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完,陆子峻就带着笔墨走了。
“给我查,我要知道他是谁?”
“是,公主。”静儿回答道。
汐月望着陆子峻的背影,久久不能收回。
公主府,汐月正在试穿新做的衣裳。
静儿向汐月带来了关于陆子峻的消息。
“公主,这个陆子峻是青州仙居人士,在仙居县衙仕主簿一职,并以才子自居。”
“半年前,因为京兆府尹楚连峰的关系,被调到帝都,尚且还是刑部郎中。”
“这有何难,官位这事,只要太后一句话就可以了。”
汐月打断到,“我要知道的是其他。”
静儿脑筋一转,马上就说,
“此人年方二十,而且尚未婚配!”
汐月眉眼一挑。
“知道他的日程安排吗?”
“公主,奴婢打听过了,他每天卯时都会去湖心亭背书、练书法。”
“静儿,明天寅时叫醒我,我要去湖心亭。”
汐月似乎下了很大的决心。
第二天,等汐月到湖心亭的时候,天已经大亮,卯时即将过去。
陆子峻正收拾笔墨准备回去。
“公子,好早呀。”汐月和陆子峻打招呼。
陆子峻没理她,自顾自地走了。
汐月拦住他,“公子,我这有上好的点心,你是否愿意一起品尝?”
“这位姑娘,我还有要事要办,忙得很。”陆子峻别过身去。
“那晚上,晚上公子可有空一起喝酒?”
“姑娘,你家里长辈是如何教导你的?哪有这么不知廉耻,约男人晚上喝酒的?”
汐月被怂得一句话也说不出来。
在公主府,她想干什么就干什么,想什么时候喝酒就什么时候喝酒,哪有人说不可以啊。
这下好了,弄巧成拙,居然被人误解成风尘女子,太尴尬了。
“我不是那个意思。”汐月不知道该怎么解释。
以前她觉得自己挺伶牙俐齿的呀,怎么到陆子峻面前,就一句辩解的话也反应不过来了,真是太让人捉急了。
陆子峻冷笑一声,跨步而走。
留下汐月一脸惆怅。
第三天,汐月天蒙蒙亮就来到了湖心亭。
她到的时候,陆子峻正靠在亭子里的栏杆旁背书。
“公子对《史记》可有什么心得?”汐月小心翼翼地问道。
“你有见地?”陆子峻抬头反问。
汐月一看,愿意搭话了,有戏。
“公子说笑了,我看得不熟,也只记住一些喜欢的句子罢了。”
“哦,哪些句子?”
“我最喜欢‘君子疾没世而名不称焉’这句。所谓人生在世,不过名利二字。”
汐月装作语重心长地说。
“一个‘名’字,白了多少少年头,流了多少英雄泪!”
“十年寒窗无人问,一举成名天下闻,这是多少人追求的境界。”陆子峻深有感触。
“世人并非不重名,并非不喜欢‘令广誉施于身’,而只是反对声闻过情,沽名钓誉,欺世盗名罢了。”
汐月补充道。
“公子所言及是,雁过留声,人患未名。公子才华横溢,定能一步上青云。”
汐月斩钉截铁地说。
陆子峻被说感动了,这也是他一生的追求啊。
问这世间懂他的人又有谁?
这汐月公主真的是他心中那颗白月光啊。
陆子峻今天没有去刑部大衙,他和汐月二人在亭中相谈甚欢。
两人漫步湖边,赏景对诗,彼此心生情愫而不明说。
湖面上两只鸳鸯在嬉戏,也比不过岸上的两人你侬我侬。
楚灵兮今天很晚才出门,
一来她去安慰了下楚灵霜,
二来她也要装着一副遇到很大麻烦事的样子,多愁善感一番,不然,楚连樵一家会怀疑的。
“独一无二”牌匾做好了,店铺的装饰物件也买齐了,首饰正在打做,还差个几天。
楚灵兮还需要多去看看别人做生意的法子,毕竟这和自己小摊买卖是不一样的。
眼看着下个月就要到了,这个店铺得早点开起来。
不然入了王府,那么多眼线,可没这么多时间来忙活这个。
这次,楚灵兮来到了布铺。
都说首饰配衣服,没有衣服,再好的首饰也无法展现其之美。
楚灵兮想要买几匹布,做几身衣裳,挂在首饰旁边,客人也好有个对比。
楚灵兮从小就跟着师傅学画画,能画一手好画。
她自己身上穿的衣服,都是自己画出来,然后让采荷做出来的。
从画衣裳,到做衣裳,再到画首饰,所有的环节都是‘独一无二’的。
楚灵兮心里想着心事,不知不觉来到了“布意坊”。
“布意坊”是帝都城最大的布铺,这里的布不计其数,品种很多。
重要的是,来这里的人也特别多,不分男女,不分高贵,你都能在这买到你想要的布。
楚灵兮想要稍微好点的布,她就来到了内堂。
内堂的布会比前堂贵一些,但重在质量好,款式更多。
楚灵兮正想选几匹,突然一不留神,被布匹里一个鼓出来的手给拉了进去。
楚灵兮正要喊出声,发现自己喉咙上正抵着一把锋利的刀。
楚灵兮吃痛得很,她能感觉到喉咙处皮肤已经被割破,差一点点,就会被割断喉咙。
楚灵兮连呼吸都不敢大声了。
“别出声,不然你就死定了。”
说话的是一个男人的声音,听声音应该年纪不大。
“声音好听有什么用,却干着见不得人的事。”楚灵兮在肚子里骂道。
男人还用手捂住了楚灵兮的嘴,生怕她管不住自己。
外面冲进来一群人,脚步声很轻,但能感觉到来了很多人。
只听一人对领头的人说,“主子,我看到他躲进这里来的。”
白墨的声音!
那他的主子就是司徒叔田了?
楚灵兮记忆力是相当好的,更何况,跟白墨还说过好几次话。
“怎么办,怎么办,司徒叔田,快救我。”
“我就在你前面。”
哎,楚灵兮手脚都无法动荡,根本报不了信。
这不,嘴巴被捂着,喉咙还抵着一把刀呢,给她再大的胆也不敢乱来啊。
身后的男人似乎有点紧张,还似乎受了伤。
因为靠得近,楚灵兮闻到了一股浓浓的血腥味。
他到底哪受伤了呢?
脚!肯定是脚。
因为楚灵兮发现,后面的男人只用右脚顶住了楚灵兮的身子,是楚灵兮自己不敢动,其实她左脚没有被拦住!
楚灵兮悄悄地从左手袖子里拽出一块手绢,轻轻地往左脚外一扔。
楚灵兮和男子藏在一块很大的布后面,如果不是因为楚灵兮的手绢和布的颜色不一样,一般人还真看不出来。
司徒叔田是习武之人,他很快就发现了异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