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家被父亲突如其来的举动给吓到,楞在原地的安知遇,将手里的筷子扔到桌子上,抬头看着父亲的狰狞,她突然怒气全消了,她叹了口气,平淡的问道:“你想让我说什么?我不想大过年的跟你吵架,我一直忍者的,你不要逼我。”
安父将手里的碗砸在地上,指着安知遇的鼻子骂道:“你这什么态度?我问你,你这什么态度,真是反了你了,以为给家里挣了点破钱,就了不起了是吧,你不是说没钱吗?怎么今天一出手就是5000?我告诉你安知遇,你把你身上的钱全部给我吐出来。”
安知遇忍无可忍站起来回道:“我自己挣得钱,凭什么都给你,改孝敬的,该做的,能做的,不能做的,我都做了,你还想怎么样?”
“好一个该做的,能做的,不能做的都做了,你还好意思跟我叫嚣,你背着我们都做了什么,我一直教育你们女孩子要洁身自爱,要自尊自重,你都做了什么,你要不要脸啊,我脸都被你丢尽了。”
安知遇觉得对面这个人简直是疯子,她吼道:“我做了什么,我怎么就不要脸了,你是我父亲吗?有父亲这样说自己女儿的吗?”
安父气的发抖:“这个片区里,恐怕也就你自己家人不知道你在外面谈恋爱了吧,我今天丢尽了颜面。”
安父指着自己的妻子,再看着另外两个孩子:“你们是没看到韩载商小子他妈那小人得志的表情,我光想想就气的发抖。我怎么就教出来你这么个不要脸的东西。”
“上赶着倒贴人家,结果人家那小子把她给甩了,转身就把另外一个女孩肚子给搞大了,现在还结了婚,今天他妈还在那么多人面前嘲笑你连那个被人搞大肚子的杨然都不如,我这张老脸以后还往哪放?”安父又提高了几个音调。
安知遇羞愤难当,父亲的话触到她心里的伤,她竟不知道自己在父亲眼里,在韩阿姨眼里竟是这般不堪,她难过的说不出话来,眼泪早已夺眶而出;
安父不依不饶:“怎么不说话了,刚不是还挺能说的吗?啊?现在哑巴了?”安知心给姐姐递纸巾,安知意和李梅劝安父不要再吵了;
安父挣开他们的手,指着三个孩子继续说道:“我生你们,养你们,不是让你这么气我的,说的好听点是养儿防老,现在看来,你们就是来讨债的。”
安父又对着安知遇说道:“你个小畜生,这辈子你都还不清,你也别想就凭你那几个臭钱,就能还这生养之恩了,我今天把话撂这,你以后赚的每一分钱,除去你自己用的,其他的全都给我打过了,你休想存自己的私房钱。”
安知遇盯着父亲,她对父亲失望到了极致,今天她要对过去做个告别:“我从小念着您身体不好,不论打骂,我都一直隐忍着,你们出去打工的时候,我寄人篱下,受尽他人白眼,你们非但不心疼我,还总是数落我的不是。
“您生病在家休养,妈出去打工的那些年,我还在上小学,我一个9岁的孩子,无论春夏秋冬,洗衣做饭,承担家里一个大人该做的事。”
“别人的孩子还在被窝里,我已经起来给你们做饭了,别人孩子下课玩闹的时候,我都在补觉,别的孩子回家写作业的时候,我在烧饭做菜,别的孩子睡觉了,我在写作业。”
“别的孩子烤着火吃着热腾饭菜的时候,我忍者冻疮在冰冷的水里洗衣洗菜,你们有没有考虑过我的感受,有没有关心过我,哪怕问我累不累,苦不苦……你们一次都没有,你们只觉得理所当然。”
“上大学,管你要个生活费,你能数落我半个小时,因为你不相信我,需要求证我的话,结果我室友丢钱了,就说我是小偷,因为我的生活费是最少的,因为我父亲不相信我的话,只要他们丢了东西,所以就一定认为我是那个小偷。”安知遇歇斯底里。
安知遇坐回椅子上:“今天这个年大家都别过了,我们说个透彻,我实习开始,你就管我要钱,我维持自己的生活都很艰难,还要省吃俭用给你,哪个月没有及时给,你就夺命连环call,你每次给我打电话除了钱还是钱,从来不关心我在外面生活的怎么样,你的眼里,只有钱。”
安知遇苦笑着说:“你管我要的钱,随我工资的增加而增加,从小到大,稍不顺您心意,您就非打即骂,您就像封建社会的地主,而我是你的长工,你不停的压榨我,逼迫我,我的精神长期受到折磨。”
安知遇抹掉眼泪继续哭诉道:“我曾站在25楼,心想着,我要是跳下去了,是不是就解脱了,就一了百了了?哈哈哈,可是我很懦弱,我不敢死啊。”
安知遇的话并没有让父亲有所自省,反而更加激怒了父亲,安父已经完全失去了理智,他只觉得自己怎么生了这么个忤逆的东西,处处跟自己作对,自小就性格倔强,不讨人喜欢,真的是来跟自己讨债的;
安父气的发抖,一旁跟着姐姐掉眼泪的安知心不断的给姐姐送去纸巾,安知意看到父亲的双手颤抖,害怕父亲会被姐姐气出病,李梅也觉察出丈夫的不对劲,两人赶紧拉着他去沙发上;
安父再次挣脱开两人的手,抄起自己的酒盅,使劲的朝安知遇扔过去:“那你去死啊,你这个讨债鬼。”
安父的举动让所有人慌乱神,酒盅稳稳的砸在了安知遇的额头上,她痛的捂住自己的头,不知道是难过还是疼痛,眼泪决堤,一股热流从头上流过脸颊,又从安知遇的指缝间渗透出来;
安知心率先发现姐姐流血了,惊呼一声:“姐,你流血了。”
李梅赶紧说:“快去找药箱。”便急忙跑过来看女儿的伤势,安知意赶紧把父亲拉到沙发上,安知心慌忙的将药箱拿过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