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因似没看到她唇角扬起那一抹讥嘲,平静道:“一、燕京别庄大雨惊魂。”
“二、五日前,姑娘迟延大半日方醒,期间已现神魂不稳。”
他顿了顿,慈悲的眼神落在少女脸上,透了一丝凝重与怪异:“三、不日之后,姑娘将会再次出现此症。外人看来如同离魂,实情如何,姑娘自知。”
宋篱洛心头震了震,她身体之前出现那些异状……他都知道?
难道他真有神通之能?
神魂不稳——是指她重生而回的魂魄没法与这具稚嫩的身体适应?
思绪万变,她不动声色勾起唇瓣:“大师有化解之法?”
“说起来,此事十分简单。”明因微微一顿,半垂眼眸掠过奇异之光,“姑娘只须每月在元阳鼎盛且命格契合的人身旁待够一刻钟便成。”
“至于此人——”他语气有些古怪:“姑娘怀揣此人玉玦。”
宋篱洛心头一紧。
眼睛紧盯着他:“我与大师无亲无故,此前可以说素不相识,大师因何今日前来助我?”
她可没听说历练红尘的圣僧是爱管闲事的家伙。
“助人岂非助已?是因是果?”他淡淡一笑,就此飘然离去。
宋篱洛缓缓捏紧拳头。
就算明因说得有鼻子有眼,她也抱怀疑态度。所谓圣僧,在她眼里不过自带光环的神棍而已。
缓了缓,宋篱洛将明因的警告抛诸脑后。
然而,圣僧骤然现身带来的震动还没过去。
府里的小辈都想瞻仰圣僧天颜,不约而同借着名头欲去老夫人院子一探究竟。
老夫人心里装着事,岂肯让这些小辈来烦自己。
“不见。”她蹙着眉搁下描金茶盏,“老爷若回府,让他立刻来静心院。”
李嬷嬷见她敛了笑,连忙让一个机灵小丫环到外面候着。
不一会,宋兴年得到消息匆匆赶来静心院。
“老夫人你找我?”
老夫人点点头,直接问:“你们最近是不是给篱洛那丫头说亲事?”
宋兴年诧异了一下:“是。”
“推了。”老夫人淡淡抬眸:“她的婚事我自有打算。”
宋兴年怔了怔,老夫人平日不理事,更加不喜欢干涉小辈的事。
怎么突然插手宋篱洛的婚事?
他小心翼翼试探道:“那丫头惹你生气了?”
老夫人顿了顿,并没有与他说圣僧明因那番告诫的话,只含糊道:“我看那丫头顺眼,想多留她在身边。”
想起自己夫人提到准备与文昌伯结亲一事,宋兴年捏了捏眉心:“老夫人,篱洛年纪不小且她又是长姐;她不说亲,后面的妹妹总不好越过她。”
再留几年,不是耽误府里其他姑娘嘛。
“就算现在定下亲事,离成亲还有好些日子。老夫人让她成亲前多留在身边陪伴正好。”
“你说的也有道理。”老夫人沉吟片刻,决定对他坦白:“不过,据圣僧所言,篱洛的婚事关系重大,我们不能草率定下。”
宋兴年懵圈:“圣僧?”
他女儿的婚事跟圣僧有何关系?
老夫人语重心长:“总之,篱洛的婚事我自有主张,你们不必过问。”
宋兴年顿了顿,迟疑道:“这只怕不行。今天文昌伯请媒人前来提亲,夫人应该已经答应这门亲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