得知锦灿是江崇的外甥女,又助荇流擒拿了劫匪,个个恨不得将锦灿当做自己亲生女儿一样的疼爱。
整个客栈自上而下皆是一片其乐融融的氛围,锦灿与荇流一见如故,甚至略微冲散了江崇心中的悲伤。
王娘子甚至整治了一桌宴席,扬言要给梁姑娘接风洗尘,给两位小侠客摆庆功宴。
锦灿腰间的玉牌微微摆动,其中“宥”字若隐若现。
江崇还是叹了一口气:“锦儿,你以后便跟着舅舅,你放心,舅舅绝对不会叫你受一点委屈!”
锦灿心中一暖,她自幼只与母亲相依为命,来自舅舅的关爱让她感觉猝不及防,又感觉十分新奇。不过想起这十余年来母亲的愁绪,她心中信念依旧坚定。
“舅舅,我要去长安!”
锦灿眼神清亮,江崇对上锦灿这双灿若星辰的眸子,心中竟然有些恍惚。仿佛是那个十九年少的清丽少女站在花藤下,回首朝他嫣然一笑,轻声唤了一句:“哥哥!”
江崇还没有说什么,荇流先急着喊了一句:“为什么呀?长安有什么好的,长安有的咱们这也有啊!”
锦灿笑了一声,“我去长安,当然有我非去不可的理由,小孩子就不要问这么多了。”
不等荇流反驳,一直沉默在一旁的江崇先开了口:“是为了你爹的事吧,是,你母亲交代的吗?”
锦灿眼神黯了黯,随即一亮,心想:舅舅必然是知道当年的事的了。
“舅舅,你认识他吗?”
“锦儿,你先别激动,你知道的这些,只怕也不是你母亲告诉你的。”
看着江崇肯定的目光,锦灿点了点头。
“是我猜的,我这里,有些母亲当年的东西。”
江崇叹了一口气:“看来你娘并没有提起过当年的事情,你娘不说,当然也有她的原因,况且这么久了,当年的事情过去就过去了,至于长安,你母亲大约也不希望你到那里去。”
锦灿还想说什么,江崇却摆了摆手,一脸讳莫如深的样子。
锦灿与荇流面面相觑,不知如何是好。
锦灿心内着急,荇流却冲着她眨了眨眼,示意她稍安勿躁。
荇流举杯冲着他爹:“爹,我敬你一杯。今天可是个好日子,十几年了今天竟然能找到姐姐!”
江崇闻言,一口干了杯中酒。
荇流却趁着江崇一个不注意,将杯中酒尽数倒在袖中。
荇流再举杯:“爹,你今天可是一招擒住那马贼,今天该是为你庆功才是。”
江崇微微挑眉:“哼!他算是什么东西,也值得如此大动干戈!”
嘴上这样说,却依旧一口饮尽。
从锦灿的角度,她清楚的看到了荇流的小动作,心中疑惑,却极有默契的举起手中杯:“舅舅,我也敬你一杯。”
江崇看到锦灿敬酒,心中更是高兴,一杯接着一杯饮下。
“爹,我敬你一杯……”
“舅舅,我敬你……”
“爹,……”
“舅舅……”
不知过了多久,王娘子送上来的三大坛状元红被锦灿与荇流糟蹋的干干净净,江崇也喝的迷迷糊糊。反观荇流与锦灿,目光一片清明,哪里还有方才不胜酒力的样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