京城,除了三皇子,太子也很是看重秦坚的事情。东宫书房,太子特意找来韩子敬等商议,国子监祭酒李大人,太子的岳父也在场。
“殿下,那秦坚迟迟不肯交出证据,怕是大理寺审查也没用,我们何必再浪费人手去保护他?”
太子沉默不语,心里暗自不赞同李大人的说法。自父皇身体欠安,宫里形势瞬间严峻起来,他暗暗观察到宫里的薛贵妃多了不少小动作,而宫外三皇子一党也总能以最快的速度得知消息,并作出有利于他们的决策。出于直觉,他怀疑三皇子有不可告人的谋反大计,但一直苦于没有找到切实的证据定了他的罪名。就现在的情况而言,秦坚会是个很大的突破口,他不想就此放弃。
韩子敬抬眼看看,心里大概猜到太子的心思,他也不赞同李大人自暴自弃的想法。
“殿下,行百里者半九十,事已至此,我们何不再奋力一搏?”
“韩大人,此言差矣,秦坚已被皇上定为重犯,现在谁都不能去大理寺探监,你还有何高见?”
“臣愿夜探大理寺,说服秦坚交出证据,还请殿下批准。”
闻言,太子的脸色悄悄好转了不少,关键时刻,还好有人懂他的意思。
“那此事就拜托子敬了,我会让禁军统领肖林陪你去一趟,他熟悉那边的环境和轮换值守。”
“殿下,事不宜迟,那臣今晚就行动。”
对此,李大人没有再辩驳,一副事不关己高高挂起的态度。
大理寺大牢,不知怎的,秦坚今晚有些心神不宁的感觉,失眠地靠墙看着桌上的烛火发呆。忽然,空气里安静得能听见烛火爆裂“嗞”的一声。紧接着眼前一花,有两个黑衣人悄无声息地放倒守门的两个狱卒,然后,看着像是头头、身披斗篷的黑衣人,上前用特制的铁丝三两下开了牢门。
看这架势,秦坚也不知对方是敌是友,有些恐惧地紧贴墙壁。
“秦大人,莫慌,我是薛尚书找来救你出去的。”
闻言,秦坚高兴得连忙爬下床,套上鞋迫不及待地就想往外走。忽然,那斗篷黑衣人伸手拦住他的去路,就在他满头疑虑的时候,只见那黑衣人不慌不忙地倒了杯水,明目张胆地当着他的面往水里下药,最后轻轻晃了晃。
“秦大人,莫急,你也明白你自己知道了许多不可外传的秘密。主子仁慈,想放你一条生路却又担心你把不住嘴。只要你愿意喝下这水把自己药哑了,然后让我挑断你的手筋,那今晚我就救你出去。”
闻言,秦坚身子一软瘫坐在地,他预料到上面不会轻易放了他,但想不到这么痛苦狠毒。斗篷黑衣人无声地轻蔑一笑,举着水杯上前诱哄。
“秦大人,要不我给你指条明路吧。你看,那证据是个死物,怎会有你的命重要?只要你告诉我证据在何处,就算冒着被责罚的风险,我会给你免了挑手筋的痛苦,如何?”
就在秦坚想伸手接过水杯的时候,牢房的小窗户刮进一阵寒风,他打了个哆嗦,头脑清明起来。无论交与不交,凭他对上面的了解,他们都会置他于死地。出于本能,他顺势打翻了水杯,下了毒的水洒在地上冒起一阵青烟,这哪是要他失声简直是要命。
电光火石间,秦坚刚想呼喊,一把匕首插进了他的胸口。
“秦大人,你真是敬酒不吃吃罚酒。”
忽然,黑衣人耳朵灵敏地听到不远处有脚步声传来,拔出匕首,带着人干净利落地撤退。
待韩子敬带着肖林找到秦坚的时候,秦坚已只剩口微弱的气息。韩子敬暗道一声“不好,来晚了”,他不死心地伸手探探脉搏,还有微弱的起伏。他连忙输入些真气护住心脉,秦坚回光返照般醒来,见是韩子敬,嘴唇努力一张一合地翕动,他立即俯身凑上去细听。
“相国寺文昌阁、相国……”
“秦大人,证据是不是在相国寺文昌阁?”
还不等韩子敬看到秦坚点头,望风的肖林突然出声提醒道:“大人,快走,被发现了。”
说时迟那时快,有两个轮值的狱卒发现这边情况不对,连忙敲锣召唤救兵。瞬间,牢里四面八方涌出了不少狱卒,纷纷往这边赶来。
情况紧急,韩子敬他们无可避免地拔剑打斗起来,兵刃相接,牢里乒乒乓乓一阵刀光剑影。好在肖林熟悉这边,他们找准时机脱身,总算有惊无险地逃出大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