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篱洛诧异地看着她：“三妹说什么，我怎么听不懂？”

是她做的又如何？

宋婉如有证据吗？

随口一诈就想她点头承认？宋婉如这是还没睡醒吧。

“我知道是你，二姐，你不用否认。”宋婉如似乎一心认定了她，别人说什么都不管用。

“虽然我不知道你用什么法子做到这事，但我早晚会查出来。”

宋篱洛微笑。

有本事查出来你再说话。

宋婉如见她云淡风轻的模样，心头越发不是滋味；尤其一天天看着这张美丽无双的脸在眼前晃，就恨不得直接扑过去划花它。

她深深吸了口气，故作镇定对宋篱洛轻轻道：“我现在倒是十分赞同四妹的话，二姐好手段。”

眼波流漾盈盈如秋水般顾盼迷人的少女浅浅一笑：“过奖。”

“八妹的脸，原就似美玉一般洁白无瑕；如果留了疤，一定会非常难看吧。”

宋婉如默了一瞬，定定盯着宋篱洛，犹不死心继续试探：“二姐不会感到可惜吗？”

宋篱洛配合着露出遗憾的神色，叹道：“美玉染瑕，确实可惜。”

可这是宋斐自己种的因，结的果。

可惜？

不，这次宋斐的容貌有没有留下瑕疵她都不会觉得可惜。

没理由别人打了她左脸，她还要送上右脸让人打。

宋婉如顿了顿，神色复杂地打量她一眼，抿了抿唇，没有再说话。

这时，大夫终于赶到了。

一番诊断之后，楚翩紧张地盯着大夫：“大夫，她怎么样？她肌肤上长这些……是什么造成的？”

刚刚，楚翩亲自给宋斐察看了一遍，发觉宋斐身上全都长满了疙瘩和水泡，无一处肌肤不红肿沆洼。

以至她开口问这话时，都觉喉咙似被什么捏住，甚难发声。

“令爱此等情形，应该是皮肤过敏。”大夫小心翼翼反复诊查数次，才得出这个结论。

“皮肤过敏？”楚翩愣了一下，“什么东西如此厉害能令她一下人全身过敏？”

大夫沉吟片刻，道：“这个……致敏源是什么东西，目前很难说。”

“夫人，有人对花粉过敏，有人对某种食物过敏，有人对某些气味过敏。”大夫举着例子，对此举棘手的病症也颇觉为难。

楚翩沉着脸：“先不说这个。”

“你说，有什么办法让她尽早消除症状恢复如初？”

望了望被几人按着仍旧不堪忍受骨头里钻出痒意的爱女，楚翩眼底多了几分焦躁与痛意：“你看她这样，痒得实在难受。”

平常人总觉得，疼痛最难忍受。

却不知道，痒——令人更难受。

尤其那种从骨缝里冒出来的痒意，让人抓不着挠不到，却又无处不在折磨着；这才是真正的让人生不如死，叫天天不灵叫地地不应。

恨不能抓个皮破肉烂，只求痛快。

就算死，也没有痒不能挠这般难受。

宋斐此刻已经憋得满脸通红，忍受到面容狰狞扭曲，浑身打颤。

若非几个人同时按住她，说不定她这会已经不管不顾，只求抓个痛快了。

致敏源都没有弄清楚，大夫哪敢打包票。

思虑片刻，只道：“我先开个方子给她抓几副药试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