时安双眼迅速变红,只听一声,“你找死!”随后魏帝闷哼一声被一股气息推向远处,容乔也随之倒在时安怀里。
“容乔,你想想啊,你醒醒,”时安手忙脚乱的按着胸前的伤口,可是血还在不停的流着,时安咬着唇,见容乔的眼神越发迷离。只见她将他轻放在地上,右手抚在伤处,不一会,容乔只觉得胸前热热的,像有一股十分纯粹的力量环绕着,渐渐的便觉得整个身体都浸在温柔的云中,疼痛消失,意识也变得清醒。
时安脸色随着自身灵的消耗变得越发苍白,好在容乔已经恢复了过来,伤口只剩下一轻微的擦痕。容乔缓缓的抬手握住时安的右手,“时安,你快停下。”
时安见他以有力气说话,便也停了自身灵输出,努力将容乔扶起,让他斜靠在香台下的墙边,虽然伤口愈合,但容乔的精神还未恢复,“你先在这休息。”
未等容乔恢复,便起身走向还在远处挣扎着起来的魏帝,时安双手变幻,眨眼之间一个人形似的影子从她手中缓缓变大,直至完全呈现。魏帝不免有些无措,看着本该不再出现的人,“阿宓.....阿宓.....阿宓,吾是爱你的.....”
只听那人影毫无情绪的对着魏帝蹲下,“官家,阿宓....回来了....”
魏帝似是失了神,只是喃喃喊着,“阿宓....阿宓....”
那人影便是洛宓。只见她起了身,将一旁的窗开了,窗外的雨顺着风飘飘洒洒,瞬间充斥了整个大殿。时安转身,看着那不远处被保护的十分好的灵牌,嘲讽一声,“空青哥哥,你为什么要抛弃阿宓。”
魏帝双瞳一怔,像是失了魂,一动不动就那样毫无形象的坐在地上,簪子不知被之前时安一推时掉落在何处,风趁着窗毫无阻隔得吹了进来,将他的头发吹散,整个人拢在黑暗之处,没了精神。
时安默默站在一旁,像是在看一场毫无关系的戏。容乔缓缓将自己的上半身靠墙更多一些,随之也将那阿宓看得更清了些,虽只是侧身却也瞧得出是难得一见的佳人。绸锦华服,腰间束一锦带,垂着一白玉佩环,裙摆处绣着金镶细纹,细纱随着风浮在空中。额头嵌着一水滴状的玛瑙,衬着这点钱珠光,愈发显得红亮。
洛宓走到那灵牌出,“文贤慧皇后之位...”洛宓轻轻的将灵牌上的字念出,“呵,这么多年的付出,竟只得了这简单的灵位傍身,空青哥哥,你可真是有情有义。”
“我十三岁遇你,十五岁随你进京,十八岁嫁进王府,这期间你受了多少陷害,你能挺过活下来,是我跪在栖梧宫替你求来的;你为了夺权,犯下多少罪孽,我无法劝你,也拦不住你,我只能每天烧香拜佛愿这来世报承在我身上。可你呢?空青哥哥,你呢?”洛宓的手越发紧扣着灵牌,仿佛那是她多年的恨,“什么一生一世,什么海誓山盟,都抵不过母后的那一句股权大局,抵不过你的权你的利!这可真真应了那孽,报给了我。”
魏帝瞪大双眸看着眼前熟悉的人,还是那么楚楚动人,双颊的泪痕还在,但是仍然掩饰不了她的悲伤,她的愤怒。
“阿宓....”
“你为什么要如此对我,为何!”只见洛宓痛苦的蹲下,怀中抱着那灵牌,“我好想回去,回到十三岁那年的阿洛山,我必不会来这安城庙,必不会在桃花林迷路,必不会遇你,必不会让我落家落得满门抄斩的下场!”
魏帝晃晃悠悠的再次站了起来,指着蹲在一处的洛宓,“自母后要我娶宜城之时,我便知这一切都会变得无法控制。阿宓,我....我也是迫不得已....”
洛宓听得他的狡辩,突见周身恶灵缠绕,下一秒,只听她一声叫喊,恶灵直冲魏帝。在一旁静得快消失的时安身形一变,手中的自身灵射出,在魏帝前形成一道屏障,洛宓自知无法再造成伤害,只好愤愤的看向时安。
“你也要护着这负心之人?”
时安微微一笑,也不恼,“我让你出来,是让你了结此事,不是杀人。”
“我的了结,就是然他死。”洛宓握紧手中的灵牌,手指深深地嵌入木牌之中。“你不会觉得我会放过他吧?”
“一切恩爱会,皆由因缘合。因果循环,他的报终会由他的业而现,只是不是你,是他的因。”
“那又如何,就算是魂飞魄散,我也要让他偿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