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将军且慢!”李儒想了想说:“虽然说我们是奉诏,但是有人在算计。因此将军应该上表,以图名正言顺堵天下悠悠之口,也算是一计反击。只有这样大事才可图也!”
“善!”董卓大喜,从善如流地说:“文优你拟表,着人快马加鞭星夜送至洛阳。”
“喏!”李儒应诺道:“一边送表,将军可以一边率部而行。”
“嗯,文优可全权处置,该发多少兵马,又该带谁去,我都不过问。”董卓挥了挥手说:“去吧,把一切快快办妥!”
李儒回到自家府邸,很快就弄好了奏表。其大概是:“窃闻天下所以乱逆不止者,皆由黄门常侍张让等侮谩天常之故。臣闻扬汤止沸,不如去薪溃痈虽痛,胜于养毒。臣敢鸣钟鼓入洛阳,请除让等。社稷幸甚!天下幸甚!”
李儒把奏表让董卓过目了一下,董卓大手一挥,命人送去了洛阳。
数日之后,董卓令另一个女婿中郎将牛辅率兵守陕西,自己带着李儒这个女婿,以及张济,李傕,郭汜,樊稠等西凉诸将,提兵二十余万向洛阳进发。
“文优呀,你这是把我的老底都带上了呀!”董卓骑着赤免马,对身边的李儒说:“这么一来,凉州的边境守卫力量明显不足呀!”
李儒基本上把董卓地盘上的所有力量都集中了起来。除了牛辅麾下一支人马守老巢外,其他地方都如同虚设。李儒是孤注一掷势在必得啊!
“将军,凉州又不止我们一家,有的是人愿意扩大地盘。这点无需担忧,再说区区外胡反手可灭。”李儒智珠在握地说:“关键是我们应该不用回凉州了。”
“只要文优有把握,这一切都不是问题。”董卓对李儒无比信任地说:“文优上次奉旨征粮的举动就是为了今日之行吧?”
上次李儒差不多把董卓地盘上的有钱人家搜刮了一个遍,足够二十余万人马数年的开支。或者说董卓所统治的区域内就没有富人了。嗯,不听话的有钱人都死了。
“对!人无远虑必有近忧。”李儒很光棍地说:“二十余万人马的消耗可不是开玩笑的,没点准备怎么行。将士们只有吃得饱,杀人才有力气不是。”
“对,对!文优做得很好!”董卓开怀大笑说:“不服的杀,敢反抗的杀,不听话的杀。我就不相信真有人不怕死!”
董卓部杀气腾腾地一路向洛阳而来。
董卓的奏表先董卓部送至了洛阳。大将军何进得到奏表,在朝会上得意洋洋地以示文武大臣。
侍御史郑泰谏道:“大将军,董卓是豺狼虎豹也,让他进了洛阳,会吃人的!”
何进脸色一沉,冷冷地说:“你太多疑了,不足以谋大事。”
这时朱儁亦谏道:“我与董卓打过交道,对其为人有所了解。董卓其人面善心恶,一旦率部进了洛阳,必有祸患。大将军不如阻止董卓进军,免得发生dnglun。”
“你们不必再说,我心中有数!”何进大手一挥,独断专行地命人去迎接董卓。将董卓部安置于渑池,董卓部到了渑池城后按兵不动。
郑泰等人见何进不听劝谏,纷纷辞官而去。朱儁和皇甫嵩等则闭门谢客以期避祸。一时间朝中大臣走了大半。
张让,段珪等十常侍也知道边军已到,惊恐地开碰头会。张让忧心忡忡地说:“这是何进的主意,旨在对付我等。我们若不先下手,都会被灭族!”
“那怎么办?”其余阉党异口同声地问:“还望张大人拿个主意,我们全力配合。”
“好!”张让咬牙切齿地说:“选出五十名死士埋伏于长乐宫嘉德门后,想方设法让何太后诏何进入宫,待时机而斩杀之。”
“善!”众人皆点头。随后选出了平日里蓄养的五十名死士按计划行事。张让则带着段珪等数人来了长乐宫何太后处。
张让数人跪伏于何太后面前哭诉:“娘娘呀,今大将军矫诏召边军来洛阳,准备尽诛臣等,望娘娘垂怜赐救!”
何太后也有点六神无主地说:“你们都到大将军府去,在大将军面前谢罪求其宽恕吧!”
“如果到了将军府,我们会被马上砍为肉酱。”张让等人可怜兮兮地说:“恳求娘娘召大将军入宫为我们说情,不然,我们只好请娘娘赐死!”
