过了元宵,这年算是过完了,众人又回到忙碌的日常生活中。没过两日,秦坚的牢车终于到了京城,直接押往大理寺关押。
秦坚的到来像蝴蝶效应一样,在京城的官场掀起一场暗地里的较量。三皇子想在提审前尽快了结对方,而太子则想护住秦坚,直到大理寺查出幕后主使。
大理寺大牢,秦坚看看守在他牢房门口的两名狱卒,心下不由为自己的小命松了口气,只要有人特意把守,就算有人想谋杀他也没那么容易,毕竟他自己为官多年,像这些事情多少有些了解。
以现在的情况,秦坚有两条路可走:其一,打死也不说,等着上面派人把他劫出去,从此隐居一世;其二,上面放弃他的情况下,积极向审判官招供、认错,以良好的态度获得皇上原谅,改死刑为终身监禁。
靠在角落的秦坚深深叹口气,缓缓睁开双眼,里面颓然一片,这两条路都不好走,如果可以他宁愿回到当年重新选路,也许还能多活几年或者颐养天年。
其实,所谓的物证也就是一封和薛文的书信,内容是关于盐税的事情。最初,让儿子秦奋带着这封信来京城也是意外,最终目的不是像现在一样自保,而是想借此威胁上面帮他儿子获取功名。为安排此事,他可谓是煞费苦心。
几个月前,富临太守府,秦坚想让儿子考取功名进入仕途,但他知道儿子学业不好很难如愿,趁着现在和上面关系特殊,他想让儿子参加明年的春闱。
某日,秦奋像平时一样在外面花天酒地后,隔日清晨才回到府上。而令他胆颤的是,父亲竟然早早在他房里等着,就在他以为要受父亲责罚的时候,父亲竟说要让他进京参加明年的春闱,他有法宝能让他考取功名。
“爹,我真的能进京赶考吗?”
闻言,秦奋双眼瞬间亮起异样的光芒,都说京城最繁华,有大炎最热闹的花楼等。长这么大,他还没独自去过京城,想想那自由的感觉,他心里美得冒泡,恨不得立马进京。
“爹,您看我那些同窗现在有的已进京备考,我能不能也提前入京备考?”
秦坚瞅了眼自己不争气的儿子,心里那点花花肠子,他这个当爹的能不知道?罢了,总之早已备好东西,他想早点进京也无妨,只是不能惹事。
“可以,但你得答应我的条件,若你能做到,我就让你提前进京。”
“爹,您请说,就算你说十个条件,我都答应。”
“那你听好了,此次进京,我会派秦大(管家老秦的儿子)陪同你入京,他会监督你有没有按我说的做。”
“其次,我要你一进京就去相国寺烧香拜佛,祈求好运……”
细细听下来,秦奋只觉事儿怎么这么多,没自己想象中的自由,他忍不住讨价还价起来。
秦坚斜睨了眼,威严冷淡地道:“废话少说,若你做不到,那就等着年后再进京吧。”
见没有商量的余地,秦奋答应了父亲提出的所有要求。只要能提早进京玩乐一番,这些事又有何难。
临行前一晚,秦坚特意把秦大叫到书房叮嘱一番。然后,他从自己怀里慎重地拿出一个用蜜蜡完全包裹住的纸筒,里面放的是一封关于盐税的信。
“秦大,等你陪着少爷去相国寺文昌阁的时候,务必把纸筒藏在敬献给佛祖的桂花盆栽中,直到有我的吩咐才能取出。这事儿先不要让少爷知道,时机到了我自会让他知晓,明白?”
“诺,老爷,秦大定不辱使命,照顾好少爷。”
事到如今,秦坚有些庆幸自己当时的深谋远虑,但凡薛尚书他们不放弃他,他就誓死保守秘密,把那些事都带进棺材。若他们见死不救还落井下石,那谁也别想好过,他就算要下地狱也要拉上两个垫背作伴。
三皇子府书房,三皇子负手立于窗前想着粮草的事情,现在齐州已不安全,他得修书一封给周庆,让他从陵州尽快赶到齐州,利用商行之便把已屯到的粮草先运给武将军保管。
这时,风影外出办事回来。
“主子,毒药已转交给他了,只等您下令便可动手。”
“很好,这事越快越好,就今晚吧。还有,把这封信八百里加急送给周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