返回第二十五章 王府异动(1 / 1)禾何桃首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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晅政眉头紧皱,追问道,“时翊叛逃已久,为何会突然现身乾元城?玖儿不过是我府上一个使唤丫头,若真是时翊,不可能来了乾元城就只为绑走一个丫头了事...”

昽骅一愣,心里骂道,那狗贼自然不是来乾元城绑架的,而是劫镖的!但劫走自己金银财宝的事怎可能对晅政说。于是编谎道,“时翊此番来乾元城甚是可疑,也许在部署什么诡计,我也正在暗中调查。鸪影和他交手过几次,看出手招式应是祁家剑法,而祁老头不正是他左膀右臂吗,加之那人年约十七八岁,容貌俊美,除了时翊还能有谁?”

晅政眉头微微紧蹙。这番推论有理有据,看来鸪影确实是和时翊交过手。

“可惜喽。”昽骅喝了口茶,故意摇头道,“可惜那丫头喽。我听鸪影说时翊就是个淫贼,那日在酒楼就对玖儿嬉笑调情,可别人姑娘对他没兴趣啊。酒楼的事是个误会!玖儿是个心地善良的好姑娘,就该教训教训阿金。估计时翊贪恋她美色,就那么惦记上了,临走时也要绑了她做暖床丫头。”

暖床丫头是对那些不是妾,却陪主子睡觉的丫头们的暧昧称呼。

晅政听了这个词眉头微皱,脸色难看。

时翊虽是逆臣贼子,可昽骅也不是什么好人,身为大哥他不顾及兄弟血缘,只想着暗害刺杀自己。如今既然他来告知玖儿一事与他无关,那其他的话也不想再与他多说。

晅政在心里已对他下了逐客令,压下反感和怒火故作平静的说,“难得大哥对我府上如此挂心,这些家长里短的小事我都交由睿轩处理,你我兄弟之间还是多谈论些国之大事。泗州进来气候反常,只怕入夏了又有洪涝灾害,大哥是如何打算的?”

昽骅一听这些正事就头痛,急忙放下茶杯推脱说,“那些个户部官员懂个屁,气候哪里反常啦,依我看再正常不过,今年粮食收成更是好得不能再好。好啦,天色不早了。我来呢就是给你传个话,一屋不扫何以扫天下,是吧?”

说到这里,他又作出一副颇为关心的样子,“若是我府上的丫头不明不白被时翊狗贼掳走了,我可是要追查到底的!对了,有人说在渡口看见他们,已坐船南下往秐州方向去了,估计就快到庆阳城了呢。”

晅政笑了笑说,“玖儿的事睿轩会让人追查的。天色晚了,大哥早点回去休息。”

昽骅大摇大摆的走出政王府,心下盘算着,晅政果真沉得住气,难道真不在意那丫头?他本想来透露消息把晅政引去秐州,让他和时翊好好恶斗一场,甚至,自己可以从中作乱,落井下石。但听他今晚的语气,似乎没当是件大事。

看昽骅走远后,睿轩打量着晅政面无表情的脸,一时猜不透他内心的主意。

沉默半晌后,晅政终于说话了。

“睿轩你准备下,连夜启程赶赴苇阳城渡口。”

“啊?政王爷,为何要绕去苇阳城?”睿轩奇怪极了。

晅政回答道,“本来也该去准备父王的寿礼了,这次又遇到玖儿的事,就一并办了。我们赶到苇阳城渡口后,分作两路,一路去白瓦山找慈慧主持,看看白玉灵芝是否准备妥当。另一路随我去庆阳城。”

睿轩急道,“政王爷,你千万别信太子的挑拨,我总觉得他此番前来话里有话,像是故意诱我们去秐州找时翊的。”

晅政站起身,语气里有隐忍的不安,“玖儿被时翊掳走去秐州也有八九分可信。这比她被绑在太子府还危险。”

“会不会是太子的诡计?他声东击西,故意诓骗我们...”

“不会。”晅政沉着分析道,“秐州本就是时翊势力范围内的地盘,这也正应了我最初的疑惑,若是昽骅,不可能把玖儿劫走去到那里。再者昽骅和时翊交恶已久,此前时翊派人暗杀昽骅失败,反倒中了鸪影一箭。所以,极有可能时翊此番来乾元城的目的本是昽骅。至于玖儿是怎么被牵扯进去我还不清楚,但也有可能如昽骅所言,是那次在莲香酒楼偶遇了玖儿...”

睿轩听政王这么一说,这才恍然大悟道,“原来那日在莲香酒楼的年轻男子果真是时翊,传闻他手段狠辣,杀人如麻,没成想还是个淫贼...”

