次日,云雰还未睡醒,就被门外的吵闹声给惊醒了。
本就有起床气的云雰,拉过丝被准备继续睡。
“滚开,一个丫头也敢拦着我家夫人。”
啪。
响亮的耳光声彻底惊醒了云雰。
若只是吵吵闹闹也就罢了,真动起手来了还怎么得了。
啪。
又是一声。
云雰急了,随意批了一件外衫,头发也只是随意用发带绑一下就推开了房门。
见绿鄂脸颊上明显的掌印,二话不说的就是一巴掌招呼到嬷嬷脸上。
“夫人为何一大早就来我院里打人?”
“打个丫头罢了,还需要什么理由。若真要理由,以下犯上够不够?”
“绿鄂,去厨房看看我的早膳好了没。”
“是。”
见方氏来者不善,云雰不忍心丫头在这受罪。
方氏狠狠的瞪了眼云雰,可到底也没在为难丫头。
说白了,这丫头的卖身契可是在云雰身上。
最多也只是骂几句,扇几巴掌。
可是看着云雰那未施粉黛,却也极好的小脸,方氏就气不打一处来。
还有聂氏那贱人,生病时老爷天天过去。
如今病好了,老爷天天留宿。
而作为正房方氏,却越来越离心。
云雰等了一会,见方氏只是看着自己不说话。
有些好奇她这么一大早的过来闹什么。
“若是夫人没有什么指教,那我去收拾自己了。”
“进去,我有几句话要与你说。”
方氏也没等云雰说什么,错身进了房门。
嬷嬷和丫头倒是站在门外没进来。
“把门关上。”
云雰觉着好笑,门口可都是方氏的人,关与不关有和区别。
“有话就说吧,没必要假惺惺。”
“云雰,我女儿过得不好,你们母女也别想好过。”
“是嘛,不知夫人如何让我们不好过。”
“云雰,你可能不知道。我手里刚刚有一份,陵城那边传过来的信件。”
“是嘛。多谢夫人关心。”
“呵。还真是小孩子性子,不知天高地厚。陵城的事情要是传到安王爷的耳里,不知你这个安王妃还做不做的成。”
“随意。只要夫人开心,告诉王爷也好,直接散布在京城,让大家都知道也罢。反正我就一乡下长大的孩子,早就习惯了。”
见云雰这般态度,方氏彻底气急了。
伸手就想摔巴掌,却被云雰躲了过去。
用力太猛,反而差点伤了自己。
“我的丫头之所以挨打,是因为她守规矩。可夫人别忘了,一个乡下丫头是学不会规矩的。别在我面前自讨没趣,反而掉价。慢走,不送。”
“云雰,你等着,我会让你生不如死。”
放下狠话,方氏怒气冲冲的离开了。
云雰回想起方氏提到云萱,想必是太子府那边出事了。
大清早的被这么一折腾,还真是倒人胃口。
阿玉送来早膳时,云雰简单的吃了几口就放下了。
回到房里,看着绿鄂那红肿的脸颊。
有些心疼,又有些气愤。
动不动就那别人出气,真是小人。
“这是穆大夫调制的膏药,你那去用。”
“谢小姐,奴婢刚刚已经擦过了。”
“夫人为何过来,你可知道?”
“太子妃昨夜后半夜小产了,还伤了身子,三五年内不会再有孩子了。”
云雰离开的时候还好好的,怎么就没了?
虽然知道那孩子留不住,可到底也是一条生命啊。
大人造孽,小孩无辜。
可这件事,云雰怎么也没有想到,方氏怪罪在自己的头上。
昨日太子府种种,云雰可是躲得干干净净啊。
“四小姐那边呢?”
“连夜送出城了,这会应该已经在尼姑庵了。”
“去吧阿玉和芍药叫来吧。”
“是,奴婢这就去。”
既然已经撕破脸了,云雰有必要好好说说了。
昨日回来时,没想到方氏竟然会拿自己身边的人出气。
想起绿鄂脸上的两巴掌,比打在自己的脸上还难受。
云雰摸了摸自己发疼的掌心,自损八百。
丫头进来的时候,就看到云雰看着自己的掌心。
“小姐,找我们可是有事吩咐。”
“记住了,今后若是旁人在干动手打你们,给我打回去。若是打不赢,就给我跑。你们的卖身契在我手里,就是我的人。我都舍不得打骂你们,凭什么要受别人的冤枉气。”
“小姐,我错了。”
“错不在你,是我没想到。现下与夫人已经闹开了,今后能避就避,不能避也不能像今日这般,任由她身边的人伤到你们。”
“是。”
云雰的几句话,差点没让几个丫头哭起来。
阿玉跟在云雰身边最久,最是知道主子的好。
绿鄂和芍药虽跟在云雰身边不长,可也知道别的丫头在主子眼里是什么。
是以即便为了主子受点委屈,根本就不是什么事。
只是她们想错了,云雰并不希望她们这样。
也是从今日起,云雰身边的这几人在今后的时日里,比一般的大家闺秀活得更有底气。
当然,这些都是后话了。
**
临近婚期,云雰不在出门。
早上去给老夫人请安,偶尔陪着聂氏回她自己的院子坐坐。
白天看看写写,偶尔在院子里逛逛。
晚膳后散散步,荡荡秋千。
一点也没有新嫁娘的紧张感。
只是有点事,让云雰有些头疼。
嫁妆。
送嫁送嫁,嫁妆的多少,意味着在夫家有底气。
可云雰掰开手指头数,自己好像也没多少。
至于聂氏那边,当年的嫁妆是不少。
可是这些年下来,早就被搬空了。
好在安骆下聘的时候,倒是抬了不少彩礼过来。
至于别的,可真是少的可怜。
赐婚之后,把聂氏抬为了平妻。
是以方氏彻底撒手不管了,嫁妆也是由聂氏张罗。
巧妇难为无米之炊。
聂氏想到云雰的嫁妆,好几次偷偷的在夜里流泪。
老夫人和云博文那边,多少也添了一些礼。
只是少的可怜,可以忽略不计。
嫁妆的多少,云雰自己倒是没怎么在意。
可是到时候太少,丢的不仅仅只是云府的脸面,还有安王府的的脸面。
“你说,该怎么办呢?”
秋千上的云雰,问着怀里的小乖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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