“好吧,我试试看,如果大将军不允,我也就没办法了。”何太后鬼迷心窍地答应了下来。张让等人才哭哭啼啼地退下。
何太后的人很快至大将府传诏,大将军何进一听妹妹传,拔脚就要入宫。
这时主簿陈琳劝道:“将军,太后此时传你入宫,必定是十常侍的主意。将军绝不可去,去必有祸事。”
何进奇了个怪说:“太后传我,这会有什么问题?”
袁绍接口说:“将军,今谋已泄,事已露,将军还要进宫?十常侍岂会坐以待毙呀!免子急了还咬人,何况是阉竖。”
曹操也劝道:“如果将军执意要入宫,就先把十常侍召出来,然后再去也可。”
“哈哈哈哈!”何进大笑道:“真是小儿之见,想我何进掌天下之权,张让等十常侍敢对我怎么样?”
“哎!”袁绍暗叹了口气说:“将军一定要去,那么我和孟德各领甲士跟随保护,以防万一!”
“好吧,好吧,且依你们!”何进也知袁绍等人是为了自己好,算勉为其难地答应了。
“喏!”袁绍和曹操应诺而去,各自选了五百精兵。还叫上了袁术袁公路,一行千余人离开大将军府向宫内而来。
袁绍哥仨护着大将军何进来到了青锁门外,何进令袁术统兵在门外等候,自己带着袁绍和曹操,以及数十名亲卫进宫。
数人来到长乐宫外,有小黄门传懿旨云:“太后特宣大将军晋见,其余一干人等不得入内。”
“你们且在这里等候,我去去就来!”何进不以为意地向袁绍等人交待,然后昂首挺胸阔步走进了长乐宫。
何进独自走到了嘉德殿门,突然张让,段珪等人率全副武装的五十名死士从门后一拥而去,把何进团团围住。
何进这时才大惊失色,心间十分悔恨没有听诸人之劝。却也声色俱厉地质问:“张让,段珪,你们想干什么?”
“想干什么?”张让尖声骂道:“董后何罪之有,却被你毒杀。太后丧葬,你却托病避之。你就是个杀猪宰羊的乡巴佬,是我们把你兄妹推荐给陛下的,才有今日之荣华富贵。你不思报恩,反而要杀我等。你说谁忘恩负义,谁又是小人!”
何进根本没有心思争辩,游目四顾,没发现可以逃脱的希望。
“哼,想逃?”张让冷哼一声,手一挥,目露凶光地命令道:“砍死他!”
全副武装的五十名死士拥而上,把大将军砍成了数段。可怜的大将军何进掌权才不久,就连反抗都做不到地被十常侍用条粗糙的计谋就砍死。
长乐宫外的袁绍和曹操等人等了良久,心中越发不安起来。哥俩不由在宫门率众齐齐高叫:“有请将军出!有请将军出!”
张让听到叫声,让手下把大将军何进的首级割下,从宫墙内扔了出来。还大声对外头说:“何进谋反,现已伏诛。其余胁从,尽皆赦免无罪,不予追究!”
袁绍和曹操那里会听十常侍胡说八道,纷纷拔出佩剑高呼:“阉官谋杀大将军,诛edng者前来助战!”
青琐门外的袁术等人听到了里面传来的高呼,部将吴匡就命人放起大火,袁术引兵冲进了宫内。
“诸位将士听真,凡脸上无须者皆斩杀!”袁术一边率部冲杀,一边命令着。袁术这一个命令,不知错杀了多少非阉党之人,最终死了三千多脸上无须者,你说冤不冤?
袁术这里放火杀人,袁绍和曹操那儿也冲开了宫门,带着几十名亲卫将士追杀着十常侍。
袁绍和曹操到底经历过战事,十常侍等人那里是对手。十常侍中的赵忠,程旷,夏恽,郭胜四个被赶至翠花楼前剁为肉泥。嗯,连他们亲娘都无法分辩之。
“有人看见张让和段珪两个阉贼么?”砍完所遇到的十常侍一党,袁绍发现少了两个首恶,不由高声而问。
“不好!这两阉贼肯定去挟持少帝和陈留王了!”曹操一听袁绍之语,后知后觉地说:“本初兄,你率人去诛尽阉党家属,不分大勿论男女!我率人去保护少帝等。”
“好!孟德小心!”袁绍招呼一声,率人向张让等人的府邸而去。而曹操率人向少帝和陈留所居之宫殿而去。
另一边吴匡带人一路冲杀进了宫内,只见何苗提着佩剑迎面而来。吴匡大声呼叫:“何苗同谋害兄,我们宰了他!”
