与此同时,另一边村长陈金家的卧室里也在讨论问题……
陈金恨恨,“你赶紧关门。可恶这个老婆娘,居然如此不识抬举。”
“原本想她救的那小子手上的钱,有宗族压力又有修行的好处在,怎么都要把钱扎过来大笔。想不到这老太婆居然不干。果然,外人就是信不过。”
他妻子有种泥塑一样的庄严:“俗话说,车船店脚牙,无罪也该杀。老太婆的死鬼老公以前天天在河上干那摆渡营生,哪里会是什么好人,她救的这个小子,也干了这行,自也黑了心肝,怎会念村子里的好。”
陈金恨恨,“如今村子里也没多少钱在。沉儿在宗门内,又需钱财打点有点难办。”
妻子,“这宗门之内,说是修身修心,结果也是各种贪得无厌。购买丹药之类的也所费甚巨。真是不省心啊……”
李金忍不住咬牙恨恨道,“那老太婆,现在每天洗衣服,还是村里给的活。别再给活她干了。”
妻,“自然的。最近这老太婆还一直叨念着想把他借到村里的钱要回去。我看她是不想要钱了。”
两人叨念了一阵。
“后面等我的沉儿和凤儿有了本事,看看这帮家伙的嘴脸。”
陈金,“到时还有谁会在乎他们。”
……
李月英没了事作。
陈家村在充城内有一家布店。算是举全村之力在城内置下的公产。村里的很多人也在这店内帮佣。
李婶早年是在这布庄内帮着卖布,现在年纪大了就帮着洗衣服,都是村里几个有排面的女人在里面干活。算是村子里除了种田外的一项收入来源。此时,人家自然是不会给好脸了。
而且风言风语也很快传到了李婶这里。据说是陈金的老婆下的命令,所有人不给李月英活干。以后村民也不准坐陈然撑的船。
陈然听到这些的时候,也有点想笑,这种泼妇,也就能想出这点招数了。二十两银子,我过什么样的日子不好,非要去帮你们洗衣服?不过,如此也好,不用再去撑船装样子了。
毕竟每天为了不让人起疑,在河上继续摆渡,也会耽误修练。现在算是有正当理由,不用再去了。
晚饭后,陈然陪着有点低落的李婶聊天。外面村里的灯火已熄,只能看到院外天空黑暗中孤寂的星星。
李婶显然很低落,“我在这村里,一直都是靠自己干活养活自己,作的工钱还要被他们扣一份去。现在说得好像一直是他们在养我一样。”但说起来,她还是有些伤心的感觉。她毕竟年纪不小了,快七十岁的人了,此时独自去充城讨生活,很不容易。
陈然心想这二十两用来练功,其实尚有多余。
所以拍了拍李婶的胳膊,“阿娘,我手上的钱也用不了那许多,你趁这个机会到充城去过点好日子就是了。赚钱的事,爱作就作,不想作就不要作了。没必要在这村里呆着。”
李婶摇了一下头,“你别担心我了。我只是气不过,大几十年都过来了,这点事不算什么的。我手中也有积蓄,生活不用你管的。”
她这时又说,“娃子,倒是你,身上有大笔钱,你得换个地方过活。村长他们为了让他那两孩子出人头地,别让他们干出什么事来。”
她的担心不无道理。李家,这么一个边境小城的边缘村子中的小姓。放在县内就连毛都不是,放在州府就更是没存在感。至于放在大乾王朝,就连滴水都不是。
李家的子孙需要改姓入赘宗门,才有机会出人头地。这本是耻辱,但对这一族人来说却当成是千方百计求都求不来的大机遇。
不过说被这村民对付,陈然是不放在心上的。他如今的实力,可不是这村里的几个蠢夫能动得了的。
“阿娘,你暂时不要出去干活了。”取了五两银子说,“这段时间全当在家休息了。钱我有的是本事去赚。”
李月英没接钱起身收拾桌子说,“你自己留着吧。阿娘我有钱吃饭的。”然后可能是担心陈然想多说什么,就说,“若是没钱了,我会找你要。”
………
这之后的几天,陈为一直在努力修行之中。
