翌日一早起来的时候,宁紫陌才后知后觉的想起来要看宫玄离身上的伤口,她昨天被事情打岔了半天,后来就把要看他伤口的这件事情给忘了。
她蹑手蹑脚的坐了起来,看着身边这个睡觉一点点都不老实的男人,开始上手去脱宫玄离的里衣,她轻手轻脚的,双手有些颤巍的解开了他腰间的带子,而后开始看他的身子。
但是她看了半天,前面没有受伤,难道是在后背?
一想到这儿,她就犯了难,要看后面的话,必须得要人配合的脱了衣服她才能够看得到,她昨夜模糊之间摸他的后背之时,倒是觉得有些不正常,但是隔着一层衣服具体的情况也不知道。
她盯着他的脸看了半晌,直赞叹这世上怎么还能够这么合她心意的男人。
宫玄离在她上手接自己衣服带子的时候就已经醒了,装睡了半晌也没见人有下一步的动作,睁开眼就看见这女人一脸花痴的看着自己,随意抬手就将人给扯了下来:“怎么?想要了?”
“什么鬼话?你个色胚。”
宫玄离却觉得无辜,明明是她盯着他,脱他的衣服勾引他,现在到埋怨上他的不是了。
“你把你衣服脱了,让我看看你的后背、”
宫玄离眯眼,听到这话将自己的衣服给扣了起来的说道:“我这么生龙活虎的,可见不是什么大的伤口,你就不要看了、”
“不行,我要看。”
她眼神坚定的盯着他,见他要下床走了,连忙就扯住了他的胳膊,不要他走,宁紫陌拽的极紧,一点点要放开的意思都没有,宫玄离也不敢强硬的走了,坐在了她的身边,劝道:“不要看了,伤有什么好看的。乖,不看、”
“不行,我要看。”
宁紫陌又重复了这句话,然后宁紫陌就要上手去脱宫玄离的衣服,宫玄离将她轻轻的拥住,在她耳边喃呢道:“那你待会儿可不许哭鼻子。”
“嗯嗯。给我看看吧,我帮你涂药啊。”
宫玄离听到这话,心底叹了一口气,这丫头待会儿估计又要好一阵子不舍了,不过现在他背上的伤已经好多了,不似一开始时候那么恐怖和疼痛了,他的药好,好些个地方已经开始在结痂了。
他坐在床上,用背对着宁紫陌,宁紫陌伸手将他的墨发给撩到了前面去,而后开始有些颤巍的将手给附上了他的里衣,轻轻的将衣服给脱了下来。
宁紫陌倒吸了一口凉气,这布满了整个后背满目疮痍的伤口,这一条条弯弯曲折的伤口,可怖的趴在他的后背之上,有些地方严重的,还一派血肉模糊,蹭的他方才的衣服上面都还有些物资。
她倒是没有掉眼泪,只是红了眼眶,抬手想摸一摸那些伤口,但是又害怕会碰疼了他。
“疼吗?”她语气里面带着哽咽,宁玄离轻轻的摇了摇头说了句不疼。
宁紫陌整个人往前面挪了挪,侧着身子,伸出手颤巍的环住了赤身裸体的宫玄离,将他的腰身抱的很紧,两个人半晌无言。
“阿离。”
“嗯?”
他侧着头,等她问话。
“阿离、”
“嗯?怎么了?”
他觉得后面这女人的情绪不对,想回过头看一下,但是宁紫陌将他抱的极紧,他也不敢挣扎,怕碰到了她的肚子,便一直僵着身子的不动弹。
“没怎么,只是觉得打的好,看到这些伤口,让我对你心底所有曾经的怨言都没了。”
宫玄离将她的牵在一起的手慢慢地剥开了,而后转回身将宁紫陌搂在怀里,轻笑道:“你说什么呢傻瓜,你怨我是应该的,是我承诺你王妃之尊,现在却是区区侧妃,我知道你不在乎名分地位,只是一心想跟我厮守在一起,但是你不想见到我再娶旁人,你只想我是你一个人的,对吧?”
“嗯,难道不行吗?”
“自然是你一个人,我会扫平我们之间所有的障碍,那个诡计多端的五皇子也好,被赐了婚的燕姒菀也好,还有不喜欢我一心只要你的父皇也好,他们都不是我们的阻碍,只要我们两个人的心在一起,这一切的困难就都不是困难。”
宁紫陌点点头,靠在他的怀里,更加的安心了。
“那我们先解决哪一个比较好?”
宁紫陌一边将他的一缕发丝拿在掌心玩耍,一边问道。
“自然是那国寺的燕姒菀了,听说那燕北的王妃病的很严重。她作为女儿是该要回去探望的。”
“病了?怎么好好地就病了?”
