听到这话,十分不好意思的往后退了两步。
“爹爹,您那么长时间不理女儿,女儿的心里好难过,若是怀孕叫爹爹您不认女儿了,女儿现在就把这孩子打了都成,只要”
“说什么浑话呢,你的孩子要是出了事,那皇上都不会放过老夫,你怀的不仅仅是你自己的亲骨肉,更是皇家的子孙,岂是说打掉就打掉的。况且你也别欺负爹爹是个将军不懂你们女儿家的心思,一哭二闹三上吊是你们女人惯用的伎俩,再不济总有法子逼你爹爹出门来,今日这出戏,你倒是唱的精彩、”
这话直戳的宁紫陌脸上青一阵白一阵的不好看,旋即她不好意思的看了一眼宁国栋,软言软语的撒娇道:“爹爹啊,女儿也是没办法了,谁让爹爹你老是不理我的,女儿怀着身孕呢,这里面可是您的亲外孙呢。女儿和亲外孙在门外跪着,您要是还能心肠硬的不出门,那女儿也真是没辙了。”
以前的时候,那娇娘有点什么事情就跟他撒撒娇,他十有八九就同意了,现在十五年以后,宁紫陌跟他撒撒娇,他也就软了心肠。
“好了好了,不说了,老夫也是栽在你们娘俩的手里了,把药喝完就早点休息可晓得,爹爹我还忙着呢。”
宁国栋其实没有因为这件事情生宁紫陌的气,对于这件事情他更加的是心疼,心疼养大的好女儿叫外人那般的作践。
但是他生宁紫陌气是因为那宁天成的事情,那宁紫亭在宁国栋的跟前将宁紫陌给告了一状,说出了之前时候宁天成带人到宁紫陌的华庭苑闹事的事情了,说宁紫陌为了在将军府里面立威,直接将宁天成的腿脚给废了。
其实刚回将军府的时候,宁国栋也不相信那宁天成好好的就成了哑巴了,现在那宁天成就如同一个废人似的,吃喝拉撒全都靠人去伺候。
宁国栋本来就只有宁天成这一个儿子,现在还叫自己的女儿给整的残废了,说实话,宁国栋的心是煎熬的,但是对于宁紫陌又不舍得打骂半句,甚至连宁天成的事情,宁国栋都选择不去质问宁紫陌。
宁国栋见宁紫陌喝完了那一碗补汤,而后便嘱咐宁紫陌多多休息,然后便走了。
那厢的宁紫亭之前时候出了那宁国栋的书房之后,也并没有急着回自己的明月阁去,反而到了一个清冷偏僻的地方,那儿早就有个人在等着了,见到那小姐过来了,立马走了过来。
“准备好了?”
“都准备好了。”说这话的人是一个专门捕蛇的人,整个人的气息看起来也跟那些蛇一般阴冷冷的,
宁紫亭的眼里闪过仇恨的光,就着那人的目光也看向了那边的一个竹篓子,而后走了过去,漫不经心的问道:“都是有毒的吗?”
“是,有毒的蛇不好捉,这价钱”
“你也是辛苦了,这价钱一事自然不会亏了你。”说话间她示意着这人将盖子打开,有一条拇指粗细的花蛇就盘在那笼子的出口之上,吓了那宁紫亭一跳,而且蛇总有一股腥臭之气,宁紫亭用帕子捂着口鼻瞬间就离开了好远去,半晌才咽下那股恶心,从怀里掏出银钉子交到了这人的手里。
“喏,这是本小姐承诺你的二十两银子,你且拿着吧。”
“二十两,不是说好了三十两的吗小姐?”
为了捉到那些蛇,他可是尽数往那种阴冷潮湿的洞穴里面去,之前时候还差点被一条毒蛇给咬死了,要不是随身带着药,估计他的小命就交代了,他还准备临时加价了,但是没想到比预想的还少了十两银子,这下子这人可不干了。
“你再帮我做一件事情,我们家的那个池塘子里面,养了好些个鲤鱼,单调了些,你把这些蛇给放进去。本小姐再给你二十两,如何?”
“这些蛇都是有毒的,您这高宅大院的,万一来往的丫头被蛇咬了,那可怎么办?”
