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中。
在众目睽睽之下,在长安君成蟜的喝止之下,樊於期已经把长剑拿在了手里。
可就在这个时候,赢姬说话了。
“小郎君,你说‘且慢’可是为了我么?“
“小郎君,这个樊於期可不是什么好东西!“
“蛊惑哥哥,害得他有家无回,最是可恨,你要代赢姬杀了他!“
“也不枉你踢姬儿一脚了!“
她虽然被绑缚着,曲线毕露,可是说话时云淡风轻,并不以为意。
两只眼睛都坠在萧晨的身上,仿佛萧晨有一股子吸力,让他目不转睛。
“哦,原来你叫做赢姬,是长安君的妹妹?“
“这岂不是说,你也是赢政的妹妹?“
“看来……倒真是错怪你了!“
萧晨虽然这般想着,可是如此好的人前显圣机会,他又怎么会放过。
看那樊於期的样子,已经把他视为一个死人,又怎么会让他好过?
“樊於期,还不死来!“
“你蛊惑君上,已经是死罪,今天,我就是要代天杀你,你可以安心的去死了。“
这话一出口,不仅是樊於期有点懵。
竟连长安君成成蟜也觉得,这个少年人有些托大了。
只有赢姬,不住的大笑,说道,
“好……好呀,真是一个好有趣的人!“
“可是很久,再没遇到过这么样的一个人!“
以她的眼力,当然看得出来萧晨本没有什么武力值,可是却在一瞬间爆发了,杀了天罗地网的杀手不说,
这会子,又要剑挑樊於期,怎么不让她兴奋。
赢姬,可不仅是赢政的妹妹,也是阴阳家的人,自然也是个老阴阳人了。
“小子猖狂,找死!“
樊於期被萧晨气得脸都绿了,当即就执剑杀来。
他的剑,如刺。
他的剑法,就是刺杀之法。
不过,樊於期虽然是“六剑奴“之一,却也只是后天巅峰,并没有到达先天。
所以萧晨并非没有一战之力。
两人相较之下,萧晨所缺少的,不过是经验而已。
可是,萧晨虽然没有经验,但却……有种。
有执剑挑天下的勇气。
萧晨一抖铜剑,一股子轻呜传出,顿时间“嗡嗡“作响。
直到此刻,萧晨也才完全消化了系统奖励的霸道体质和横剑术两项绝技。
霸道体质,说是体质,莫不如说是一种练体的极境。
此时的萧晨,已经是后天的极境。
也就是说,他现在的体质,在后天里无敌。
而横剑术,又不仅仅是剑招了,更是一种功法,剑诀。
萧晨只觉得经脉里真气鼓荡,有如被剑气填满,每一吸每一呼,都剑意自生。
横剑术分了八式,在后天境界里,只能用二式。
分光掠影和剑挑华山。
在樊於期如飘萍般的一剑刺来的瞬间,萧晨已经使出了分光掠影。
一瞬间,林间明灭的阳光好似被萧晨的剑光挑动,光和影在这一刻陡然间流转,仿佛波光粼粼的河面上,泛起了莹莹的光采。
“好剑法!“
“小子,做为天罗地网的一员,却私学了纵横家的剑法,不知道是做何道理?“
樊於期见着一刺未成,又接连着一刺。
刺刺直逼要害。
“聒噪!“
“小小樊於期,米粒之珠,也敢大放厥词,如何与我皓月争辉,看剑。“
又是一招分光掠影。
两人即触即分,剑光如匹练,似长蛇,如霓虹……
晃得四周围观的长安君和一众军士眼波流转,几乎分不清,何为影,何为人。
“真是个有趣的人!“
一边,赢姬又淡淡的说了一句。
她不是不能挣脱,而是不愿。
她不愿长安君成蟜就这般的丧命。
以她对赢政的了解,凡叛乱者,就只有一个死字了。
赢姬看着场中的争斗,只觉着初始时萧晨有些许的生涩,可是却越来越得心应心。
而反观樊於期,虽然剑剑如刺,刺刺精准,却越来越吃力。
“胜负可分!“
赢姬淡淡的说道。
也就在这时,那蒙恬的三千人队,也已经悄悄的抵近了现场。
只不过,却是一个包围圈,把一众人等都围在了其间。
隐蔽的高处,他也在看着这场争斗。
做为兵家的一员,蒙恬虽然倚重之处在兵权谋、兵形势、兵阴阳……
可是,对于这场争斗也不得不出声赞叹。
“那少年,真是好俊的剑法,好巧的身法!“
“也真是幸运……“
“这樊於期的人头,一头可抵百头,在二十等爵位的军功制度之下,又不知道是多少的功劳了!“
“真是令人羡慕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