凌晨三点二十,天还没亮,时清就从噩梦中惊醒。
她从床边坐起身子,披在身上的毯子就往下掉,她赶紧伸手抓。
这么点动静足以吵醒岑晏,他只坐在时清旁边的椅子上眯了一会浅眠,这会被吵醒,眼中有着显而易见的疲倦。
“怎么了?”
他刚醒,声线很低沉。
“没事,做噩梦了。”
岑晏伸手摸摸她的头,说:“不怕,我在。”
有些嘶哑的声音中含了些笑意,又令人安心,好听到犯规。
岑晏看了看时间,问她:“还睡吗?”
时清摇了摇头说:“睡不着了。”
“今天周一,去学校?”
“嗯,得去把作业交了。”
“这时候倒是个好学生了。”
时清也不回应他的调侃,说:“早上得回一趟圣庭。”
“嗯,我送你。”
“疲劳驾驶容易出事。”
“怎么,担心我啊?”
“怕被牵连。”
岑晏轻笑一声,“小没良心的。”
时永年中途醒了一次又睡过去,护士来检查过,后续还得观察。
见时永年醒了,时清悬着的心才放下来。
岑晏看了看时间,说:“四点了,回圣庭?”
“嗯。”时永年醒了,她也能稍微放点心。
回到圣庭之后,时清也没有什么睡意,给手机充上电,看了看手机里面乱七八糟的信息,挑了几个重要的回复了,剩下的都忽略掉。
岑晏到家之后先去了书房,翻阅了好几本心理学相关的书。
按照时清对她爷爷在意的程度,他不确定万一有一天时永年真的不在了,时清会怎么样。
早上六点半,时清用冷水洗了把脸醒神,然后就背着书包出门了。
岑晏听到关门声也拿着钥匙出门了。
时清看他出来,问他:“你不用补觉吗?”
岑晏按了电梯,说:“我熬个夜不算什么,你不用补觉吗?”他又把问题抛回去了。
“啊,在学校可以睡。”
岑晏轻笑一声,说:“在医院才说你是好学生,这么快就本性毕露了?”
“本来就不是什么好学生。”
路上,岑晏停了一下,给时清买了份早饭。
一中门口,此时是大部分走读生到学校的时间。
时清下车前,岑晏突然说:“别担心你爷爷,相信沈樾,还有,好好休息。”到嘴的好好听课硬生生改成了好好休息。
时清挑了挑眉,说了句知道了,然后就背着包下车。
到班上,时清交了作业就趴在桌上补觉,她一上午几乎没起来过,直到下午才有点精神。
本来她并不是很困,但是班级实在不是个容易保持清醒的地方,老师讲课的声音又实在是催眠。
中午,时清和左微他们几个一起去吃饭,而有个人站在教学楼的走廊上看着他们的背影。
时清敏锐地察觉到有人在看她,回头看了一眼,却没看到什么异常。
校长办公室内,甄诚在和什么人打电话。
“博士。”
“嗯,一号最近有什么异常吗?”
“没有,她上课也是爱听不听,但是成绩很好,身边也有几个朋友。”
“呵,朋友,都是些不靠谱的。没有人配得上做一号的朋友。”
“是是是,一号如此优秀,天才该是孤独的。”
“不要轻举妄动,继续观察。”
“好的。”
吃完饭离下午上课还有一段时间,时清接到了时永年的电话。
“喂,爷爷。”
“哎,清清,我听护士说,你昨晚在医院待到凌晨?”
“嗯。”
“爷爷没事,你不用在我这个老头子身上浪费太多时间。”
“您醒了之后有没有哪儿不舒服?”
“没有没有,医生检查过了,没事。”
“那就好。”
“你现在在学校呢?”
“嗯。”
“哎,晚上放学就别往医院跑了,好好睡一觉,听话啊。”
“那好。”
下午楚航跟她说有事商量,于是晚上放学,是楚航派人来接的。
到了天恒,电梯直达顶楼。
“让我来什么事?”时清开门见山地问楚航。
“看看这个。”楚航递了一份文件给她。
时清一目十行地看完了。
“政府的?”
“嗯。”
天恒虽然发展得不错,但都是自己发展,产品也基本上是民用和商用,这还是第一次收到政府的文件。
“签了,试试水。还有那几个小公司,收购了吧。”
“行,不过我问一句,为什么突然搞这么大动作?”
“这动作就大了?”时清破有深意地笑了笑,“往铭城发展。”
“哦。”然后楚航才反应过来,“嗯?什么?铭城那边是有分部,你这是要把重心往那边移?”
“嗯”
“给个理由。”
“我会去铭城大学,以后基本上也在那边。”
“那也行。”
“还有,接触国际联盟的商圈。”
“这个一直都有接触。”
“我说的是更深层次的接触。”
“怎么突然要搞这么大动作。”
“查到了点东西,跟DH硬刚,得要钱。”
“天恒现在的资产还不够你造的吗?你又不止有天恒。”
“不一样,天恒来钱快。”
“你接单来钱不是更快?”
“要上学,没时间。”
“得,我说不过你。”
“嗯,走了。”
楚航只知道她跟DH有不共戴天之仇,但不知道具体是因为什么,她也没必要说那么多。
其实在她手里,天恒并不是来钱最快的那一个,但却是来钱最安全也最干净的那一个。
国际联盟,暗影岛。
设备先进的实验室里,一个穿着白大褂的男人正在测一个小男孩的身体数据。
看到某个数据时,男人骂了句脏话,说:“又失败了!”
身后的实验员说:“博士,这是目前体质最合适的一个了。”
“这么久以来,除了一号,没有一个成功的。”
“我们不是还有二号嘛。”
“没有一号就没有二号。”
“可我们现在也找不到更合适的实验体了。”
“算了,这个实验先放着。陈博士那边那个实验怎么样了?”
“也没有什么很大的突破。”
男人突然把手中的表格摔到地上,怒斥道:“都是废物!滚!”
实验员知道他喜怒无常,也不敢说什么,惶恐地离开了这间实验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