这人从一开始这宁紫亭找到他的时候,他心里的预感就不好了,这人尽数让他捉毒蛇就已经叫人怀疑了,而且现在这还要放到后院里面去,这些蛇不长眼睛的,要是咬伤了人可怎么搞。
“无事,那儿偏僻的很,无事的话,不会有人过去的。”
这宁紫亭口里偏僻的池塘就是那宁紫陌回华庭苑必经的小路,此刻宁紫亭知道宁紫陌还没回华庭苑去,每天晚上她也能够知道,宁紫陌现在每日晚膳之后必定会出门去一趟爹爹的书房,她掐好了时辰,布好了陷阱,等着宁紫陌掉进去。
她阴冷的笑着,那个人似乎很怕出了事,听了宁紫亭的吩咐将蛇尽数给倒进了池塘子里面,那些蛇一瞬间就四散开来,各自找个阴暗的角落去待着了。
宁紫亭盯着池塘里面那些各自散去的蛇冷笑,一步三回头的在脑海中模仿,宁紫陌待会儿从那边过来,那些蛇闻到了宁紫陌身上的血腥之气,肯定会朝着宁紫陌攻去。
她学着宁紫陌该受惊的样子,往华庭苑的方向跑去,顺便还在路上丢了许多的鹅卵石
看着这后院已经四处掌了灯,她估摸着再过不久那宁紫陌就应该要回来了的,故而并没有多做久留的回了自己的明月阁去、
外面不知道何时已经起了风,晚风习习,天边还有闷雷滚滚,似乎晚上是要下雨了,这些都影响不了宁紫陌现在的好心情,玉奴此刻搀扶着满心欢喜的宁紫陌走在这后院的羊肠小径之上往华庭苑去。
“小姐,您啊,就是吃准了老爷舍不得您。”
“那是,今日我晕的及时吧。”
“是啊,我看那老爷的脸色都吓得煞白煞白的。”说话间,玉奴停了下在空气之中闻了闻,而后惊呼道:“小姐,你身上这哪里来的血啊?”
方才那宁紫陌在房里躺着,玉奴没有注意到,这走在路上,她作为暗卫敏感的闻到了她身上淡淡的血腥味道,仔细一看,原来那宁紫陌的下裙摆之处,有一大片还没有干涸透的血迹。
宁紫陌拧眉的看了去,但是她的心思不在这儿,无所谓道:“许是哪里蹭到的吧,待会儿回去换一件衣服就好了。对了,之前时候,你可听清了那宁紫亭跟爹爹说了什么没啊?”
玉奴一手提着灯笼,一手扶着宁紫陌上台阶,靠近了宁紫陌小声道:“听清了,说的是大少爷的事情,那四小姐说大少爷成了残废,全都是因为您的缘故,还又说了一番自从老爷离京之后,小姐您在府里是如何欺压那些妹妹们的、”
听到这话的宁紫陌拧眉,疑惑道:“这不是无中生有么?那宁天成的事情,就算爹爹问我,我也不怕的,是宁天成有伤人之心在前。但是我几时欺压那些庶出的妹妹了,她怎的现在这般胡乱造谣啊?”
非怪,之前在书房门口的时候,宁紫陌见那个宁紫亭看她的目光里面,平静之余,叫她觉得瘆得慌,似乎里面夹杂了不尽的怨毒,虽然不浓重,却真真切切的存在了。
“你说她是不是知道了什么?”
“应该不可能吧,这四小姐要是知道了,她肯定会什么事情都跟五小姐说的,依着五小姐那么冲动的性子,不早就冲到华庭苑里面来质问您了吗?当初的事情只有奴婢一个人知道内幕,连阿诺都是只知其一不知其二的,就算那四小姐找到了阿诺,也问不出什么来的。小姐您只管宽心便是。”
这话很小声,这主仆二人一路悄悄话互相搀扶着往回走,但是她们二人极快就发现了不正常。
她们此刻正经过一个养了鲤鱼和水草的小池塘,这后院也掌了灯,那灯下的锦鲤煞是活泼,但是玉奴眼尖的发现那池塘里面活动的出了那些鲤鱼,还有十数条花花绿绿的蛇,许是闻到了人的气息,一条条蛇快速的扭动着身躯,朝着这主仆二人张牙舞爪的奔来。
“小姐,蛇,好多蛇,快走,快走。”玉奴瞧清了那些蛇就是奔着她们来的,立马就扶着宁紫陌往华庭苑里面跑。
春日的蛇虫鼠蚁多,而且这个天气看样子是要下雨了,蛇向来喜欢潮湿幽冷的地方,但是这么多的蛇齐齐的朝着宁紫陌和玉奴二人奔去,着实诡异到了极点。
离华庭苑其实还有些距离,宁紫陌天生就怕这些没有脚的东西,此刻见到那么多的蛇,单单是听到了它们冰凉吐着信舌的声音都觉得头皮发麻了,更遑论去看清楚到底有多少蛇,只是一个劲的往华庭苑里面疾步而去。
然而走的太快了,慌不择路之中,宁紫陌踩到了几颗突兀出现在小道之上的鹅卵石,脚下一个打滑,受力不均的就要摔倒了
蛇怕火,玉奴将那灯笼全都点燃了,因此没有顾得上宁紫陌这边,等她听到宁紫陌的惊呼之时,已经来不及,宁紫陌已经重重的跌倒了地面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