青悠心念一动:“是的,小姐。”
“据说府里多位主子都喜以鲜花入浴,花房里培育的品种很齐全。”
宋篱洛慢悠悠笑了笑,眼底流转的波光熠熠生辉:“喜以鲜花入浴,真是个好习惯。”
不多时,成霜回来。
“小姐,奴婢把东西带全了。”
宋篱洛望望天色,笑意融融里,她的神情看起来越发耐人寻味:“带全就行。”
是夜,宋斐舒服地泡在洒满花瓣的浴桶里;阵阵花香扑鼻,她闭着眼睛沉醉得几乎在里面睡着。
又过了两刻钟,她才睁开眼睛,水雾迷蒙越发衬得她肌肤红润白皙。
“来人,侍侯我穿衣。”
沐浴过后,宋斐很快入睡,睡梦里似乎遇到什么趣事,她微抿的嘴角还弯了起来。
她没察觉到任何异状,清晨按例去静心院请安。
府中女眷济济一堂,宋篱洛不是最早给老夫人请安的;她到的时候,大厅里已经有了喧闹人声。
“见过祖母,见过夫人,见过三婶。”
待她朝长辈行过礼,老夫人立时笑着向她招手:“篱洛,到我这来。”
老夫人身边的长榻,可不是什么人都能坐的。
至少,在孙辈中有此殊荣的,除了已经出嫁的宋月连外;到目前为止,就只有宋篱洛而已。
一个无根无基的外室女,回府不过短短数月,就讨得老夫人欢心,几乎已经走到所有孙辈的前面。
夫人楚翩目光闪了闪,宋丽秀压抑住心底不甘咬了咬唇。
她亲弟弟宋简阳被宋篱洛所伤,老夫人非但没有责罚宋篱洛;还反过来训斥小六身边的人当差不用心。
甚至,还趁机发落了二房好几个人。
看宋篱洛言笑晏晏的样子,宋丽秀到底意难平,忍不住出声讽刺:“二姐姐可真厉害,这本事真是我辈望尘莫及。”
她这话听似恭维,却语焉不祥引人遐想。
宋篱洛眼神有些奇妙。
“孝顺祖母,心诚足矣。”需要什么本事?
人和人相处,如果只计较着利益得失,谁又会甘愿当傻子付出真心?
对老夫人,宋篱洛确实是真心实意的孝顺。
无他,只因老夫人自幼护着她大哥,对她大哥是真心的好。
光冲这份爱护之情,她就心甘情愿孝顺老夫人;更别说,老夫人为人爽朗磊落,十分投她脾性。
宋婉如抿嘴笑了笑,柔声问:“四妹,六弟伤在胳膊,大夫可说是否会影响日后?”
宋篱洛莞尔。
宋婉如还真不甘寂寞,打着关心的幌子直接来个火上浇油。
“三姐这话就为难人了,医术再高明的大夫只怕都不敢打保票吧。”
宋斐一脸天真接话,声音稚嫩,可语气却总透着一股阴恻恻的味道。
不愧是姐妹俩。
宋篱洛感慨:这一唱一和的,生怕宋丽秀恨不得将她当场拆骨剥皮呢。
“二姐姐,我说得对不对?”生怕宋丽秀的火引不到宋篱洛身上,宋斐还侧过头,无比天真地看着她。
宋篱洛含笑不语,静静地盯着她的脸看了片刻。目光从平静变成惊讶,再到一丝意味深长的了然。
“你看什么?”宋斐莫名其妙,下意识摸上脸蛋。
然而这一摸,她声音骤然尖锐:“我的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