蠢货,你有本事隔空放个火给我看看啊!
撇去动机不谈,光这一点,就足以洗清她的嫌疑。
宋斐奇特看懂了她眼神传达出来的意思。
一激灵,又管不住嘴叫嚣起来:“你骂谁蠢货?”
宋篱洛甜甜一笑:“谁应,骂谁。”
“你、你……你别得意,就算这火不是你放的,你鬼鬼祟祟躲在这也准没好事。”
这时,只能从里面打开的窗户被人推开了。
宋篱洛懒得理会她,顺着声音透过窗户往里面望去。
没有明火,焚烧过后的烟也不浓。
咳嗽声亦只偶尔响起。
由此可以判断,火不大;且已经被扑灭。没有人员伤亡,大概财物损失都轻微。
这就是小范围的失火。
她心念一动,决定亲自进去看看。
“老爷,老爷,你没事吧?”宋篱洛走到书房外,正碰上楚翩紧张地扶着宋兴年打量。
又扭头追问:“请了大夫没有?”
宋兴年摆摆手:“我没事,夫人不必紧张。”
宋篱洛站在一旁不动声色观察一眼,确定宋兴年除了形容有些狼狈外,确实没什么事。
袍角有一块焦黑,面容染了些灰,头发有些凌乱;精神——如常。
就连咳嗽——宋篱洛听了那么久,也没从他嘴里听到一声,反而参与救火的下人,有两个被烟呛着。
硬要说这场小火对他有什么影响的,就是他的形象了。
“不行,老爷得看过大夫,我才安心。”楚翩的全部心思都在宋兴年身上,似是完全没留意到站在角落神隐的宋篱洛。
宋篱洛没上前刷脸表关心,而是若有所思地往书房走近些。
里面还有下人在打扫收拾,她没有进去。
只站在门口,静静环视书房。
很快,她发现起火的地方,并非真正在书房里面。
严格来说,只是书房旁边间隔出来小憩的隔间。
隔间的长榻上,锦被凌乱堆放着。不远处的窗帘不甘寂寞地飘荡着。
宋篱洛眯了眯眼睛,目光静静落在飘荡的窗帘凝了凝。
本该垂地的纱质窗帘短了一截,剩下一头,焦黑得让人嫌弃。
她视线偏了偏,落在不远的灯台上。
隔间烟灰飞漫,凌乱熏黑又多见焦炭,就知道刚刚一定是这里失火。
可窗帘没动,上面还有水珠嘀嗒流淌。
灯台也没动,灯火已经熄灭,桌上地上到处都是灭火泼洒的水渍。
仔细观察一番后,宋篱洛已心中有数。
她悄无声息离书房远了些,正准备不声张不打扰,就此离开。
谁料,却碰上宋婉如柔声细语向宋兴年关心问候。
眼角瞥见宋篱洛走出来,她怔了怔,随即笑道:“原来二姐姐也在这,真是巧了。”
很平常一句话,宋篱洛却从中听出耐人寻味的意味来。
宋兴年皱眉望向她,似是完全记不起自己有差人请她过来这事。
宋篱洛半点也不觉竟外,自嘲地一笑,上前来,落落大方道:“不打扰父亲休息,我先告退。”
“原来父亲的书房失火时,二姐姐也在这吗?”瞥了眼宋篱洛淡得看不清的背影。
宋婉如目光转向面容阴沉的父亲,轻声道:“母亲有没有觉得,这事实在太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