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婉如娇白的面孔上涌起一片愧疚:“四妹妹,你别生气。我在这代二姐向你赔罪。”
“你知道的,二姐自幼长于边陲,她跟我们不一样。”
“祖母也是一时贪新鲜,才会耐着性子听她胡绉。”
“四妹妹你大人有大量,没必要跟她一般见识。”
宋婉如柔声细语哄着捧着她,又一番贬损宋篱洛;如是这般同仇敌忾之后,宋丽秀终于破涕为笑。
宋婉如扫一眼花园,仿佛不经意提到:“听说大姐府上的兰花今年开得特别好。”
“她家的花匠不错,”宋丽秀不知想到什么,有些不快地撇了撇嘴,“以前大姐还没出嫁时,祖母最疼就是她。”
宋婉如轻轻道:“祖母现在最疼你。”
“明明……”宋丽秀哼了声,不乐意再提宋篱洛。
“四妹妹,”眸光闪了一下,宋婉如认真提议,“既然大姐府上的兰花开得正好,不如你去她府上小住几天?”
“就当是赏赏花……”散散心也好。
宋丽秀随手揪了把树叶,一边走一边扔:“大姐最近应该很忙吧。”
今年都没像往年一样邀她们姐妹过府小住赏花。
宋婉如抿了抿唇,不经意一叹:“也是,雨雨如今也大了,大姐也是时候该……咳,我们是不该叨扰大姐。”
宋丽秀愣了愣,想起大姐出嫁几年,膝下如今仅育一女;好几次回娘家,她都看到大姐神色郁郁,为求子的事烦恼不堪。
她还曾听到大姐言辞隐晦对她娘提过张罗纳妾的事。
纳妾?
脑里蓦地转过一个念头,宋丽秀眼睛忽然亮得惊人:“三姐,我还有事,先回去了。”
“改日我去信问问大姐,看能不能让我们府里的姐妹到候府赏花。”
宋婉如原地站定,微笑:“我等四妹妹的好消息。”
论身份,宋月连顶着定国公府大小姐的名头,听起来挺响亮。
可实际上,宋月连的父亲是嫡次子,定国公府的爵位落不到她父亲头上。
倘若撇开定国公府的光环,将二房分出去的话,她父亲不过区区从四品官而已。
算起来,宋月连嫁到安邑侯府做世子夫人,是高嫁。
宋婉如嫡出定国公府千金的身份,又背靠集财富与军权于一身的楚家,足可以傲视燕京大多数名门闺秀;更别说像宋丽秀之流的堂姐妹了。
宋丽秀的舅家也算得力,她自然也乐于与宋丽秀交好。
也是身份差距形成心理高高在上的优越感,让她平日对待同一府邸的堂姐妹都和颜悦色。
然而,这一切都在接回宋篱洛后,变了。
尽管她不愿意承认,可宋篱洛那张脸真是美得令人妒忌发疯。
连燕京第一美人,在宋篱洛面前,也只有自惭形秽的份。
更别说,府里的下人大多敬畏她,却真心喜爱宋篱洛;现在,就连老夫人也日渐看重宋篱洛。
“属于我的东西,谁也夺不走。”
宋篱洛一个假嫡女也妄想与她比肩?
“等着吧,我的东西不是那么好惦记的。”
宋丽秀回去后立刻给大姐宋月连写信。宋月连本就打算近期回娘家一趟,接到来信,也不犹豫,次日就坐马车回定国公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