过年的这几天,班群里一直在抢红包。时清没抢,给左微他们的小群里发了一个888的红包。
左微:【卧槽!富婆!】
林文泽:【这是我见过最大的红包】
季思远:【这么大的红包,我怎么就抢到111】
林文泽:【我TM抢了250……】
左微:【哈哈哈!我比你俩加起来抢的都多】
季思远:【靠!我都怀疑系统是不是卡bug了】
林文泽:【这还有没有天理啊!】
左微:【这抢红包拼的就是手速网速和人品,哈哈哈!】
时清看着他们闹,眼底满是笑意。和活泼的人做朋友,生活才会有意思。
她刚准备退出聊天软件,突然弹出来一条好友申请。
验证消息:【我是岑晏】
对于岑晏能找到她的联系方式,她一点也不奇怪,于是就点了通过。
岑晏:【红包】【贿赂你的话,能说DH的事吗】
时清:【看心情】
岑晏:【行吧】
时清没收岑晏的红包,毕竟拿人家手短,再说她也不缺钱。
高三开学早,正月初八就返校了,这天也正好是情人节。
班上的同学除了抄作业的、聊天的、打游戏的,就是围着偷偷早恋的学生起哄的。
林文泽:“这个世道,有人是海王,有人是寡王。真是旱的旱死,涝的涝死。”
左微:“就你还想当海王?长得好看的才能叫海王,像你这种只能叫水鬼。”
季思远:“哈哈哈!水鬼,左微你太有口才了。”
林文泽:“笑什么笑!你作业写完了?”
季思远:“那必须的啊,学委作业怎么能不写完呢。”
左微:“他昨晚找我要的。”
林文泽:“学委也抄作业啊。”
左微:“哎,时清,你呢?写完了吗?”
时清:“写完了。”
季思远:“学霸跟我们这种人怎么能一样。”
开学后高三就更忙了,每天都有刷不完的题、做不完的试卷和发不完的牢骚。
时清依旧是每天三点一线,但是回圣庭的时间更少了。时永年的身体越来越差,已经出现了轻微的器官衰竭,本就清瘦的身子更是成了皮包骨头。
沈樾:“时清,作为病人家属,你要有心理准备。”
时清:“我知道了。”
时永年的精神一天不如一天,他需要用大量的睡眠甚至是昏睡来弥补身体的损耗。
时清坐在床边,给他擦了擦脸和手,问沈樾:“他这样的状态,还能维持多久?”
沈樾:“最多三个月。”
时清沉默了。
三个月,比她预料的还要短,别说成人礼,他甚至连她高考都等不到了。
二月底的天还带着春刀寒,风吹在身上依旧能冷到骨子里。
时清漫无目的地走在路上,到江边时停了下来。她站在栏杆旁,侧头看着不平静的江面,内心也不平静。
天空又开始飘起了雨丝,时清却没有躲雨的想法。
谢屿开车路过这,后座的岑晏突然让他停车,他这才注意到站在江边的是时清。
岑晏:“上车。”
时清乖顺地上了车,她现在心情很糟糕,需要有个人跟她说点什么,谁都好,说什么都好。
谢屿:“嘿,时小美女。”
时清:“嗯。”
岑晏:“回圣庭吗?”
时清:“回。”她随意地擦了一下头发上的雨水,靠在座椅上看着窗外,整个人颓得不行。
谢屿担心雨打进车里,就把车窗都摇了上去,时清却皱了眉。车窗开关锁了,她调不了
“我这边,窗户能开一下吗?”
谢屿开了车窗锁,然后问:“你晕车啊?”
时清把车窗降下来一点,“不是,闷。”
“噢。”
谢屿充当了司机,把岑晏送回圣庭他就离开了。
在门口。
岑晏:“心情不好?”
时清:“嗯。”
岑晏倚在门上,“能邀请你进我家坐坐吗?”
时清:“啊?行。”她有点没跟上他的思维跳跃。
岑晏的房子装修简约大气,整体是冷色调。
“不用换鞋,坐。喝什么?”
“冰可乐。”
时清坐在沙发上,大致扫了一眼,他的房子没什么人气,和她那挺像。
岑晏给她递了一杯热牛奶。
“女孩子少喝点冰的。”
时清像盯着杀父仇人一样看着茶几上的那杯牛奶。鬼知道她多讨厌喝牛奶,她总觉得牛奶有股说不出的腥味。
岑晏叹了口气,妥协地拿了一听冰可乐,打开易拉环递给她,“仅此一次。”
“谢谢。”
“心情好点了吗?”
“嗯。”
岑晏笑了笑,时清看起来老道,实际上还是一个喝到一听冰可乐就能满足的小姑娘。
“心情好了,可以说DH的事了吗?”
“啊,目的在这啊。”她就说这人怎么突然请她来他家,这是他主导地盘啊。
“嗯,目的不纯,所以可不可以说?”
“目的不纯,信息也不纯。”
“没关系。”
“行吧。我爷爷确实是DH的人,他是十二年前在DH老巢被端的时候脱离的。”
“十二年前”这个敏感的时间点戳到了岑晏的某根神经。
“DH总共有多少实验体?”
“不清楚,有记载的就一百多。”
“那些实验体,最后存活的有多少?”
“没有,DH实验成功率不高。”
“十二年前DH老巢被端的事,你知道多少?”
“很少。”
“你爷爷在DH是什么职位?”
“高级研究员。”
“他负责什么?”
时清喝了口可乐,侧头看着他笑:“岑队长,你问题有点多啊。”
“信息不纯,那就只好从大量信息里面提纯。”
“特情队不至于连一点消息都不知道。”
“倒是知道一点,不过从你这得来的信息,会更有参考价值。”
“岑队长说笑了,我就是一个高中生,这些信息都是听我爷爷说的。”
“那么从DH成员口中说出来的话,可信度岂不是更高?”
“我看岑队长也问得差不多了,那我就先回去了,谢谢你的可乐。”
“慢走。”
这场太极打得不分伯仲,时清的话三分真七分假,岑晏也没有全信。
“那些实验体,最后存活的有多少?”
“没有。”
这两句话一直在岑晏的耳朵里回响,他不知道该不该信,若是真的,那他找了那么多年的人岂不是……
不过岑晏也更加确定了时清的不简单,17岁的小姑娘跟他打太极竟是毫不逊色。
时清不知道特情队查到了多少消息,她只知道岑晏这个人不好对付,特情队队长,果然是个人精。她的隐藏早晚有一天会暴露,只是在她有足够的能力之前,能拖多久是多久吧。
雨停了,圣庭最豪华的两套对门的房子灯光彻夜通明,两间房子的主人各怀心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