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篱洛到花园散步,走着走着到了紫藤架下的秋千。
宋婉如这几天窝了一肚子火没处发泄。
她的算计再次落空,差点还引来父亲怀疑;而宋篱洛那个贱人仍在府里优哉游哉碍她的眼。
谁也没料到,相看相厌的两个人竟然不约而同都奔紫藤架去,在那繁花摇曳的地方狭路相逢了。
“三妹怎么出来见风?背上的伤都好了吗?”
宋篱洛见宋婉如绷着张臭脸走来,立时关切询问,“三妹一定要仔细养着,万一留疤……幸好,当时没扎着三妹的脸。”
她语气惋惜又庆幸,神色也殷殷关切;宋婉如却看到她那双波光流转的眼眸,分明透着不加掩饰的嘲讽与挑衅。
宋婉如脑里“轰”的一声,忽然明白过来:“你故意的?故意把我撞到仙人掌那想毁我的容!”
宋篱洛眨眨眼,美玉无暇的小脸净是错愕与委屈:“三妹说什么?我在冰冷的湖里呛了水几乎去了半条命。被救上来时,神智都不清了。”
她矢口否认,可宋婉如看她的眼神分明不是这么回事。
那双眼睛厉芒闪烁,还洋洋得意。
明晃晃在告诉她:对,你说得对,我就是故意的。
“你!”宋婉如被她炉火纯青的演技气得浑身颤抖。
好半晌,她才勉强镇定下来,指着满脸无辜的少女,怒道:“宋篱洛,敢做不敢认,算什么英雄!”
肤若凝脂的少女无辜地眨眨眼:“我本来就不是英雄。”
“可说到敢做不敢认,”她微微一顿,瑰红的唇瓣微微一勾,转了话音:“三妹分明说你自己吧。”
宋婉如冷笑:“我怎么不敢认?”
宋篱洛惊讶地“咦”了一声,接着问:“把我身患隐疾的事透露给大姐,暗示大姐骗我做妾给她生子固宠不是你干的?”
“是又如何。”宋婉如脱口而出。
这么容易就承认?
搞得宋篱洛还真惊讶了一下,也郁闷了一下,她白做那么多准备,宋婉如都没给她机会发挥。
“我哪碍着你了?骗我给人做妾,你也想得出来。”
宋婉如望望四周,没有人靠近她们姐妹。就连贴身丫环都站在十步开外。
她心下稍安,索性大方承认。
“你自找的。”既然说漏了嘴,她也不在乎透露多一点,“一开始,让你做皇子妃你不乐意;给你说了门亲事,虽说是续弦,好歹也是正室,谁叫你也没这命数。”
“到头来,只好让你做妾了。”
宋篱洛气笑了。
“你不乐意嫁太子拿我顶替,我突然暴露有隐疾做不成皇子妃,这是我的错?”
“给三十多岁的老男人续弦是为我好?得亏老天有眼,看不过那老男人暴虐妻妾被人揭出来。”
“宋婉如,怎么说我们也是姐妹,我到底哪碍你的眼让你处心积虑作贱我?”
宋婉如用力地抿紧唇角,冷冷盯着她的脸,没有说话。
“有个做妾的姐妹你脸上有光?”宋篱洛换个问题,“怎么说我们都是双胞姐妹,你就不担心日后自己嫁不出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