即将到仲秋,又逢科举,临京的街市比平日更加热闹,许多赚时令钱的行脚商已经纷纷赶到临京,此时至转年会试,临京的生意最好做。
韩会长已经将商会完全交付给琉璃,回乡养老去了,琉璃便借着这次科举,暗暗布置她的商都计划,每日在东城游荡。
琉璃的亲事全交给景潇,嫁妆自有她娘和外祖父布置,铺子们各个掌柜也都顺手了,她可以全部心思考量,如何吸引各国的巨贾,将临京打造成她心目中的商都。
可是她没想到,意外接二连三地发生了,她才惊觉,自己的周围危机四伏,想保护好身边的人,她还需要更强大。
首先是芷郎失踪了。
那天茶楼客人很晚才渐渐散了,有客人一直请芷郎奏曲,掌柜也没好遣芷郎先回去,跟着芷郎的小厮回府报信后赶回来,芷郎却已经走了。
但是小厮一路过来并没有看见沈府马车。
琉璃见到满头是汗的小厮时,已是一个时辰后,她立刻命侍卫们出去到各处寻找,心里隐隐不安。
此时芷郎正躺在六合苑的一处楼阁上。
独立隐秘的阁楼四周十分寂静,只有风过树梢和偶尔倦鸟归巢的振翅声,服侍的侍者早已经奉命退开,不敲响阁楼边的大钟,他们都不会过来。
陈思远和方坤坐在案几边喝茶,等着芷郎药劲过去。
终于芷郎的手动了动,缓缓挣开眼睛,借着明亮的烛光,看清不远处坐着的两个人。
“醒了?来,口渴了吧,爷喂你喝口茶。”方坤的目光早已经隔着衣服,将芷郎的身子描摹了无数遍,这时见芷郎睁开如星辰般的眸子,心里已经痒得不行。
他要忍耐,享受这食用猎物前不可名状的快感。
陈思远挑眉看过去,这小少年的一双眸子果然清亮,灼灼如星辰,冷冷浸冰雪,有点儿意思。
芷郎面无表情,歪头避开方坤递过来的茶盏,撑身起来向木墙边挪了挪。
他这个动作让方坤心中又是一动,心头的火燃起来,回头向陈思远示意。
芷郎微微侧身,似乎是害怕,小腿曲起,手臂抱上去,长睫微微垂下,掩住眼底情绪。
陈思远起身走到芷郎身边蹲下,食指挑起芷郎下颌,仔细看他精致的五官,指尖沿着下颌划上去,落在眉梢。
“这眉眼疏冷,颇有几分文澜当年的谪仙味道,只是性子,可有他那般刚烈?”陈思远轻笑说着,忽然伸手猛地撕开芷郎衣襟,露出白皙骨骼分明的肩和前胸。
芷郎双手环抱护住,冰冷的眸子怒视陈思远。
“有点意思,来,爷先疼疼你……”陈思远一把将芷郎拖过来面朝下按在软垫上,一只手猛地扯开芷郎腰带,将他的外裤拉下来。
芷郎奋力挣扎,却没发出一点声音。
方坤看得眼热,也淫笑着扑过来,阁楼上烛光摇曳,两头野兽一样的影子,吞噬柔弱的羔羊……
不知过去了多久,芷郎听着身边粗重的鼾声,慢慢睁开眼睛。
他的里衣都被撕碎了,亵裤缠在一只脚踝上,身上到处是指痕和咬痕,身下血和秽物混在一起,染红了地垫。
芷郎缓缓侧身,看见左边躺着方坤,手边放着用来侮辱他的器物,赤着身子仰面睡得鼾声大作。
芷郎忍痛轻轻爬起来,他的右侧,陈思远已经穿上了外袍,背对着他呼吸绵长。
芷郎坐在地垫上,手摸到脚踝的亵裤,他在最痛苦的时候都保持清醒,努力让亵裤挡住脚踝,此时那捆在脚踝上坚硬的一片还在。
芷郎拿下亵裤,脚踝处棉布缠得结实,解下棉布,露出一片坚硬锋利状如匕首的金属片,只是没有柄。
这正是那穿透莫兰肩膀的折断剑尖。
芷郎将棉布缠在手上,横握剑尖的根部,心中重复了设想无数次的动作,慢慢爬到方坤身边。
没有任何犹豫,芷郎突然伸手提起方坤的孽根,剑尖狠狠削向底部,一蓬鲜血噗地喷出来。
方坤喉咙里发出一声奇怪的嘶鸣,上半身倏然直直竖起,双眼突出,整张脸都在颤抖抽搐,双手下意识去捂裆部。
陈思远听到声音倏然坐起,正迎上芷郎划过来的剑尖,芷郎的手没有一丝颤抖,平静而决绝,狠狠从陈思远右眉梢划到唇角,随着一声凄厉的哀嚎,陈思远挥开芷郎捂脸倒在地上。
芷郎摔在地上,这时方坤已经疼到晕厥,芷郎爬起来轻轻擦了唇角的血,用亵裤将身上残留的秽物擦了,将丢在远处的外袍穿上。
起身走到楼梯口,他听到不远处有马蹄声越来越近,芷郎再回头看一眼倒在血泊中的畜牲,猛地抬手将剑尖向心口刺去。
芷郎以为的疼痛并没有到来,一粒石子打中他的手腕,那半片剑尖落到地上,芷郎吃惊地看过去,夜色里马蹄声已经到了跟前。
景潇和季航,后面跟上来的是文澜和阿简。
季航飞身跃上阁楼,先绕过芷郎进去看看里面,出来时双指并拢点在芷郎穴道上,将晕过去的芷郎抱起来,顺手捡起地上剑尖跃下楼。
文澜下马脱下外袍裹在芷郎身上。
阿简简单查看了芷郎,眼里的愤怒怎么都藏不住。
“陈思远在上面,脸上划了一刀,方坤子孙根断了。”季航简单说了阁楼里的情形。
这时六合苑的管事也跑过来,有人上去看见里面的惨状,嚷着快报官。
景潇理也不理,扔下一句,“有什么事来找本王”,带着人上马回沈府。
这时已过子时,琉璃和莫兰都没有睡,遍寻不到命人去禀报景潇,外面已经宵禁,只有景潇能以煜王令牌行走。
季航抱着一人进来时,琉璃心中一沉,莫兰走过去接过来,眼圈已经红了。
她与芷郎朝夕相处,待芷郎像亲弟弟,突然见他被折磨成这个样子,心里的难过愤怒无法言说。
众人皆沉默,文澜和阿简随着芷郎去房里,文澜亲自为芷郎清洗身子,阿简为他上了药。
景潇面沉似水,向琉璃说了查到马车行踪,追到六合苑又费了周折才找到那处楼阁,可是已经太晚了。
琉璃垂眸坐了许久,看着桌案上季航带回来的剑尖,剑尖磨得又窄又薄,可见用了很长时间。
原来芷郎的心结从来没有打开,只是被他藏起来,若没有上一次方坤的当街抢人,或许不会勾起。
“琉璃,这件事交给我,方坤的命,太长了。”景潇沉声说道。
重生之庶女琉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