少女目光太过明亮;青悠被看得心生惭愧,脑袋耷拉下来:“奴婢反复查问,确实没人单独接触过六少爷。”
宋篱洛沉默下来,她还是相信之前的判断。
“不,不是没人单独接触过宋简阳;而是没人看到而已。”
“近段时间,可有人在宋简阳院子附近流连?”
青悠愣了愣,随后眼睛一亮:“小姐,奴婢打听到,前几天八小姐曾有一个时辰行踪不明。”
“没出府,也不在她自己的院子;夫人和三小姐那边也不见人影。”
宋篱洛缓缓勾起樱色唇瓣:“宋斐么?这就对了。”
青悠愣住:“小姐早就知道那个人是八小姐?”
成霜静静地掠她一眼,沉默的目光有力地表达着内心的鄙视。
青悠恼怒地捶了她一把:“你什么意思?”
成霜平平淡淡吐两字:“怀疑。”
青悠:“……”
“气死我了,你个一根筋显摆比我聪明是不是?你给我站住,先说清楚!”
成霜对她的大呼小叫充耳不闻,飘然挪步进入茶室。
很快,双手捧着花茶出来。
“连我的活都抢来干。成霜,你成心跟我过不去了?”
成霜估摸着温度正好,才双手奉到宋篱洛跟前:“小姐。”
又斜眼瞥了下炸毛的青悠:“不是。”
宋篱洛悠悠品着花茶,看着两个丫环斗嘴,看着青悠气跳脚的模样;忽然觉得岁月静好,楚翩那些人似乎都在此刻模糊了。
“好了,成霜,别再逗青悠;逗过头,小心她夜里给你使坏。”
“小姐,这事可不能就这么算了。”
成霜给青悠道了歉,青悠很快又心平气和下来,“就因为小姐没把银雪送给她,她就教唆六少爷毁你容貌,谁知道日后她还会做出什么疯狂的事来。”
想到这事,青悠气愤的同时又觉毛骨悚然。
宋斐才几岁啊,心肠就那么歹毒。
还知道借刀杀人把自己撇得一干二净,实在太让人害怕了。
宋篱洛垂下眼眸,宋斐的歹毒与疯狂在前世她早就领教过。
也不知楚翩是怎么教育子女的,心思一个比一个狠毒。
宋斐若不是疯,就不会为了得到银雪,当即弄肿自己的手。
念头闪过,宋篱洛眼眸霎时亮了亮。
她想到一个好主意。
她闭着眼睛默默回想了当时宋斐捕捉银雪的情形。
宋斐被抓伤的手背,除了几道爪痕,就是——橙红色的汁液。
那东西乍一看与红肿的手背颜色十分相近,可瞒不过她的眼睛。
当时在附近能弄出那种颜色汁液的——只有猪笼草。
嗯,或者国公府的人称那种植物为捕虫草。
她知道了,宋斐对捕虫草过敏!
只有这样,才能解释得通宋斐只有几道浅浅爪痕的手背,为什么在短时间内红肿得那么厉害。
想了想,她懒懒勾唇笑了:“成霜,你去办件事。”
成霜听她耳语完毕,仍旧一板一眼应是。
青悠撇了撇嘴,这死丫头一张木头脸,永远别想从她脸上看出什么来。
宋篱洛掠眼过去,轻轻道:“青悠,我记得府里有个专门培育鲜花的花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