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雰这一病,虽不是什么大事。
到也不知是谁,传了出去。
主要是安骆直接把云雰御书房抱出来,而且请了好几位太医。
虽不是什么大问题,也不知道怎么传着传着,搞得像云雰生了很大的病一样。
云雰回到王府后,江丁明和沈如桦他们夫妻就过来探望了。
“怎么这么急急忙忙的,小心摔着了。”
“她呀,听到你重病,连女儿都不要了,直接跑了过来。”
“呸呸呸,赶紧呸掉。”
江丁明见妻子急了,赶紧照做。
呸了几声,还不忘顿一顿脚。
“王妃,这是怎么了,听说王爷把你抱出御书房的时候,人都晕了过去。”
“真没什么大碍。许是这段时间伤了肠胃,有些胀气罢了。”
“啊。真的吗?”
“真的,比针尖还真,比珍珠还珠。”
噗呲。
江丁明在一旁被云雰逗笑了,没听懂的沈如桦还一脸的懵逼。
“夫君,你笑什么。”
“好了,见着王妃了,该放心了吧。”
“嗯。”
一旁的安骆,就像是个透明人一样,看着他们几个。
此时的沈如桦才反应过来,刚刚自己太无礼了。
“参见王爷。”
“无须多礼。”
对沈如桦,安骆没有多大感觉。
最多,也只是一个知书达理的千金小姐。
样貌吗,倒也算清秀。
不过没有云雰好看。
当然,任何人在安骆面前,都不如云雰。
刚刚见到沈如桦这般担心云雰,过来的时候着急的额头都有些汗珠。
可见一下马车,走的有多急。
从来都未失礼数的沈如桦,刚刚连安都没请,直接越过了安骆。
这些,安骆都看在眼里,但也不会真的计较这些。
云雰能有这样的好姐妹,挺好的。
更何况,沈如桦还是好兄弟的妻子。
丫头送来了茶水,几人也没有移步,直接在屋子里坐下,聊起了天来。
沈如桦坐在云雰的床边,听着云雰说起一路上的见闻。
安骆和江丁明,则是坐在窗户边的软塌上,说着京城最近发生的事情。
看似不相干,其实也是在交流着两边的情况。
当然,云雰说的,大多的都是趣事。
时不时,还引起沈如桦的笑声。
至于江丁明这边,气氛到没那么好。
可是两个人都听着妻子那边的交谈,倒也没那么严肃。
不知不觉,一个上午就这么过去了。
本来要留江丁明和沈如桦用午膳,奈何两人着急着回去,倒也没留下。
本来有了孩子之后,王府里的伙食都有些改变。
孩子吃的有些清淡,安骆和云雰嘴馋了,倒也会加几道重口味的。
如今云雰这一病,安骆让厨房严格按照大夫的要求来准备。
是以,看到一桌子清淡的菜品。
云雰的脸色,有些像菜色一般,绿油油的。
“这也太清淡了些吧。”
“忘记昨日是怎么难受的了,这半个月内,只能吃这些。”
“夫君,我没事了。”
“嗯。我知道。但是太医说了,只能吃这些。乖,等过些时候,穆大夫说可以吃别的了,咱们再换你喜欢吃的。”
“那现下就换。”
“不行。”
“夫君。”
云雰还想撒娇,往安骆身上蹭了蹭。
真要这样吃半个月,那不是要了她半条命啊。
对于吃食,云雰可还是有些挑剔的好不好。
就在云雰准备下一剂猛药的时候,余光看到了被阿玉她们带过来的孩子们。
老老实实的做好,笑着把孩子安排在了身边。
本来还在感受云雰这讨好的模样,一下子被这两臭小子给破坏了氛围。
想发脾气,可那都是亲生。
只能硬生生的逼了回去,自己吃干醋。
有了孩子就忘了夫君,哼。
若是萧毓哲知道安骆此时的想法,应该会回一句。
父王你还不是一样,有了母妃就忘了孩儿。
这样算起来,到底谁才是最大的赢家呢?
