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时,你发现我一直盯着你看,便猜想是想吃你的糖葫芦。于是就把这个戒指递给了我。”
“你不要想了,我爹爹就给我买了一串糖葫芦,我还不够吃呢。看你这么想吃的份上,把这个戒指送给你吧,记得玩好还给我哦。”
小楚灵兮稚嫩的声音久久回荡在司徒叔田的心田。
他从小到大都没有见过父亲,这次能够来帝都,也是因为父亲歿了,来奔丧的。
他好羡慕那个小女孩有个父亲,牵着他的手,也给他买一串糖葫芦。
楚灵兮送给他的戒指他一直小心保管,而且,当初楚灵兮给他的时候,他看见戒指上散发着彩色的光,因为是大白天,没怎么引起别人的注意。
只是后来,不管他怎么试,都试不出光来。
直到楚灵兮误打误撞截了小偷,碰到了戒指,散出了七彩祥云。
当时,司徒叔田就想到了,这个姑娘就是十年前给他戒指的小姑娘。
原来如此,楚灵兮也只能感慨命运,命运有的时候会捉弄人,就像她的上一世;有的时候,也挺“懂事”,知道物归原主。
银白的月光洒在船上,洒在两个绝色之人的身上,美仑美奂。
夜的香气弥漫在空中,织成了一个柔软的网,把所有的景物都罩在里面。
任是一草一木,都不是像在白天里那样的现实了。
它们有着模糊、空幻的色彩,每一样都隐藏了它的细致之点,都保守着它的秘密,使人有一种如梦如幻的感觉。
就着这样的美景,楚灵兮不知不觉地就睡着了,梦里,她似乎看见有一个人,一直在望着她,捧着她的脸说些什么,可是她一句也记不清了。
第二天一早,楚灵兮一早醒来的时候,一切都是熟悉的味道,她发现回到了自己房间。
是那位爷送我回来的?我怎么一点感觉都没有?
楚灵兮拍了拍自己的脑袋,打开了房门。
一道阳光直射而来,却温暖地照在她的身上,舒服极了。
“真是一个好天气。”楚灵兮自言自语道。
“可是对有些人来说,可不是好日子哦。”采荷端着一面盆水进来了。
“小姐,你醒了。”
“小姐,你不知道昨天晚上,真是把大老爷、二老爷给气炸了。”
“你都没看见二老爷气得胡子都竖起来了。旁边的二夫人一直在哭。”
“意料之中的事情。怎么样,他们有没有怀疑到我?”
“我就说你也喝醉了,我把你抬到房里休息了。老爷舍不得叫你,说今天一大早,你醒了就过去找他。”采荷一口气把昨晚的事一字不漏地给说了一遍。
“行,我知道了。接下来看我的了。”楚灵兮随手拿起桌子上的一个馒头,边啃边出门了。
此时的楚连峰书房里坐着两个人,一个是楚连峰,一个是楚连樵。
两人似乎一夜没睡,两双眼睛都通红通红的。
“见过爹爹!见过二叔!”
“小兮,你醒了。”楚连峰让楚灵兮坐在旁边。
“小兮,你昨天晚上走之前有看到什么、听到什么吗?”楚连樵到现在还不是很能接受陆子峻和楚灵霜睡在一起的事实。
他的女儿是要嫁给摄政王的,而不是一个落魄书生的。
“二叔,昨天我也喝了很多酒,然后,我就记不清后面发生什么事了。醒来头很痛,问了月采荷,她说昨晚见我喝多了,就扶我回房休息了。”
楚灵兮一副哭哭啼啼的样子,让人看了,还以为她有多为昨天发生的事情的两个人伤心。
“怎么会发生那样的事情?这不是真的吧?”
楚连峰连连摇头,叹了口气。
楚连樵一屁股摊在椅子上,再也不想起来了。
最后一线希望破灭了,他的脑子不够用,现在真的不知道该怎么办了。
“二弟,孩子们出了这样的事情,我们也不能坐以待毙,总要护他们周全。”
楚连峰和楚连椎商量,“你看,要不挑个日子,给他们俩成婚,如何?”
都到这个时候了,楚连樵也没其他办法,只好答应。
不过,长幼有别,楚灵兮是下月成婚,楚灵霜万万不可比姐姐早的,所以他们商量定下来是来年春天办婚事。
楚连峰也答应楚连樵,一定和楚灵兮一样的规格嫁楚灵霜,不让她委屈。
二人还商量,待他们成婚后,陆子峻先住进楚府,待他日升官再另作打算。
陆子峻今天也很脑火,昨天的事情他总觉得很蹊跷,但目前还没想明白,到底哪里出了问题。
他的第一感觉就是楚灵兮搞的鬼,以他对楚灵兮的印象,那女人可没这么听话。
昨天明明大家都喝了酒,而且,楚灵兮喝了楚连樵准备的有药的酒,为什么她一点事也没有呢?
事情太反常了就有问题!
可如今,即使他有什么怀疑,又有什么用呢?府里做主的是楚连峰,偏偏和他躺在一块的是楚灵霜。
这楚灵霜的父亲楚连樵一事无成,全靠楚连峰养着,根本帮不上他什么忙,让他去负责,他实在不甘心。
陆子峻带着一摞笺纸来到了湖心亭写字,可那一张张写满字的纸似乎也没能化解他心中的苦闷。
整整一天,终于,陆子峻停笔了,摊坐在长凳上,他实在太累了。
“这位公子的书法真是太好了!”一个女子的声音缓缓道来。
“公子的字行云如流水,落笔如云烟!观其力而不失,身姿展而不夸,大师之作也不过如此呀!”
陆子峻一抬头,却见那女子穿着粉色长裙,手如柔荑,肤如凝脂,齿如瓠犀,巧笑倩兮,美目盼兮。
汐月掩了掩面庞,羞涩万分。
从小,她就羡慕才华出众的人,特别是能写一手好字的人。
她刚刚已经看了半个多时辰了,湖心亭里的这个男子,一直在奋笔疾书,那磅礴气概的字让她望尘莫及。
心中有一个声音对她说,要嫁,就嫁给这样的才子。
“见过公子。”见陆子峻不说话,汐月打开了尴尬。
“汐月从小就仰慕书法出众的人,可母亲说,这都是男人需要做的事情,姑娘家只要打扮打扮自己就可以了,便没有好好学。”
“今日有缘,不知公子可否教教汐月?”
汐月?陆子峻心里一咯噔,北冥国除了先皇留下的那个汐月公主,还有谁敢称自己是汐月。
陆子峻心里的雾又散开了。
踏破铁鞋无觅处,得来全不费工夫。
这汐月公主是当朝皇上的亲姑姑,年芳十七,尚未婚配!
陆子峻心里已有了满满的计划,他对汐月没好气地说,
“我自由身惯了,不喜欢受人束缚,姑娘请回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