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呼。呼。呼”
黑暗中的云来,耳边充斥着自己沉重地呼吸声。
这是个什么鬼地方?!
没有一丝光亮又很狭小,自己就躺在那里,连转个身的余地都没有。
他深吸了一口气,拼命地让自己保持冷静。可是他的大脑像是被酒精浸泡了一样,迟缓又眩晕,丝毫想不起事发前的经过。
谨慎的他就那么僵直的躺着一动不动,似乎要和眼前的黑暗融为一体。
当人在陌生的黑暗环境中时,会本能的不敢有动作,这源于人类潜意识中对黑暗的恐惧,似乎觉得黑暗中潜伏着什么可怕的怪物一般。
时间在一分一秒的流逝,而云来也终于安奈不住了,他小心翼翼地把身边摸了个遍。
木板!?上下左右全是木板。
他用手小心翼翼的敲了敲身边的木板,沉闷的声响让他明白,这木板不仅很结实而且很厚重。
自己在一个木箱子里?想到这里,运来有些紧张,连忙在身上翻了翻,看能不能找到有用的工具。
身上几乎所有的兜都是空的,只是在左腿边的兜里摸到一个长方体的东西。
他心下一喜,连忙捧到眼前,仔细一摩挲竟是一个打火机。
“叮”一声,一束火光照亮了眼前的黑暗,一瞬间刺眼的火光,几乎让云来的眼睛无法睁开。
过了好久,云来才勉强睁开眼睛,透过这火光他才看清这箱子内部的全貌。
木板全是平整抛光后的柳木,全都严丝合缝的嵌合在一起,而且上面还看不到一丝木纹。
云来看到这里,心里忍不住泛起一阵恶寒,他似乎想到了什么,但是又不敢确定。
他连忙更仔细的看了这些木板的细节,结果在这个箱子的左上角发现了一个大钉子。
这枚钉子从面前的木板穿出,又深深地扎进左边的木板中,而且这是一个四棱锥型的黑色钉子。
云来心中一凉,手中的打火机差点掉了下来。这钉子他在有关民俗方面的图书中见过,这是棺材钉!
再结合眼前空间的形状,大小来看,这根本不是什么木箱,分明是一个棺材!
突然云来倒吸了一口凉气,自己被人塞进了棺材!
一种恐怖的窒息感充斥着云来身上的每一个细胞!自己被活埋了?!
“啊啊啊啊啊————”。云来爆发出一阵疯狂的呐喊,拼命地砸着身边的木板,近乎哀嚎地叫喊着救命。
也不知道过了多久,云来的嗓子喊哑了,手骨都要被砸裂了,可是除了木板上沉重地回声之外,再也没有多余的声音了。
“呜。呜。呜。”极度恐惧和绝望击溃了云来的神经,他发出了呜咽声,但是的场景又让他哭不出来。
绝望会让人变得冷静,也不知道过了多久,云来的思绪终于清晰了起来。
谁把自己装进来的?为什么把自己装进来?
绑架?!
不可能!自己今年27岁,在棉城精神疗养院里做实习医生,薪水微薄,现在住的还是单位宿舍。
家里情况更是糟糕,自己父母双亡,只剩下一个自己永远不愿提起的二叔。
寻仇?!
自己很少与别人结怨,就算有也绝对不会到这种要命的地步。自己在精神疗养院工作,除了精神失常的病人,也就能接触那些医生了。
物理治疗科的主任张文远吗?自己当时确实凭借着刘叔是副院长的关系,顺利的被院里录用了,而这张主任是院长的嫡系,所以对自己处处刁难,而自己也年轻气盛,多次和他爆发争吵,让他很多次下不来台。
但是单凭这一点,就把自己置之死地,也有点说不过去吧。
那就是麻醉科的付冰,这个人经常把病人麻晕,即使病人没有攻击性,而且大部分还是年轻的女病人,所以自己曾经向上级举报过他,而他也扬言要弄死自己。
但是就凭付冰那胆小猥琐的样子,也没这个胆子吧。
还有谁呢,还有谁呢?同是实习生的汤秉?这个小气抠门的话痨经常烦自己,而自己也确实偷吃过他的外卖。
“叮当叮当叮当叮当嘀~。。。”
突然一阵音乐声在这狭小的空间里响起,瞬间打乱了他的思绪,这首曲子对他有特别的意义。
循着声音才发现,声音的来源竟然是手中的打火机。
这个打火机上有一个按钮,一按就会放出《致爱丽丝》这首曲子,刚刚自己无意中按到了。
音乐打火机?
自己并没有这种打火机,难道是凶手放到自己身上的?为什么呢?让自己在死前听下音乐?
“叮”,他又一次点燃了打火机,同时又按响了音乐按钮。
火光和音乐的交织下,让眼前的恐怖减弱了那么半分。
而这时,云来却在面前的棺材板上发现了很多抓痕,有的上面还沾着已经干涸的黑色血液,有的上还带着断裂的指甲。
之前有人也被关在了这个棺材里!
云来心猛地狂跳,似乎是看到了活命的希望。
“呼~呼~呼~呼。”他的呼吸声也不由自主的加重了好多。
之前被关的人一定被放了出去,不然现在这里肯定多了一具尸体。
对!一定是这样。
“呼~呼~呼~呼。”
就是说嘛,自己怎么会被人仇杀呢?一定是被人整蛊而已。
“呼~呼~呼~呼。”
说不定是个电视节目,等一下就会被放出去,而且还会有很多现场的观众。
“呼~呼~呼~呼。”
对!自己。。。一定。。。可以重见。。。光明,这一切。。。都不。。是真的。
“呼~呼~呼~呼。”
手中的打火机的火光越来越小,云来的意识也跟着涣散了起来。
他意识到棺材内的空气快被耗尽了。
“呼~呼~呼~呼。”
怎么。。。会?!
自己就要死了吗?
云来慢慢闭上的双眼在恍惚间,看到了一个身材高大的男人朝他走了过来。
二叔?!
“云来,你记住我云家的男儿却不轻言放弃。”
听着耳边传来的幻听声,云来竟然笑了。
没想到自己死的时候,最后想到的人竟然是自己最痛恨的二叔!
云来手中的火苗终于熄灭了,可是由于云来手紧紧地攥着打火机,那首《致爱丽丝》还在不停地播放着。
“叮当叮当叮当叮当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