同僚意味深长瞥他一眼,默默抽回衣袖,疾步走了。
定国公:“……”
忽然感受到世界深深恶意!
一定是他与圣上商议政事时,外面发生了不寻常的事;所以,他的同僚都得到消息,只有他蒙在鼓里。
既然如此,他直接回府打听得了。
“夫人在哪?快让她来见我。”定国公马不停蹄赶回府,连口气都没喘匀就急着吩咐。
楚翩来得很快,定国公才坐下,她就赶到:“老爷回来了。”
定国公心不在焉嗯一声,就急切追问:“今天府上发生了什么大事?”
“大事?”楚翩微讶,随即点头:“确实有件事情。”
接着,她一五一十将相关消息告诉他,连进宫见皇后的事也一并说了。
定国公这才知道他被同情的前因后果。
沉默半晌,他叹息一声:“既然如此,我们可不能继续做抢人姻缘的恶人。”
“罢了,明日我请陛下作主,解除婚约。”
夫妇俩对视一眼,默契地按下此事不谈。
皇宫,怡心殿。
景文帝撸着橘猫,津津有味地翻着新收集的话本子。
“陛下,定国公求见。”内侍总管张醒趁着添茶水的功夫,轻声在皇帝耳边念叨。
皇帝撸猫动作一顿,如意不满地弓着尾巴跑了。
他怏怏将话本子塞到奏折底下,瞬间恢复喜怒难测的帝王脸:“宣他进来。”
定国公宋兴年低着头走进殿内,当即跪下高呼:“陛下,臣有罪。”
景文帝愕然。
宋兴年一脸愧色:“臣无意充当恶人破坏太子姻缘;臣有愧呀,还请陛下收回此物,恕臣无心之过。”
张醒扫过他手里高举之物,眼睛顿时眯了眯。
没想你是这样的定国公!
“宋爱卿此话怎讲?”景文帝扫过他手中之物,神情疑惑。
宋兴年将脑袋垂得更低,黑乎乎的脑门几乎贴着地面。
景文帝目光转了转,掠见张醒局促惴惴地往后缩,眉头一皱,心里疑窦顿生。
“陛下,太子公开承认钟情林祭酒家的千金,且声称林祭酒家的千金才是未来太子妃。”
宋兴年整张脸都躲在阴影里,让人看不清表情,不过从他低沉的声音却听出哽咽与淡淡愤怒。
景文帝心里咯噔一下,声音意外拔高:“竟有此事?”
目光掠过张醒,只见他的内侍大总管满脸堆着小心翼翼的尴尬笑容。
宋兴年道:“陛下,此事已经传遍大街小巷。”
接着,他先阐述太子在别庄做的事;再提到京城中传得如火如荼的故事。
然后,虔诚地举着双手再往前递了递:“请陛下收回此物,臣不敢成为阻碍太子姻缘的罪人啊。”
“宋爱卿别着急。”皇帝摆摆手,并不接这茬。
事关太子婚约,景文帝当然不可能偏听宋兴年一面之辞。
“来人,即刻宣太子进宫。”
太子燕昭华今天休沐,他刚从别庄回到府中,就被皇帝急匆匆召到宫中。
他还没琢磨出什么,就已经到了景文帝跟前:“儿臣拜见父皇。”
“来了?”景文帝似笑非笑瞥他一眼,闲话家常般说道:“听说你在别庄做了好事,当着大伙的面亲自背了林祭酒家姑娘?”
太子懵了一下,父皇知道这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