韩子敬还在衙门处理公务,忽然平阳进来禀报了冰蝉带来的消息。他心里不由一惊,想不到香兰动作这么迅速,看看时辰,他一路赶往醉仙楼。只顾着忙公务,都快误了与顾远安相约见面的时间。
“子敬,你是不是半路去青云小点晃了一圈?让本小侯爷好等。”
没理会聒噪的某人,韩子敬很是淡定地喝茶,缓了口气才开口。
“忙着处理公务一时忘了时间,还请远安原谅一二。”
“听说皇上下旨要捉拿秦坚归案,后面应该是大理寺接手吧。”
“不错,那秦坚罪有应得,仅凭呈上去的那些证据,他就被革去官职、抄了家产,家里男丁流放,女子充作宫奴。”
“还有那薛文,你没看见他以三皇子老丈人自居的嘚瑟模样,婚事还没办呢,就尾巴翘上天,活该被降职罚俸。”
“听闻皇上身体欠安,宫里想来会有变动,是时候提醒殿下提前部署防范。”
三皇子府,短短几日损兵折将,三皇子在书房里接连摔了几样东西,胸口起起伏伏,很是气愤下面办事不力,不仅被人抓住把柄,还引得父皇对他起了疑心,他苦心经营几年的大计差点被毁。如今,要不是宫里有母妃照应,否则后果不堪设想。三皇子撒了怒气,面对满屋狼籍,黑着脸色听下属汇报。
“启禀主子,线人来报,平威小侯爷也曾南下齐州,近日才回了京城。薛尚书在前段时间确实敛财不少,礼部侍郎王大人、工部尚书陈大人等都曾向薛尚书送过重礼。”
三皇子沉默不语,韩子敬虽是个人才但不能为他三皇子所用,留着只会坏他好事,尽早除之才好。至于自己那个娘舅,到现在还不辨轻重,看来他还得亲自上门叮嘱一番。
月黑风高,平阳一身黑衣飞身跃进薛府后院柴房,看看早已打着呼噜睡熟的守门人,他轻手轻脚的进了柴房。然后,一个飞身捂住香兰的嘴。
“香兰姑娘,我是韩大人的贴身侍卫平阳。”
闻言,香兰连忙收回脱口而出的尖叫,点点头示意她知晓了。
“姑娘,公子让你稍安勿躁,要想永绝后患还得你配合,这是让你脸上出疹子的药丸,你每日吃上一粒,等庄子上的人放松警惕,我们会安排人把你赎出来。”
“小女明白,多谢大人费心安排。”
出了柴房,平阳隐入黑暗,巧妙避开薛府的守卫,悄悄靠近书房打探消息。夜色已深,可书房内还有烛光透出来,里面隐隐传来有人谈话的声音。
书房内,薛文正与趁着夜色悄悄过来的三皇子在商谈这两日发生的事儿。
“薛尚书,与其计较你现在受的那些处罚,不如想想怎样撇清和秦坚的关联。待秦坚被捉拿归案,大理寺一接手,被查到蛛丝马迹只是早晚的事情,到时候是什么后果想必你清楚。”
闻言,薛文浑身一颤,抬手擦擦额上冒出的冷汗。他不是没想过这些,但一直抱着有靠山的心态也就没那么怕,但现在见三皇子态度如此,心里忍不住一提。
“三皇子,您可不能不管我们薛府死活啊,我这里和秦坚联系的相关信件都已经处理了,您放心,就是不知道秦坚会不会像那何县令留着后手。”
“所以,本皇子一直说过,只有死人才能保守秘密,剩下的你应该知道怎么办了吧。”
里面传出来的声音有点小,平阳在外面屏气凝神地忍不住往前凑,忽然,“咚”一声细微的清响,他的额头撞上了窗棂。
“谁在那里”
随着一声暴喝,一把飞镖破空而来,平阳凭着本能偏头一让,操着轻功凭微弱之势逃出生天。等摆脱追兵,平阳拍拍自己的胸口,今日差点将小命交代在这里了。
薛府书房,三皇子的贴身侍卫风影跪下请罪。
“主子,是属下办事不利,请主子责罚。不过,那黑衣人使的轻功路数有些眼熟,看着像是出自韩府。”
“风影,本皇子限你三日之内查到黑衣人。若真是韩府的,你带些人手找个时机去会一会。”
“诺”
“对了,顾远安那边也派些人手去会上一会。”
出了薛府,平阳谨慎地在外面乱晃了一圈,再三确认没有人跟着的时候才赶回韩府。韩府其他院子都陷入安静,唯有竹园的书房还亮着烛光。
“公子,属下已把药瓶和消息传递给香兰了,按您吩咐去了一趟书房,结果得了个劲爆消息,秦坚和薛尚书关系果然非同一般,都是三皇子一党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