晅政打断了睿轩的话,“你去备好车马粮草,我们此行要待上数日。我安排两路人马,本意就是想低调行事。昽骅必定希望我去庆阳城,和时翊恶斗一番,他好从中作梗一箭双雕。而我们就故意大张旗鼓去白瓦山准备灵芝,扰乱他视线,不让他有可乘之机。”

睿轩佩服晅政思绪缜密,竟想到自己完全没留意的盲点。

他急忙匆匆退下,准备妥当后一行人连夜往苇阳城渡口疾驰而去。

而玖儿完全不知道因为自己的走失,已在王府惹出那么大骚动。她还盘算着,既答应了吴公子,那就帮他这次,待骗过刘夫人拿了酬劳再回政王府,就对他们说自己偶遇贼人,幸而足智多谋才脱身。

玖儿的心极大,这会儿正在漂漂荡荡的小船上睡得香甜。船夫阿晨盖了张薄被半坐卧在靠外侧,而小船内舱将将容得下两人平躺,她和时翊各睡一边井水不犯河水。以前她对云珞夸口说要抓美男子来陪她们睡觉,而今日真正同美男子一块睡觉时,她却浑然忘记此事。

自今日和时翊夕阳下聊了年幼的不幸以及莲姐姐的意外后,她认为他是个磊落的人,对他放下了戒心;加之早晨擒拿小厮,下午又在江水里同时翊纠缠,她的体力消耗太大,晚间酒足饭饱后,倦意比平时更浓,侧卧在船板一侧很快就进入了梦乡。

身边的时翊却满腹心事,闭眼假寐。

他的睡眠向来很浅,尤其出门在外,稍有风吹草动就会警醒。时翊反复琢磨白天的经历,鸪影竟然再次探听到自己踪迹,在树林里设下埋伏。他是如何得知消息的?

自己身边的随从都是极其信得过的人,自那奸细莲若被清理后,应该不会再有内奸了...

他带着疑惑的眼神,转头看了看身边熟睡的玖儿。月光下,她的睡相带着少女的天真可爱。时翊的嘴角微微上翘,心内阻止了自己的联想,这就是个有些机灵的丫头罢了,今日还多亏她放出牛棚里的牛群,击溃了鸪影那帮子人。

昽骅这个废物,总是碍手碍脚的成为他的绊脚石,若不是还想留着他除掉晅政昀熙,他早一刀把他了结了。

时翊的船在第二日下午抵达了庆阳城。

春天微微的风吹过人面,带着暖和的缠绵。庆阳城的热闹毫不比乾元城弱,反到因天高皇帝远并没有宵夜禁令,江岸边的茶楼酒家自下午开始热闹直至深夜灯火通明,玖儿刚下了船便听到远远传来幽远清亮的丝竹乐器之声,伴有欢声笑语的唱吟。

“我先带你去一处地方打扮打扮。”时翊对玖儿说。

“打扮?”玖儿打量了周围环境,突然想起这样的场景好熟悉,乾元城里的惜芳楼坐落的街巷,不也长这样?她眉头微皱,问道,“你要带我去哪儿打扮?”

时翊笑笑道,“红宵楼,你扮做青楼女子。”

“什么!!!”玖儿气恼的盯着他道,“你这可是难度升级啊!一开始没和我说还有这出剧本,现如今要我一个未出阁的姑娘扮做青楼女子,真真难为人!”

“这有何难?”时翊脸上笑意更深,“上次在莲香酒楼,你装肚子痛不挺像吗?所有人都被你骗过去了。”

“哼!”玖儿撇撇嘴,没好气的说,“那可不一样!这活儿得加钱!”

“加!”时翊回答得干脆,“事成之后,五百两白银。”

“五百两?”玖儿乐得眼都瞪圆了,小脸笑成了一朵花,“好啊好啊,那我就扮做青楼女子,还有什么情节?还要说什么话?你全教给我,我保准演得逼真。”

时翊想了想道,“那得让红宵楼的老鸨教你。”

“哦...”玖儿话音一落,突然又想起一事,急忙说,“对了,我卖艺不卖身,演戏可以,但别在我身上打歪主意。”

时翊好笑的看着她道,“应该是我怕你打歪主意更多些。”

玖儿不屑的故意哼了一声道,“虽你长着一副俊美好容貌,可本姑娘为人光明磊落,我才不会借机吃你豆腐。”

说来也怪,时翊脾性向来冷淡古怪,天生对女人的讨好带着防备。要是其他女人在他面前说长相俊美这种言语,恐怕早就头身分家了,但偏偏从玖儿嘴里冒出这句话,他却毫不在意,只觉得这小丫头古灵精怪的,年纪那么小,还学舌别人要吃豆腐,她懂怎么吃豆腐吗?

他面上浮起一抹自己都没觉察的浅笑。

说话间,他俩已不知不觉走到了红宵楼门口。

玖儿并不是第一次去青楼,神情并无半分羞涩,大大方方的跟随在时翊身后。时翊似乎也对这里轻车熟路。红宵楼和惜芳楼类似,既是达官贵人的销金库,也是各路人马打探交流消息而常常所选的掩人耳目之地,因此他也不时会出没这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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