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沉默太久，久得宋篱洛心生疑惑：“公子？”

她那些药不会出了什么问题吧？

她自信那些药没有任何问题，可万一有人中途弄错或者做了什么手脚，这就麻烦了。

燕十七见她一会蹙眉一会沉思，不由轻咳一声：“挺好。那些药，挺好。”

少女松了口气，眉眼也染了笑意：“不是药出问题就好。”

“公子，能告诉我查到什么消息吗？”

燕十七：“……”

不得不怀疑，那个金嬷嬷在她心里是不是头号重要。

他怎么说也是响当当的燕京一号人物，她就不顺便关心关心多问两句？

宋篱洛没瞧出他眼神幽怨，就是觉得他举止有些奇怪而已。

“怎么啦？”

她心里咯噔一声，瞧他为难的样子，不会是压根查不到有用的线索吧？

“金嬷嬷以前一直是楚家的家奴。”

少女点点头：“这我知道。”

“金嬷嬷是楚翩的奶娘，自楚翩幼时就开始照顾她。楚翩嫁到京城之前，金嬷嬷其实已经成亲，丈夫并非楚家的人。”

宋篱洛心里泛起一层微妙之感，觉得他这话大有深意。

下意识就瞄他一眼，冷不防与他视线相撞；却见他噙着笑，眼底流光璀璨，一副矜贵清雅又散漫不羁的姿态，盯着她在揣测什么。

少女心口猛地一跳，连忙偏开视线：“她丈夫没有随行到京城，是不是早就去世？”

“啊？对。”燕十七收起心不在焉，担心他的心思会在她那双盈盈秋水的眼眸下无所遁形。

至少，目前她还认不出他就是当年的他。

“这件事比较久远，不好查。”敛起心思，燕十七终于能认真说正事，“今天我想跟你说的，是另外一件事。”

少女作出愿闻其祥的神情来。

“金嬷嬷有个女儿，她随楚翩来到京城后，才把女儿嫁出去。”

说到这，燕十七顿了顿，语气微微含了冰凉与疑惑：“巧的是，她女儿嫁人后生孩子时难产去了。”

“她女婿，也在一次意外中被土匪给杀了。”

“如今她身边仅剩外孙与她相依为命。”

“丈夫、女儿、女婿，都死了？”宋篱洛心中一动，转动的眼眸莫名染了层寒意，“听起来，怪可怜的。”

她敢打赌，如果其中没有异状，燕十七就不会跟她提起这些人。

“我目前只查到一件事，是证实了的。”燕十七不喜她面上带笑眼底却透着寒霜，这不是他认识那个小丫头。

当年的她，天真开朗大胆泼辣又不失善良细腻，他更喜欢看到那样的她。

而非今天这个坐在他面前，明明年纪不大，却给他一种看尽人生百态历透沧桑的漠然与冷淡。

他转了转眼睛，顺手将一杯茶推过去：“我记得你……咳，这是红枣姜茶，这种天气最适合你们姑娘喝。”

差点穿帮，幸好他脑子转得快，这都让他圆回来。

少女狐疑地打量他一眼，低头看着冒着丝丝甜味的红枣茶。她没听错的话，他刚才想说的不是这句？

疑惑存入心，面上漾起浅浅的笑：“谢谢。”

“对了，刚刚你说，什么事是已经证实了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