凤祝祝:“……”
雪止:“……”
玄风:“……”
雪止收回视线,看向窗外底下来往的人群:“如果是采花贼,倒还简单。”
阿绛:“不可能。”
雪止:“你这么确定?”
阿绛:“当然!”
玄风切了一声:“你凭什么这么自信?”
阿绛耸耸肩:“不是我自信,是我对洛山自信。别忘了我们是来干嘛的,如果是凡人之间的是非,官府自会有定夺,惊动不了洛山的。”
雪止点头:“确实。”
凤祝祝:“那我们现在怎么办?”
阿绛:“等着凶手从天上掉下来呗。”
“啊……”凤祝祝懵了一下。
阿绛:“那几户人家的哭诉你们没听到吗?都是好好的,突然上吊自尽。而且……每个尸体的手腕上系了红绳。既然确定是有妖魔作祟,尸体上没有痕迹只能说明他们手脚干净,或者是利用活人动了手,所以才没暴露自己。镇上没有魔气,说明这个作怪的妖魔没在这里。那他只能通过两点,要么进镇子来动手行凶,要么活人出镇去找他。我们盯着点儿,别打草惊蛇就好了。”
玄风眼睛亮了亮:“有道理!”
阿绛翻了个白眼:“你们别随便暴露了,拖我后腿就行。”
雪止忍不住多看了她几眼:“可镇上的人说少也不少,他们若是出村,我们四个人怎么盯得过来?”
阿绛:“出去管不了,把着入口就是了,凡人没有修为傍身,近距离接触过妖魔,肯定会受邪气侵扰,沾上点儿气息。”
几个人点了点头。
凤祝祝从空间戒里掏出四枚绿符:“这个给你们。”
阿绛接过来,闻了闻,一股子幽香:“这是什么?”
凤祝祝:“这是我的独门法宝,千里寻踪,你们只要把这个贴身佩戴着,不管多远,我的灵蝶都能循着味道找到你们,以防不测嘛。”
雪止和玄风也接过绿符,贴身佩戴好。
玄风:“那我们现在就等着?”
阿绛:“这么晚了我要睡觉。”
玄风:“你不是说要蹲着吗?”
阿绛咧嘴一笑:“你们蹲着啊。”
玄风无语了:“你睡觉,我们守夜?”
阿绛:“不然四个人一起守夜?白天干不干活了?”
“嗷……”玄风气势弱了几分,又挺起来:“那凭什么你先睡?”
阿绛抬手在他后脑勺拍了一下:“凭我的拳头比你硬!”
玄风求助地看向雪止。
雪止咳嗽两声,看向阿绛:“这样吧,今晚你和玄风先睡,我和凤师妹守夜。明天换岗。”
凤祝祝看了一眼雪止,没反驳。
阿绛摆了摆手:“随便。”
玄风抗议:“不行!我不要跟她一起守夜,她打人!”
阿绛笑的和善,慢慢凑近:“我还咬人呢,你想试试吗?”
玄风倏地涨红了脸,推开她,眼神闪躲:“男女授受不亲,你离我远点儿!”
切!
第二日。
阿绛睡饱了,伸了伸懒腰,推开房门,对门的玄风也正好出来,看到阿绛,忍不住又脸红了,别开脸:“你衣服能不能穿穿好了?”
阿绛低头,把快要从肩膀滑落的外衫理理好,打了个呵欠率先下楼。
正碰上凤祝祝急冲冲地跑上来:“雪师兄回房间了吗?”
玄风愣了一下:“没有啊。他不是跟你守夜去了?”
凤祝祝神色着急:“早上他说回房间拿个东西,就再也没有出来,我找了一圈,没发现他踪迹。”
阿绛挑了挑眉:“难道他被当成女人抓走了?”
玄风跟着着急:“什么时候了你还有心情玩笑!”
阿绛按住暴动的小胖子:“你慌什么,凤祝祝不是有千里寻踪吗?”
两人方才被点醒,凤祝祝忙召出灵蝶。
“我没事。”雪止的声音传来。
几个人闻声抬头,正好看到雪止上楼来。
凤祝祝松了口气:“师兄,你方才去哪了?我到处找不到你,还以为……”
雪止笑着拍了拍她的脑袋,凤祝祝被安抚了些,面上带了羞涩。
他掏出一根红绳:“我刚刚发现镇口有异常,来不及回来找你,先去探了一步,只找到一个红绳。”
阿绛捻起红绳,放到鼻子边闻了闻,忍不住皱眉:“一股血腥味儿。”
凤祝祝眼神一亮:“如果这个东西跟背后捣鬼的人有关,灵蝶可以循着味道找到地方。”
阿绛嫌弃地把绳子扔给她:“你看着办吧。”
凤祝祝调动灵力,召出一只灵蝶,灵蝶呈荧绿色,在红绳上停留了一下,飞了出去。
几个人对视一眼,跟上灵蝶,一路被引至镇外湖边。
灵蝶停在水面上,消失。
凤祝祝:“灵蝶显示,这湖水有异常。”
阿绛无语地眨了眨眼睛:“能不异常吗?这儿妖气冲天,都快臭了。”
玄风拿着剑,对着湖面蓄力一劈:“还不现身!”