“我也派人去打听了来报的信使,听说是那公主出来的时候,燕北王只是同那王妃说带着小女儿出来见见世面的,那王妃并不知道是要将小女儿留在京城联姻的。所以当燕北王和世子二人回去了,却不见公主回去,那王妃一时间接受不过来这样的事情,估计十有八九是舍不得自己养了十几年的女儿一朝就这样远嫁他乡了,然后就病倒了、”
宁紫陌有些意外的看向他,惊喜道:“那那个人岂不是很快就要出京城了?”
“是的。不过父皇似乎不放心,叫宁将军派人护送,名为护送,实则监视,估计是怕人再不回来了吧。”
宁紫陌点点头道:“说的也是,之前的时候爹爹就派过府里的那个曲江去护送过燕北的使者,估计十有八九这一次的差事又要落到那人头上去吧。”
“恩,这事儿不用我们操心,快起来吧,说了一早上的话了,饿了吧?”
“唔,先不急着用早膳,我那儿有上好的膏药,我先给你上药。”
“好、”
他看着她挺着孕肚穿着散乱的随意在妆台那儿给他找药,一股满足感由内心深处升了起来,这样的情景,就是他求的夫唱妇随、
那所有会破坏这种场景的人,都是他的敌人、
宫玄离见她回来了,伸手将人给扯到了面前,另外一只手极快的压上了她的后脑勺,在她的唇上狠狠的咬了下去。
“你干嘛?”
真是咬的,宁紫陌吃痛的捂着自己的唇,真心觉得自己的唇是不是叫这人给咬出血来了。
“盖个章,以后你那儿只能我一个人想用。”
“”
宁紫陌对他的话只是翻了个白眼,而后才开始给他慢慢地涂抹药膏,闲话道:“你说,我预备叫爹爹请了先生到府里面来教妹妹们读书的主意怎么样啊?”
“将军肯定会答应你的,先人写书都是为了给后人研读的,又不是只给男人看。你看看当今那个大公主不就是才华横溢的代表吗?出口成章,写得一首好诗,在京城里面不是颇受赞誉吗?况且昨夜的时候,我从你爹爹的语气里面听出来,他对你怀孕的事情还是颇有介怀的,咱们把这件事情办好了,你爹爹的心里也能宽慰一些。”
“是啊,爹爹口里虽然不跟我说,我知道他怕我多想伤心,但是为人父母的,心里总是有些介怀的。”
宁紫陌的语气淡淡的,兴致也不怎么高昂了,涂好了药之后,见他的这件里衣上面有些血渍,连忙就从柜子里面拿出了一套崭新的衣服,递到了他的手里道:“早前又做好了一套里衣,一直没拿给你,你这一件衣服沾了血了,穿这套吧。”
“好。还是小陌你做的衣服穿的心里踏实。”
宫玄离心里喜滋滋的接过了衣服而后麻溜的穿在了自己的身上,整个人有些飘飘然的。
宁紫陌吃过了早膳便去将这件事情跟宁国栋说了,宁国栋当时觉得甚是欣慰,也觉得自己作为父亲对府里面的女儿们都少了些关怀,但是他又恤宁紫陌辛苦,不要宁紫陌去动手这件事情,全都吩咐了管家和齐姨娘去做这样的事情。
宫玄离用过了早膳也走了,小八和小九二人在这怡红楼里面已经观察了许久的时间了,到时间了之后便前后脚从怡红楼里面出来了。
“怎么样了?”
宫玄离此刻在北苑里面,制作一个精致的人皮面具,小八和小九又在相同的时间内回来了。
“还是找不到入口,按理说那些九重楼的人难道都不用解决吃喝拉撒的吗?”
小九懊恼,他已经偷摸着进了那三楼两次了,每一次进去都是一无所获,只能知道那上面处处都透漏着古怪。
宫玄离听到这话,不悦的抿唇道:“既然久无所获,就暂时不要再将重心放在这怡红楼里面,而且现在怡红楼的守卫增多了,你们总是逗留在怡红楼,容易打草惊蛇,向来狡兔三窟,那宫玄正那么狡猾的一个人,我估计那儿还有别的出口。”
说话间他从抽屉里面拿出一个地图,仔细一看就是那怡红楼附近的建筑,从东南西北四个方向俯视来看,那对街的南边就是他自己的珍馐阁,而那怡红楼的北边是一家米铺,东边是卖珠宝和脂粉的,西边有一家染织坊。
从这绘画的地形上面来看,米铺和珠宝商行的面积都不是很大,只有那西边的那家染织的织布厂占地面积地较大,而且人员也挺杂乱。
宫玄离对着地图看了半晌,心里也是将信将疑的,吩咐道:“你们今日下午去一趟这家染织坊,说是要开春了要定一批料子给府里的下人们制作春装,你们第一次进这家染织坊,可不要随意的东张西望叫人怀疑了,只说是去定布料,知道么?”
“是、”
小八小九二人前后脚出了那北苑,而后随便在外面用过了午膳便去了那染织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