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多谢您的地图和提醒，我会注意的。等您列了单子，我也差不多该走了。”

“不急。”余老推给他一张地契：“一点心意，不嫌弃的话就收下吧。”

“这是什么？”

“不过是一张地契罢了，老夫这辈子其他见得不多，龌龊事倒是知道得不少，我猜，你们娘俩需要这个。”余老惬意地喝着茶，顺带摸摸一把胡子：“小娃娃你是个乖娃，咱们又是合作关系，这张地契便补作见面礼，你若是不收，可就见外了。”

“可……”

“莫要推辞，老夫也是想起以前的往事罢了，臭小子。”

余老起身不耐烦地哼哼几声，背着手到书案前列单子。

十年了，整整十年，他好久都没听人提起过天鹤沈家了。

回过神时，笔下的纸已经泅了些墨。

余老移开毛笔，将纸举起来对着阳光将墨吹干，叠好之后连同地契，还有一袋银子一同塞给沈白墨：“这是上次的提成，若是初来天鹤没有银子花，便先拿这些打点打点。

行了，走走走，赶紧回去，别耽搁老人家做生意，我还指着多赚些钱带进棺材呢。”

沈白墨起身接了，却也按着傅清秋的意思，在桌上留了一小袋四品灵草。

出了龄草铺，沈白墨幽幽叹口气。

“好端端的叹气做什么。”傅清秋扒着他的肩，新奇地瞧着一旁的糖人小摊。

“没什么，只是觉得，好像每个人都在同情我。”沈白墨掂量了一下手里的钱袋，顺手同她买了个小糖人：“明明没什么交情，可余老居然出手这么大方，我总觉得很不真实，也觉得自己配不上。”

傅清秋沉默了一下。

这事确实蹊跷了些。

不过不是什么大问题。

“安心，万事有我。”傅清秋脆生生地一口咬掉糖人的头，嘎吱嘎吱地嚼巴两口。

跟她家小孩作对就是跟她作对，要付出代价的。

“别哭丧着脸了，不是还要给茗茗买绿豆糕吗，我也要吃。”

傅清秋讨吃的讨得理所应当。

现在小孩和茗茗可都是靠她养呢，花她的银子买好吃的，没问题吧？

而沈白墨最在意的，一是娘亲，而是秋秋。

现在傅清秋开口提白茗，沈白墨怎么可能不依：“好，走，还想吃什么都给你买，然后去地契上的屋产看看，若是合适就不住客栈了，搬到那里住。”

沈白墨买完绿豆糕，刚转身从铺子里出来，一个人就擦身而过，硬生生将沈白墨带翻在地。

沈白墨忍痛爬起来，只见手心破了些皮，微微渗了些血：“嘶……你这人……”

男人回头阴冷地盯着他看了一眼：“没长眼睛？”

“明明是你撞的我……”沈白墨在看到他的瞬间声音忍不住弱了些。

男人全身上下都用黑色斗篷裹得严严实实，只露出一双凶恶的眼睛，右眼上还有一道深深的刀疤。

“小屁孩毛都没长齐就出来了，找死！”

男人手中燃起一团黑火，但是看到一队巡街的官兵时又迅速将手收了回去：“算你走运，下次别让我抓到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