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血国和白国虽消失了,但血族和白族依然存在。只是,舟天子统治下的舟国中,白族之人与血族之人都从未与它族联姻,他们谨遵祖训,保持后代血缘的纯正。一个特殊日子,母后与你父王相遇,他对母后一见钟情,所以才有了你,你虽然不是纯正的血族之后,但你却为血王之子。”韩只洁没有对儿子说出实情,她担心倘若他说出是他父王糟蹋了自己,儿子会不认他的父王。
上官元睿厌恶的撇了一眼韩只洁,没再说话,他认为母后背叛了先王,他替她感到可耻,他认为女人是男人的附属品,有半分的出格就应该被处以极刑。
不过,有这样一个父亲,他不用担心出去后没地方落脚,可如今,能不能活着出去还是未知,知道了父亲的存在又能如何呢?
韩只洁看到儿子厌恶的眼神,万分难过,那个紧紧绷着的心弦被深深的刺痛。那个挨千刀的血王,倘若她们有幸逃出生天,她一定会要他好看。
黑衣人抱着顾婉舟,很快来到城南的一处宅子,这处宅子看上去破败不堪。他没走有推开正门,环视四周后,瞬间应用幻影之术进入院内。
院内依然一副破败之像。
黑衣人再次环视四周,闪身进入正堂的西墙,右脚跺地,西墙突然出现一个暗道。他进入暗道后,墙体自动愈合,暗探很长,约半柱香的功夫,他们出了暗道,眼前一片柳暗花明。
黑衣人又环视四周,见没有什么风吹草动,他来到山前的一所大宅子前,飞身入院,这里又是一番的别有洞天。
把顾婉舟放到院中的一块长桌之上,黑衣人便屋里屋外的忙碌开来。
须臾之间,院内的一个大浴桶里,已然填满红色的液体。黑衣人将顾婉舟抱入桶内,点燃了桶下的柴火。这个桶应该不是浴桶,而是熏蒸药桶,即使没有人扶着,顾婉舟的头也不会滑到水里。
红色的液体慢慢变成了黑色,顾婉舟的脸却一片潮红。
“啊……!”痛苦的尖叫声从顾婉舟灼痛的喉咙中挤出,她感觉身体里有一团烈火,烧得她生不如死。
满脸尽是豆大的汗滴,顾婉舟突然大吼一声睁开了双眼,奇怪的事情发生了,顾婉舟的双眸竟然呈现宝石一样的蓝色,只是,这种蓝色一闪而过。
黑衣人紧紧的盯着顾婉舟,生怕会错过什么重要的瞬间,在顾婉舟睁开眼睛的那一刻,他已然确认了心中的猜测。
黑衣人从腰间抽出宝剑,他的宝剑很是与众不同,在一侧的剑脊上,镶嵌着一款蓝色的心型宝石。
黑衣人举起宝剑,剑尖朝下,用力向下刺去。
城北呼延雷的宅邸。
顾太医夫妇坐在院中,神情焦急,银杏去了厨房,大家总归要吃饭的。呼延雷看见顾氏夫妇可怜的样子,心中不忍,决定出门去买些用度。九王爷和杜康亦匆匆离府,运用凌波微步,穿梭于王城之中去找寻黑衣人的蛛丝马迹。
呼延雷来到集市之上,所有门店几乎都已关门打烊,他走街串巷的想看看能不能买到些许用度,在还未购得任何用度时,他突然看见一条街市的转弯处的一处酒楼里,出来了两个熟悉的身影,他不禁心中一震,这怕是世上呼延雷唯一不愿面对的两个人。
一个方脸凤眉面色发红的高大威猛的男人走在前面,朱氏和亭亭各攀着他的一只胳膊,三人不太文雅的向前走去。毕竟那是自己的“女儿”,呼延雷非常愤怒和心痛,他隐身悄悄尾随,想一探究竟。
三人行至呼延雷原来的胡府。没有人比呼延雷更熟悉这里。朱氏带方脸大汉进了呼延雷原来的正房,他原来的几个妾身成了丫鬟,他们伸手接过三人的衣服,平整的挂于屏风后门的衣架之上,为他们端茶倒水后乖巧的退了出去。
呼延雷隐身暗处,观察里边的一举一动。不一会儿,亭亭带着丫鬟匆匆走了出来,去了旁边的院子。而正房里,灯火昏黄中传出了令他反胃的呻吟声,呻吟声时高时低,看来室内的两个人非常尽兴。
呼延雷悄悄进入正房,闪身来到屏风后,一件宽大的黑色男人外衣对折横挂于衣架中间。呼延雷轻轻掀开外衣,一个红色的火焰出现在外衣领口下方。
“此人是血族之人?”呼延雷心想。
此时,室内苟且的两个人进入了天人之之战的尾声。呼延雷马上闪身退到院中,隐身在黑暗之中。
许久,朱氏披着衣服散着头发从里边走了出来。
“风儿!”朱氏的声音。
“奴婢在!”风儿估计是新买的丫鬟。
“长脑袋凑身高的吗?没看见我身乏腿软的?过来,扶我去亭亭的屋子。”
“是!”风儿扶着朱氏向亭亭的院子走去,呼延雷为了“女儿”的安全,立马悄悄尾随。
“亭亭,母亲的好女儿,这是怎么了?”朱氏见亭亭摔了一屋子的东西。
“哼!母亲还来我这里做什么!”
“你是我女儿啊,我当然要保护你,不能让他碰你的身子!”
“吆,说得这么好听,是谁把我献给青龙大王的,又是谁给胡严下药,把我送到他的床上的?”
“青龙大王,那是这个国的王,是天下最有权势的人,你若能让他留你在宫中,岂不是立刻飞上枝头做了凤凰!”
“哈哈哈,母亲真是好算计,你知不知道,我差点死在雨露园?大王,他根本就是一个疯子!”
“男人嘛,遇到喜欢的,总会有把持不住不知深浅的时候,再说了,他不也没少赏你东西嘛!”
“那胡严呢,你把我献给他又是为何?他可是我的父亲。”
“你明知道他不是你父亲,何必耿耿于怀呢,母亲若不那样做,那日就不是他羞愤而且,很可能就是母亲的忌日了。”
呼延雷不小心听到了真相,他非但没有怒气冲天,反而感觉很释然。他低头裂嘴苦笑,到头来,他最终还是没有孩子,这个喜当爹终于做到头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