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樊於期,死!”
萧晨使了几次分光掠影之后,只觉得越来越得心应手。
“横剑术,果然威力惊人!”
在两人又一次错身而过之后,萧晨蓄力,转身,抓住一个空档,反身便是一招“立劈华山”。
青铜剑竖直,如影,如一柄擎天之柱,当头便向着樊於期罩了过去。
恐有一剑便要劈开一座大山之势。
“呵,小子无耻!”
樊於期暗道一声,“苦也!”
如刺的长剑才刚收势,就觉得萧晨白练也似的剑茫突然间生出,晃得自己的眼睛顿时间分不清东西南北。
“我命休矣!”
樊於期当即用剑格挡,可是已经有些迟了。
萧晨是蓄力出手,有如朝阳初升,有着一股子彭拜;
反观樊於期则是旧力使尽,新力未生,好似烈日迟暮,就有些接续不上。
这样一朝一暮之间,樊於期自然是叫苦不迭。
可是也就在此时,骤变突生。
只见着在林间,在树梢,在灼烈的阳光之下,一只金雕大小的白色大鸟以无匹的气势从远处飞来。
在它身后,则是一群五颜六色的飞鸟,数量之多,有如铺天盖地。
那白色大鸟飞行时带起的狂飞,更是有如凭空生了一地的龙卷。
使得林间树叶飘零,枯枝卷集,一片混乱。
“唳!”
还在空中,它便一声清呜,又圆睁了如宝石般的眸子朝着对战的双方觑了一眼。
虽然是只大鸟,是野兽,可是那眸子里流露出来的,却是不屑。
是骄傲。
是自得。
一个俯冲,那白色的大鸟有如厉矢,直直便从空中射了下来,它身后的一群飞鸟也是一般无二……
集体俯冲。
场面之壮观,之诡异,让萧晨一时间有些摸不清头脑。
可是这都不重要,他此时杀心已起,断然不会半途收剑,也不会被影响到一丝一毫。
“是白凤凰?”
但是樊於期见此,就有些不同了。
他虽然心头满是不解,可更多的,就是绝望了。
“白凤凰是飞流的四大天王之一,卫庄手底下的最强战力,是了,萧晨也自称是飞流的人,这是恨我不死啊?”
“萧晨,原来你真的是飞流的人?“
“飞流,难道就不怕天罗地网的报复?“
他这般想着的时候,细剑已出,可是留给他的时间已经不多了,也是真正的绝望到来的时候。
“拙!”
萧晨势大立沉,又一往无前的一剑,在白色大鸟俯冲而下之时,在樊於期纠结痛苦的当下,一剑而至。
有如神器生灵,一剑在荡开樊於期的细剑之下,又狠狠的劈到了他的右侧肩膀之上。
萧晨是第一次使这个剑招,立劈华山出手之时,只觉得全身的力量和气劲都被集于一点,都集于手中的青铜剑上。
那是一点都没有留手。
更是有一股子虚脱之感,仿佛这一剑使出,片刻之间再也出不得手。
“当!”
有如钢刀剁肉,樊於期倾刻间就被立劈成两片。
血色飞溅。
也在此时,那白色大鸟已经突然而至,不可谓时机拿捏的不准。
但是他的目标却不是樊於期,也不是萧晨,而是站在远处,脸上阴晴不定的长安君成蟜。
“长安君,别来无恙!“
就在萧晨立毙了樊於期之时,一个声音也从白色大鸟的背上传了出来。
和声音一起而来的,是骑坐在大鸟背上的一个身穿白色袍服的公子。
他倒骑在鸟背上,脸上又罩了一层面具,并看不清容貌。
可是那潇洒的气质,从容的神态,飘飘若仙的举止,没得让人心生仰慕之感,结交之感。
“白凤凰,本王……”
长安君成蟜话还未完,便被白凤凰一把抓住,扔到了鸟背之上,然后那白色的大鸟又在无数的鸟群掩映之下,扶摇直上。
“少年郎,横剑术使得倒是不错,不过下手倒是狠绝,有卫统领的几分意思了,是统领新收的弟子么?”
白凤凰救人之余,还不忘惦记着萧晨,嘴角勾起。
萧晨本想阻拦一二,可是一边刚斩了樊於期有些力竭,一边见着这个白凤凰也是个有趣的人。
更好似并没有恶意,便放过了,而是回道,
“白凤凰么,卫庄算个逑,等他打败盖聂,再来拜我为师吧,今日放你一马,来日再教你做人!“
“小少年,牙尖嘴利!“白凤凰驱使着鸟群,已是越飞越高,越飞越远了。
“若有缘,我们来日再见!“
两人一番斗嘴,倒是让一旁的赢姬看得眼热。
更是心中欢喜。
她也没想到长安君还有这样的后手,居然有“流沙“中的飞流前来相救。
要知道,天下势力,苦秦日久。
不管是儒家还是墨家,两大当世显学都对“暴秦“敬而远之。
“流沙组织救了长安君,这就很有意思了!“
转头又看着萧晨,说道,“小郎君,那樊於期已死,你还不来帮我松绑么?“
萧晨:“……“
“不好!“
站在外围观战的蒙恬正看的得趣儿,却发现长安君成蟜在他的包围圈之下,被人骑鸟掠走了,这如何忍得?
“儿郎们,弩箭侍候!“
三千隐伏的甲士,顿时间便从四方涌起,手执着弩箭便射向鸟群,射向疾速飞天的白色大鸟。
一时间,鸟落如雨,纷纷坠地。
可是白色大鸟扇动翅膀,一飞冲天,凌然不惧。
身上的翎羽有如钢铁,速度更是快若奔雷,又有鸟群掩护,已是逃之夭夭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