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话说得一众师兄弟们目瞪口呆。那个叫司徒笑的女弟子之前在馆内因为拳练得好,一直在当师范,这时忍不住问道,“简单的想法?师傅就哭着跑出去了?你说了什么?”
陈然一笑,“临时想到的,忘了。”
“什么嘛?这有什么不好说的,我们都是同门。你还要藏私?”
到这儿来学拳的,相当于是掏钱学艺,也没有什么事实上的当成是师兄弟的讲究。但要是说是同门,倒也不能算说错。
可陈然油盐不进,只是摇头,“刚刚师傅那样一惊一乍,我也记不得了。师父到底领悟了什么,我也不知晓,改天见了我定要问他领悟了什么。”
这一天的下午,师傅并没有回来。
所有师兄弟们下午来到拳馆时,只有关闭的大门。
在门口等到稍晚时,有一个张家的管事,快步跑到拳馆来通知那等在拳馆门外的师兄弟们。
“张馆长最近事务繁忙。近几日恐怕不会再回拳馆。诸位小友今年去年在拳馆内所交学费,亦遵馆长所说,全数退与诸位。各位还请见谅,还请见谅。”说着连连拱手。
这是个让所有师兄弟们面面相觑的情况。不少人在偷眼打量陈然。
陈然这时问了一句,“张师傅还好吗?”
那位管事眼神略有一丝奇怪的看了陈然一眼,说,“挺好的啊。来,来,大家到我这里来领钱。”
看那人的表情应该是没事。陈然倒是也放下心了,他本来还在担心。这位张师傅,一时兴奋过度,会不会失心疯了。现在看来,还挺正常的。
陈然从那名管事手中领回了六百文学费。
一众议论纷纷的拳馆少年们,不管进拳馆早晚,连去年的学费竟然都全额退还了。
这相当于去年到今年的时间张难知的拳馆白开了。师兄弟们等于白蹭了这一年多的课,什么钱都没花。
一众的拳馆少年们都领回了钱,然后都拿着钱各种议论纷纷。
“退这么多钱,师傅这是不打算开拳馆了吗?”
“以后还开门吗?”
这些少年中间,有个叫张武的师兄平时就极精明说,“师傅得了天大好处了,这是给我们分红,同喜呢?”
这话也引得一众人又是一阵的议论纷纷。
那一众几人都在侧目盯着陈然上下的看。
司徒笑是充城的四大家族之一的司徒家的独女,司徒鹤的掌上明珠。她本身长得漂亮,加上身家不低,愿意倒贴追求的富贵人家都不少,只司徒笑死活不同意。
这女孩似乎很是早熟,不光是身体,心智上似乎也极是早熟。她此时看陈然的眼神就有点怪怪的。
不过少年人心性总是容易忘忧,容易为小事高兴的。平日里不是来练拳就是去上学馆上课。此时得了闲,各种商议着要到哪里去玩。
此时街上已是张灯结彩的。
陈然听这些人议论着说今天晚上有灯节。那些师兄弟们在讨论时间怎么过,此时还是下午。晚上的灯节这个时间得找地方渡过才是。
有个平时爱慕司徒笑的师兄问她,“司徒家不是开悦来酒楼吗?不如请我们去酒楼坐坐如何?”
这拳馆到场的十几人多是富家子弟,但听到说要去谁家,脸上却多有拒绝之色。
那司徒笑也拒绝说,“还是别去我家了,我妈知道了要唠叨。”旁边的少年都点头,看来这是通病。
充城并没有什么好的风景也没有什么大的能玩的地方。但好在少年们并不介意这些,反正只要不上课就好。河边街市,到处瞎逛也算是高兴的很了。
陈然跟着这些师兄弟们到处逛。对他来说现在跟大家一起体会一下普通人生活也是新鲜的。对于常人的生活,他早前是不了解的。
这些师兄弟有钱的这时拿钱买了大量的零食麦芽糖糕饼之类的分给大家吃,在阳光下都是高兴不已。
这是种不图利益回报的,纯粹只是为了大家高兴的行为。对陈然是很新奇的,就跟着大家一起。
所有人一起在城郊外到处转了一大圈。
临近晚饭时间,一众人等才回到充城内。
此时肚子都饿了。这些少年人,很怕被父母发现偷玩了一下午,所以不敢去那些比较豪华的酒楼怕遇到熟人。所以最终凑钱在街角的一个小餐馆吃饭。
那店内的桌子很老旧,倒是擦得很干净,桌上的油灯并不是很亮,不过吃饭倒是无忧。
一群少年大肆点菜:红烧河鱼、辣油肥母鸡、水晶猪蹄,珍珠圆子……,这家摊位菜作得还是不错的,此时摆了一大桌子。
所有人肚子都饿,吃得倒是尽兴。
只是这群少年人平时家里管得紧,几乎都没喝过酒。大家吃得几分饱了,有人想试试,那司徒笑也跟着提议,于是叫老板,“老板,你们这儿有酒吗?”
那老板是个六十来岁的老头,肩上搭条白毛巾。闻言拿眼把这桌边的十几个少年看了一圈,也不说话。看样子实在是客人不好说什么,要是他家的子侄辈的,估计现场就开骂了。
那司徒笑啪的,将一碇碎银拍在桌上,“怎么,怕我不给钱吗?”
老头吓一跳,表情立即翻转,连声说,“好好好,马上就来……”很快的给端上一个黑瓷坛子,上面贴着红纸,上写个“酒”字。
说是梨花酒。
倒出来,就有一阵清香气,这酒是那种浑浊的黄酒。当然一众少年以前也没喝过,也不知道这算是好酒还是劣酒,反正都来一碗试试。
有小心翼翼端碗来一小口的,也有学大人的样儿,猛喝一口再大声吸气,吃菜的。
有学得诗词的还吟一句,“青旗沽酒趁梨花。”
也有吟,“墙上梨花白,尊中桂酒清。”也不管跟这酒是不是扯得上,还有人连说,“好酒。”
到底怎么个好法,也说不明白。
天开始入夜的时候,喝了酒的一个师兄问了一问题,“你们将来想要成为什么样的人呢?”
这些人有的说,要继承家业的。
有说要说要,游遍天下逍遥的。
司徒笑问陈然,“你呢,刘炎你将来想作个什么样的人呢?”
陈然淡淡说,“当世间最强的人吧。”他淡淡的说,“暂时先定这个小目标吧。”他是认真的,天下第一与他,不是为了名利,是为保命也是为了杀他想杀的人。
桌上所有人都瞪眼,“吹牛!”看眼神是没有一个人肯相信的。
师兄弟们打开了吹牛的兴致,“要这么说,那我将来要作威震充河南北大夏第一强人。”
“那我不光实力古往今来第一,帅得也是天下第一。”
各种吹得没边的就开始了。
远处街市上亮起了灯,这天夜里是灯节,一众少年人看着那边如长龙一样在黑夜中亮起的灯。在黑夜中就向正要飞升天际的红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