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小妖跟了你之后这运气怎么这么差？”

九离的虚影围着上官清懿转了几圈，啧啧称奇。

看这样子这小妖现在魂魄可是极为不稳，按理来说魔族很少会出现这种状况的，毕竟一般使这种阴招的都是魔族。

而他们自己既然是那个始作俑者所以也绝对不会引火烧身。

那这会儿这又是怎么回事呢？

“别在这里跟我贫了，我是让你看看她现在的魂魄如何，我刚替她把过脉，她的身体除了比较虚弱以外没有任何异常。”

天泽的医术九离自然清楚的很，这会儿他既然说这小妖身体没事那当然就是没事儿。

至于魂魄，谁让天泽现在法力还没有恢复呢，只能来找他，不然的话恐怕天泽都懒得将他叫来吧。

“我一来就注意到了这小妖魂魄不稳，像是被什么东西干扰一样，不过说来也怪，这明明是在凡间，又有什么东西能够干扰这小妖的魂魄呢？”

天泽既然问，九离自然就回答了，而他的问题也正是天泽百思不得其解的。

魔族若是想要干扰旁人的魂魄必须要有一中介，那中介可能是个人也可能是个物，虽说随手就来但是在这凡间也真的很少见。

能使出这法子短时间内还能立马见效的，绝对不可能是什么小人物，而魔界的那些大人物早就对这凡间失去了兴致，懒得在这里兴风作浪了。

“你仔细回想一下，近来有没有遇到什么有些不同寻常的事。”

虽然对天泽注意周围的事情这种现象不抱有什么希望，但是这会儿也只能死马当成活马医了。

万一他还真的瞎猫碰上死耗子注意到了呢？

“好像还真有。”

天泽仔细想了想，给了九离一个答案，这还真是碰上死耗子了。

“是什么？”

反正只要能确定了中介是什么就能够通过中介找到那个始作俑者，然后就好说了，最直接的办法就是将那人差不多打个半死就行了。

虽然之前已经被教过很多遍不能用这么残暴的手段，但是这会儿九离照样觉得这样做效率又高，效果还好，不用白不用。

也不知道当时教导他的师父如今听了他这话该气成什么样子。

“今天早上九昭据说刚回来，还特意过来见过我，带着转世之后的无渡。”

虽然知道不太应该在九离面前说出这个名字，但是现在九离既然问了，天泽也不知道该用什么借口稍微给他委婉的表示一下，想来想去还是直接说。

“他怎么会在这儿？你怎么下凡陪人历个劫都能碰到他？这运气真是坏到没边了，这事说不定还真是他做的。”

就连一向欢脱的九离说起九昭也是十分的不屑，看样子像是已经无力吐槽九昭真人了。

说来倒也好笑，这人虽然生得晚，但是后来几次因缘巧合下倒也见过九昭几次。

不过每次相处的都不太愉快便是了。

“也对，只有他了，看这样子我还得再过去找他一趟。”

天泽叹了口气，并没有理会九离在这其中对九昭的偏见。

这事真论起来的话，九昭那人向来不讨人喜，从前和他接触过的那些个神仙能够受得了他的性子也就只有无渡。

而那会儿也就只有无渡愿意整天把他带在身边，悉心教导，从来没有不耐烦。

所以后来九昭也赌上了自己的全部，只为了救回无渡。

就算是已经过去了数万年之久，当时的场景天泽却依旧记得起来。

——

九泉之下，奈何桥上。

天河两岸被曼珠沙华浸染的沃土上堆满了作为养料的残肢败蜕，原是通往阴间的黄泉路，那时却是俯尸千万。

一片死寂——

天上，凭空而立的数人都如临大敌，死死盯着下方。

为首的天泽更是沉默不语，眼神晦暗不明。

突然，其中的一具尸体动了，摇摇晃晃的站了起来。

原本整洁的白衣此刻却在看不出原来的面貌，一头银发都不似平日的柔顺。

“九昭，你不顾天规独身一人硬闯冥界之地，杀冥界阴兵，硬夺无渡仙人生魂，如今你在无反抗之力，还不束手就擒？”

天泽依样念出了属于自己的台词。

不过这究竟是不是他真实所想谁都不知道。

九昭撑着剑，缓缓的站直了身子，手中的红昭剑上鲜血尚未凝固，那如往日一般泛着温润白光的宝剑却是令天上几人暗暗发怵，只有为首之人没有任何反应。

“本座既然走到了这一步那还会不会束手就擒各位不清楚吗？”

九昭声音冷硬，满是戾气。

“放肆，”天泽身后的一名天将对着九昭怒吼，“那无渡仙人私自放走魔皇，本该投去诛仙台，封其生魄五感让他在万鬼窟被众鬼啃噬七七四十九天已是大赦，如今你将他魂魄夺走，将天规视于何处？”

“那又怎么样？我要的，是他完好无损。”

九昭笑了，眼睛周边泛起了一圈红雾，一头银发迅速化为妖异的血红。

有黑雾从九昭脚下升起，迅速弥漫，很快就笼罩全身。

这次还没等人说话，他又大笑：“既然做神护不了他，本座成魔便是。”

此时他身后九尾齐出，无数凭空幻化的九尾白狐森然而立，形如鬼魅。

……

那幅场景一直让天泽印象深刻，也正是因为这场景，所以也让天泽十分罕见的动了恻隐之心。

按理说那时候若是天泽出手九昭根本就打不过。

鼎盛时期的九昭也只是勉强能与天泽打个平手，不过在当时九昭却已经是强弩之末了，哪怕当时他入了魔，但如果天泽想要打败他的话也不过就是费些事。

只是那一次天泽却丝毫没有动手，就那么看着九昭在自己的面前走掉。

当时他给自己找的借口是不想看着无渡就这么魂飞魄散，所以他下不去手。

但是后来想了想，也并不全是因为这些。

可能这些事情都是天注定吧。

反正天泽将这些事情最后都归功在了老天爷的指引上。

“那要是他故意不见你怎么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