湖水翻涌,有珍珠从湖底射出。四人闪身躲开,珍珠炸裂。
阿绛抬脚踹了一下玄风:“让你动手了吗?着急忙慌的,赶着投胎啊?”
玄风吃痛,瞪向她:“这不凶手吗?我不动手,它跑了怎么办?”
阿绛:“你哪只眼睛看到它是凶手了?上来就动手,搁谁谁不还手?”
蚌精化身成人,冲出水面,是个绿脸男子的模样,嘴唇又扁又长,当真像个蚌。
玄风拿剑指他:“附近村镇的少女,是不是你杀的?”
阿绛扶额。
蚌精眯着眼睛看向岸上四人:“修仙者?想多管闲事?”
玄风看向阿绛:“杀是不杀?他都承认了!”
雪止也召唤出长剑:“果真是你?”
蚌精冷笑:“没想到这个没落乡村,还能看到修仙者,既然被你们发现,那就别怪我动手了!”
玄风运起灵力,冲了上去,雪止紧随其后。
凤祝祝看向阿绛,阿绛没动,一脸吃了屎的表情,瞪着那两个猪队友,话都问不清就动手,这么大的灵力波动,如果凶手在附近的话,他们现在已经打草惊蛇了。
二打一,蚌精修为不算高,很快落了下乘,被那两人逮着扔上岸。
阿绛翻了个白眼,已经不想说话了。
玄风提剑指着蚌精:“说!你为何要杀村里的少女?”
蚌精鼻青脸肿:“妖杀人,向来不问缘由!要杀便杀,哪那么多话?!”
玄风大怒:“竟还不知悔改!”
阿绛倏地转身,手指幻化出一瓣莲,射出去:“谁在那里?”
惨叫声响起,几个人同时转身。
阿绛跑过去,拨开草丛一看,是个文弱书生,戴着个布帽,一双绿豆芝麻眼,脚边放着一捆柴,见到阿绛,连忙跪下,慌张地摆手:“我我我……我只是路过!大仙饶了我,我什么都没看到!我什么都没看到!”
阿绛收了手,脸上烦躁:“滚。”
那书生扛着柴,狼狈离开。
玄风:“凶手都在这儿了,怎么处置?”
雪止:“残害这么多条性命,当然是要诛灭。”
“等一下。”阿绛推开他俩,凑到蚌精身边闻了闻:“你果真是凶手?那为什么身上一点花香都没有?那些尸体手上的红绳都带着花香,如果是你做的红绳,不可能半点味道都沾不到。”
那蚌精咬牙瞪着阿绛:“我呆在水里,花香自然沾不到我身上,实话告诉你,那些花香是我故意沾在绳子上,吸引那群小姑娘上钩的!没想到被你识破了。”
玄风和雪止对视一眼,脸上都露出了恍然大悟的表情。
凤祝祝:“阿绛你好厉害,我们都没闻出来上面有花香。”
阿绛冷笑:“当然闻不出来,上面根本就没有花香。你这套说辞又蠢又俗,也就骗骗这几个白痴。”
蚌精脸色一变,转身想溜,怕他回去通风报信,阿绛十指翻动,结出杀阵,困住蚌精,刚要动手,一阵柔和的力量将她弹开。
脑子里传来神湘的声音:“不可妄动杀念。”
几个人不明所以地看着阿绛,不明白她为什么突然后撤。
蚌精被困在杀阵里,也是一阵后怕。
阿绛咬牙,暗骂神湘立的一堆破规矩,拿出收妖袋,把蚌精收进去:“虽然你不是凶手,但跟凶手也脱不了关系,不能放你回去通风报信。”
十方刹。
神湘皱眉看着水镜里的阿绛,抄了十几年的冰心诀,戾气半分不减……
祝融忍不住替她开脱:“阿绛还小,慢慢教就是了。”
神湘垂眸,挥去水镜。若非念在她尚年幼,早就诛杀了。
这边阿绛一行人已经商量出了新的对策,既然已经打草惊蛇,干脆全力搜查,免得人跑了。
阿绛在镇子方圆百里内划了个大结界,让其他三人留在镇子里,以防凶手回来以镇上凡人做人质,自己开了灵识,地毯式搜索妖魔气息。
一个人,行动起来也迅速很多,灵蝶找到湖边的血腥味不是凭空冒出来的,阿绛又去了一趟湖边,放出蚌精:“给你两条路,要么带我去找幕后真凶,要么……我现在就诛灭你这害人精!”
蚌精权衡再三,应承愿意带阿绛去找幕后真凶。
他带着阿绛下了水,水下别有洞天,破开水底结界,另有一方隧道,隧道两边墙上镶嵌着诡异的羊骨,羊骨唇部尖锐,齿骨全汇聚在中间,尖锐的延伸至下巴,眼眶处空洞得吓人,给人诡异阴冷的感觉。
隧道里血腥味很重,跟她在红绳上闻到的一模一样。
靠近尽头的地方,蚌精突然往前窜去:“主上救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