这顿饭,有些人吃的一点也不顺畅。
云雰因为看着这一桌子清淡的食物,本就胃口不太好。
而萧毓哲,则是因为无良的父王,总是给他夹一些不太喜欢吃的菜。
在云雰面前,萧毓哲又不好意思挑食,只能低头吃下。
而安骆,则是被云雰也塞了一些不太爱吃的在碗里。
比如,胡萝卜。
真正算下来,也就萧隽哲吃的最欢快。
因为萧隽哲就是一干饭人。
云雰就没见过萧隽哲挑过食,吃起饭来还及其的配合。
好几次,丫头喂饭的时候慢了些,还有些不满的瘪瘪嘴。
那意思就是像,要你何用,给本少爷喂口饭都磨磨唧唧。
当然,此时的萧隽哲还不会说话。
午膳过后,安骆和云雰带着两个孩子散步消食。
大夫说了,让云雰用膳时细嚼慢咽,而饭后至少要走一炷香的时间。
对于这些,安骆可是记得清清楚楚。
自然是要拉着云雰走走,也不管外边炎热的天气。
一家四口,从长廊走到了后院。
院子里,有一大颗桂花树。
此时的桂花,开的正盛。
金黄色的桂花,挂满了枝头。
气味比其他的桂花清淡一些,闻起来更好些。
云雰很喜欢,会让人采摘一些做成花囊,放在衣橱里。
穿上衣服的时候,就有些淡淡的桂花香,又不会比花囊味道重。
闻着花香,会让人心情舒畅,别有一番风味。
是以,桂花是很多人都喜欢的一种。
庄子上,云雰安排了人种了许多。
这一两年,有不少的人都买了树苗种植。
“要不要去荡秋千啊?”
“好呀。可是毓和隽儿怎么办,总不能抱着他们两个一起吧。”
“看来,要多挂上一个秋千才行。”
“你这么一说,我倒是想起来了,可以做一个,孩子能自己坐的秋千。”
“孩子能坐的?”
“没错,就像装桂花的镂空香囊一样,上去不密封,但前后左右固定起来,孩子放在里面,是不是就不会掉下来了。”
“这个倒是可以是试试。”
根据云雰描述的,安骆脑海里也有这么一个形状。
真要做出来了,倒也不用担心孩子危险了。
说来就干,回到房里的时候,云雰就画了出来。
安骆里面安排上好的木匠,把秋千要的架子给做出来。
云雰则是吩咐人,做一套软垫子。
等架子做好了,可以把做好的软垫子放在屁股下,就不会那么硌着了。
次日一早,下人就送来了做好的两个秋千架,管家立马让人安了上去。
因为是专门给孩子做的,管家担心不安全,还特意找了府上的孩子,去试试。
见孩子放上去,然后卡起来。
即便没有大人在,孩子也不会掉下来。
这个巧思,到还真不错。
是以,这个桂花树,从此就忙了起来。
时不时的,就有孩子过来玩玩。
平时王府的可以玩的,安骆和云雰都没有特意交代下去,说别的孩子不能玩。
虽然有些时候是要讲究身份,可有些事情没必要。
就如,孩子玩的东西。
别人家云雰不知道,但孩子是喜欢大家一起玩的。
虽然有时候因为争抢一件玩具,会闹得脸红脖子粗。
可真要他一个人在一边玩,随手就扔在了地上。
那为何不,一起玩呢?
**
一场秋雨一场凉,十月中旬下了几场雨后,天气也开始慢慢的变冷了。
因为被禁足,云雰想去庄子上玩的事情,也被搁浅了。
好在有孩子们的陪伴,倒也不会无聊。
还有前些时候,派人去寻找的矿石颜料,也有了些眉目。
只是还有一两样关键性的,绿色没有找到。
“要不,就算了,我在用其他的颜色试试。”
“继续找,指不定明天,或是下个月就能找到了。”
一开始,安骆以为找个矿石,也不会那么为难。
可是把任务传下去的时候,却并不是那么容易。
常见的,自然是很容易就问到了。
可那些不常见的,确实花了不少的心思,外加运气。
可辛苦找寻了这么久,还差那么一种,自然是不想就此放弃。
一幅好的作品,不仅仅是画师的灵感和画工,好的颜料也是至关重要的。
云雰难得让安骆去帮忙做一件事,到头来却没有做成。
这要安骆这堂堂的王爷,面子往哪里搁啊。
再说了,安王府不差银子,不差人脉。
安骆就不信了,还找不到了不成。
为此,安骆又加派而来一些人手,前去寻找。
而此次的动静有些大,有人以为是在矿山。
就连贤王和端王,嗅到了一些信息。
安骆倒是没放在心上。
要是真的能找到矿山,直接上报给父皇就行了。
若是找到了云雰需要的,他们知道又何妨。
难不成,就为了几块稀有矿石,还上本参一下啊。
若这是这样,那就有趣了。
日子就这样一天一天的过去,安骆和云雰依旧在府上陪着孩子。
至于府外的事情,没有人去关心了。
十一月中旬,林鹏带着江雨燕来了京城。
同时,还带来了云雰需要的绿矿。
“你们是哪里找到的?”
