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的欲言又止成功引起了宋兴年的注意。

他狐疑地看着这个一向温婉善良的女儿，严肃道：“婉如，你刚才的话是何意？”

宋婉如有些无措地看了看楚翩。

宋兴年将她的小动作看在眼里，更没错过她面上一闪而过的慌张。

他严厉的目光自楚翩与宋婉如母女俩面上流连而过，最终定在宋婉如略显不安的脸上：“婉如，你是不是有什么事瞒着我？”

楚翩突然出声岔开话题：“老爷，大夫来了，先看大夫吧；有什么事一会再说。”

宋兴年默默看了低头垂眸的少女一眼，顿了顿，转目看向大夫：“有劳。”

大夫十分详细地询问宋兴年，最终确定，宋兴年身体没什么大碍；就是有些受惊，恐对情志有些影响，殷殷叮嘱一番；开了安神的方子，随后就走了。

宋婉如主动提出送大夫，同时趁着这个机会开溜。

那模样，一看就知道是为了逃避宋兴年追问。

宋兴年看破不说破，由着自己夫人服侍喝过药，完全安顿下来。

就靠坐在床榻上，目光沉沉看着楚翩：“夫人，现在没有其他人，你总该对我坦白了吧？”

楚翩干笑一声，目光有意无意避开他探究而来的视线：“老爷多虑了，婉如小孩子家家，哪懂什么。她就是随口胡说而已。”

“你不用避而不谈。”宋兴年脸色沉下来，声音也冷了几分：“我还不至于脆弱到担不起事。”

楚翩强笑：“老爷……”

“别！”宋兴年挥手打断她的托词，带着几分冷硬的口吻，道：“你不想说，那就差人把婉如请来。”

“相信，她不敢一直瞒着我这个父亲。”

楚翩见他铁了心追问到底，轻叹口气，无奈道：“老爷既然执意想知道，那我……便说了。”

“只希望老爷听了之后不要生气，更别多想；免得影响身体。”

宋兴年冷静又沉默地看着她。

“是这么回事，”楚翩被他的目光看得如坐针毡，虽然挤着笑，可神色仍难免尴尬，“姐姐以前最喜欢那栋小楼，前些日子突然倒塌了一角。”

“明明在它倒塌的前一天，我还让人打扫检查过；这些年，亦一直定期修缮，向来没什么问题。”

楚翩轻轻叹了口气，她的叹息声虽然低不可闻，可看她神情，分明是怅然怀念惋惜又带着几分惊疑。

“偏偏那天，篱洛偶然从小楼经过时，它突然就倒塌了。”

“幸好只是塌了一角，对整体的损毁并不严重；更庆幸的是，篱洛没有因意外而受伤。”

宋兴年的脸色从平静慢慢变得古怪，又缓缓变得难看。

楚翩低着头，怀着忐忑轻声感叹：“我不想让你担心，所以之前没跟你提这事。”

她犹豫一下，才苦笑道：“就在小楼倒塌的当晚，还发生了一起怪事。”

“就是夜半三更，府里忽然阵阵鸦啼，扰人清梦。”

“由于这两件事巧合连在一起，府里后来就有些不好的谣言传出来，说篱洛是什么……不祥人之类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