七日后。
陈为的实力已经突破到了第三重的后期,但是感觉越来越难以有进步。似乎被卡在了最后一步。就好像有一层天花板无法突破一样。而《金刚铁狼劲》也被卡在了大乘期后期,不能再有进步。
这是个让陈然有点压抑的状态。之后又坚持修行四天。
似乎无论如何,修练都再难寸进。
这天的上午。
陈然坐在床上,反复的观看内世界里的情况。
无数的如同印刷用的长方字符在空间中飘浮。
陈然有点头皱眉的看着空间中间自己的人形形象。
上面关于自己的描述:武道阶层:第三重末期。
所习武学:《金刚铁狼劲》大乘后期。
这些文字在七天前就已经是此了,这七天也一直在用“练气散”,但是无论如何再有进步。
这种状态显然不是药效问题,也不是修练上的。
当然,虽然说没有进步,但陈然仍然不会放弃修行。这天上午他仍然在家修练。
午饭后,院外忽然有人敲门,李婶去开门。陈然原本以为是村里的人,就没动。结果来的居然是张难知。
陈然在房间里听到他的声音时,就从房间出来。
到堂屋的时候,张难知也正好进来,见到陈然时,居然下拜行礼。
那后面的李婶大吃了一惊,“这是干嘛?”
陈然上前搀扶,“张师傅,何须如此?”
张难知不起来,“无论如何请受我这一拜。”
陈然扶他起来后,二十多天不见,这张难知看上去精神焕发,跟换了个人一样。甚至能让人觉得他似乎变得年青了一些。
两人寒暄几句后。李婶出去给张难知泡荼。
那张难知眼睛往门外偷看了几眼后,接着小声说道,“刘炎,这二十天我已经突破了桎梏,冲破第三重武道境界了。一生的大愿得偿啊。”
陈然微笑给他让了个座。当初传他那句心决,也是为了回报他而已。
张家是充城内的四大家族之一。张难知是家中长子,却因为酷爱武道,而并没有继承家业,让家主之位让给了其弟。
他一门心思钻研武道,这些年也是他弟弟在背后支持他大量资金,让他得以烧钱式的吃宝贵药材。
否则以他的功法根本不可能拥有气感。当然,张家肯支持他这样烧钱式的修练,除了他们兄弟感情好之外,也有一个巨大理由是希望他能真的有所成。
实力这个东西,在这个世界就是话语权。对于张家这种大家族来说实力意味着争取更多的生存资源。
陈然教他的那半句口决,使得他追求了半生的事情有了本质的变化。可以预知的未来百年张家必然会为了充城四大家之首。这对于张难知可说是天大的恩情。
张难知跟陈为聊到此处,低头小心的从手袖中取出一本册子,“刘炎。你天份好,悟性也高。将来成就必在我之上。这本册子是我这些年行于各宗门的所记见闻和心得。”
陈然眼睛一亮,将之接过来,那册子皮面上写着《张难知历年游记》。
张难知,“我碌碌无为的半生,都在这里面了。”
陈然点头将那册子认真翻开,开头写着目录。将整册书分成了:“江湖见闻”,“宗门见闻”,“武道秘闻”等等几部。
而那“武道秘闻”下面有“修行突破武道桎梏”的字样。
陈然作出随手的样子,往后翻。
张难知本是武痴,见陈然翻着看,他也跟着凑过来看。
陈然最近几天一直在为这方面头痛。此时看到内容有写武道一重的气感,二重的殓气入骨,一直到第四重的“桎梏突破”后面写着,“筯络强化”以及两份配合的药方,看来就是四重武道突破的相关事宜。
陈然只是一眼扫到,心难免砰砰真跳。原来这第四重境界,是有其它要求的?
张难知并不知道陈为在想什么,此时在一旁有些得意的说,“这些,都是我这些年厚着脸皮拍马,想尽了各种办法才得到的。”
陈为合上书微笑说,“多谢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