一众部下都纷纷响应:“宰了他,宰了他!”
何苗见状,转身欲走,却被追上的士卒砍为碎片。大将军何进之死,何苗母子都有推卸不了的责任,也算是该死的货。
这时宫内已乱成了一锅粥,四处火起,到处在杀人。哭声,喊声,叫声,汇聚出一首人间的哀歌。宫内所有人都失去了理性和人性,不是杀人,就是被杀。更多的是吓得脸色苍白,不知所措,躲在阴暗角里发抖。
宫内火起,喊杀声震天,闭门谢客的朱儁正好想入宫请辞归故里。朱儁见状,捡起了一支不知谁扔下的长枪,持枪向宫内而来。
朱儁很远就看见宫楼上段珪挟持着何太后走过来,朱儁大叫:“段珪逆贼,安敢劫持太后!”
段珪一见是朱儁,转身就走,还一把将后太后推下楼。朱儁连忙在下面接着,何太后才幸免于难。朱儁护着花容失色,口不能言的何太后没走几步,曹操带人来了。
“孟德来得正好!”朱儁见是曹操,心中不定地说:“赶快让人扑灭宫内大火,宫内大事暂请大后主持,再命人追张让,段珪,寻回少帝和陈留王。”
“喏!”曹操应诺。曹操与朱儁关系非浅,对这个老上司十分尊敬,自然遵命行事。
“张让等逆贼,将我儿和陈留王劫去内省,从后道走北宫,向北邙山方向而去。”事关儿子生死,何太后终于开口道。
“朱将军,这里交给你了。本初也在不远处,将军可找他过来帮忙。我领兵去追杀阉党,营救少帝和陈留王。”曹操一边令人灭火,一边向朱儁拱手道。
“去吧!这里有我,你且放儿。”朱儁点头,目露赞许地说:“孟德,你也一切小心!”
曹操笑了一笑,带人向北宫呼啸而去。朱儁护着何太后找到了袁绍兄弟,众人一起很快控制宫内乱局。
张让等人劫持着少帝和陈留王,冒火突烟,冲出北宫,约半夜才走到北邙山。就在数人行走于北邙山一条河边之时身后喊杀声大起,火光冲天。是河南中部掾吏闵贡率队追至。
“逆贼休走!”闵贡见前方隐约可见的数个人影,就大声叫道:“逆贼休走!”
后有追兵即至,前有何水挡道,张让见事已不可为,遂纵身一跃,“扑通!”一声,人已窜进了河里。
不料北邙山这条河河水很深,张让这货又不会水。扑腾了几下之后,风云一时的中常侍被河水活活淹死了,连尸体也不知飘向了何方。
张让都跳河了,其他人也都没管少帝和陈留王,各自慌不择路地奔逃,无奈夜色正浓,山路难行,撞撞跌跌间都被追兵砍翻砍死。其中就有十常侍曹节,侯览两个家伙。
而追赶的闵贡并不知道其中有少帝和陈留王,杀了这几个阉党后,又率部沿河两边分头追去。
闵贡率部不久后又追上惶仓逃命的段珪,闵贡抓住段珪厉声而问:“少帝和陈留王呢?快说,不然剁了你的狗头!”
“半路走散了,我也不知他们在那儿。”段珪浑身发着抖,倒也没乱说。段珪是负责挟持何太后的,却被朱儁救走,一路逃逸,也没碰到张让等人。
“不知?留你何用!”闵贡喝道,随之手起刀落,将段珪的头剁了下来,然后将其头悬于马项之下。
“搜!给我四处搜,仔细搜,务必要找到少帝和陈留王。”闵贡砍了段珪,就分兵四处搜索。
就在刚才张让跳河处不远的草丛中,有两个小少年正藏于其中。正是不知道到底什么情形的少帝刘辩和陈留王刘协。
刘辩两兄弟躲藏于草丛中,一直不敢妄动,直到全身被露水打湿,又冷又饿,外面又静悄悄一片,两兄弟才抱头痛哭起来。
“此处不可久留,须出去才能有活路!”小一点的刘协擦了把泪水,拍了拍大一点的刘辩说:“我们把衣裳打个结,慢慢走,你能行吗?”
“嗯,能走。”刘辩点点头。两兄弟把衣角系了个死结,慢慢爬出了草丛。看书的朋友,你可以搜搜“蓝色”,即可第一时间找到本站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