“我让人帮忙打听,是一位以前做玉器生意的人刚好碰到,就拿给我看了看。与王妃描写的很像,就带过来给看看。”
“多谢了,正是所缺的那一种。”
“王妃客气了。”
有时候,运气这回事,还真是不可言喻。
安骆派了这么多人,却无一所获。
但有些人,却不经意间就碰到了。
你说,这不就是运气使然嘛。
“两位快请坐。”
“雰儿,你与林夫人先聊着,本王和林当家,先去书房聊一些事情。”
“好。”
生意上的事情,云雰不太关心。
招呼着江雨燕,就坐在这喝喝茶,吃吃点心,聊聊天。
书房,丫头奉好茶水后,就退了下去。
安骆和林鹏对坐着。
“进来,外面的局势你心里应该很清楚了吧。”
“贤王和端王,都在不停的招兵买马。表面上,这两位王爷都要有大动作的样子。”
“林府的生意,现在如何了。”
“西邻国和东邻国的生意都停了,只剩下一些别的小国还未中断。”
“看着林府旁支,跟着贤王吃香的,喝辣的,眼红吗。”
“他们赚十分,进自己荷包的却只有一分。这样的生意,还不如早些收手,拿着现在剩下来的银子,安享晚年。”
林鹏从来就没有后悔过,跟着安骆。
而那些看似表面风光的旁支,私底下怕是早就摸清了贤王的脾性。
自己辛辛苦苦挣来的银子,却大多数都是进了别人的口袋。
这样的日子,从来都不是林鹏想要的。
更何况,贤王根本就没有把他们放在眼底。
与他们相似的,大有人在。
若是人人都能得到重视,哪有那么多好处给他们。
更何况,现下的贤王,也只是在画大饼罢了。
朝局未定,谁又知道能笑到最后呢。
“如今林府的生意在外边行不通,有没有想过,在萧国做大,做强。”
“王爷的意思是?”
“想请你管理安王府的生意。”
“王爷。”
“没错,就是你想的那样,真正的帮本王做事。”
安王府的生意很大,可之前大多数都是孟林泽出面。
孟林泽背叛后,安骆就没有再找一个像他那样的人了。
而是听从了云雰的意思,把很多人都提了上来。
但这几年来看,还是出现了一个问题。
安骆和云雰都不想废这个心,自然是想找一个信得过的人来管理。
之前林鹏说,跟着安骆的时候,他就有这个意思。
只是当初林府还没分家,林府的生意也没有受挫。
那时候时机未到,如今刚刚好。
若是林鹏答应了,就是双赢的局面。
犹豫了好一会,林鹏把心底的话问了出来。
“小人能问一下,王爷为何选我吗?”
“因为信得过你的人品,也相信自己的眼光。”
“好,我答应。请王爷尽管吩咐。”
“以往安王府的果子,都是通过你卖往别的国家。如今少了西邻国和东邻国,走原来的路子是行不通了。”
“但其他的地方,也要停吗?若是不停,安王府不售往其他国家的规矩,可就被打破了。”
“规矩是死的,人是活的。更何况,这条规矩,也没有明文规定。就算是贤王,端王,不也都有没有这规矩吗。”
“属下明白了。”
“三年内,我要贤王和端王的生意,至少要减到三分之一,有没有信心。”
“有。”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