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绛便把这次天澜国短暂的两日之行简单跟她说了下。
凤祝祝忍不住崇拜:“果然是神尊,连万年的魔修也是轻而易举歼灭了。”
阿绛不服气:“我也很厉害啊。”
凤祝祝附和地点头,想起这几日发生的事,忍不住又道:“你不在这几天,我总觉得,雪止有些奇怪。”
阿绛挑眉:“哪里奇怪?”
凤祝祝想了想:“说不上来,有的时候,他仿佛就像变了个人似的,又说不上来哪里不一样。”
阿绛歪了歪头:“会不会是红绳的副作用?”
凤祝祝摇头:“应该不会……”
阿绛:“只是这红绳的解法,我也不知道,日后若我见着月老,替你问一问。”
凤祝祝:“好。这不打紧,过几日你又要下山,要不要去见见玄风?”
阿绛不解:“见他做什么?”
凤祝祝捂嘴一笑:“该说你木头好还是没心没肺的好?玄风喜欢了你这么些年,自从上次鸿蒙赛事你出事后,他就再也没见过你了,整日担心得吃不下饭。作为朋友,不该见见?”
阿绛摇头:“不见,正好他减减肥,我这也是一桩功德了。”
“不过些许日子未见,又在背后编排我不是?”玄风推门进来,还是一袭蓝衫,这几年修炼精进不少,倒也有几分俊逸出尘的修仙者气派了。
凤祝祝偷偷给阿绛递了个眼色,自以为很识趣地离开了房间,徒留两人。
阿绛尴尬地起身想跑,被玄风拉住:“阿绛,多日未见,你躲我做什么?”
阿绛只得坐下:“也没几天吧……上次不才见过。”
玄风很熟稔地给自己倒了杯茶:“若非雪止和我说你回来了,怕是又要错过了。”
这个大嘴巴!
阿绛有些不自在:“就住对门,抬头不见低头见的……”
玄风有些无奈:“可不是,就住对门,抬头不见低头见的,死活我俩就是碰不到。”
阿绛尴尬地笑笑。
玄风理了理自己的衣衫:“我欢喜你是我的事情,又没强行要求你做我的双修伴侣。你只还当我是朋友就好,别这样别扭。”
那可不一样……
阿绛不想给他希望,也没想过男欢女爱:“我不喜欢你,莫要在我身上花心思。你一日不死心,我们便一日做不成朋友。”
玄风被噎了一下:“哪有你这样的?天下的道理,都是说,做不成伴侣,还可以做朋友的。”
阿绛耸耸肩:“天下的道理,不是我的道理,你要喜欢我,我们便不是朋友。”
玄风捏紧了拳头:“我的喜欢有那么不堪?”
阿绛无语了:“你既然说了,你欢喜我是你的事,那我避开你也是我的事,你非强迫着又要喜欢我,又不让我避开你,这是什么强盗逻辑?”
玄风被她堵得说不出话,脸上一阵青白交错,好半晌才道:“我知道,我修为不足,打不过你,你不喜欢我也是常情。待日后,我修为赶上你了,有能力保护你了,你想找双修伴侣,可否优先考虑我?”
“不要。”阿绛面无表情地拒绝,虽然神湘说她已经到了“一定时期”了,但是她并没有打算依靠双修来提升修为。
玄风一再被拒绝,终于绷不住了:“为什么?你喜欢什么样的?”
阿绛张了张嘴,脑海中突然浮现神湘的脸,眼底捎上点儿悲天悯人的神情,端庄又圣洁,叫人怎么也看不厌……
玄风见她发愣,心底一沉:“你果然有喜欢的人?他是谁!”
阿绛回神,见他炸毛了,也有点不耐烦:“你管我有没有喜欢的人!屁大的奶娃娃,修为半吊子出门连个五百年的蛇妖都打不过,还学人谈情说爱追姑娘,先把你那身乳臭未干磨一磨再说吧!”
玄风还想说什么,阿绛板着脸,释放威压一拍桌子,怒目而视。
玄风被吓了一跳,脸上挂不住了,忍不住胸腔泛起委屈,从小到大没受过这气,摔门而出:“你等着!”
阿绛翻了个白眼,端起桌上的茶水喝了一口,突然反应过来这是他刚刚喝过的,又忍不住吐出来:“呸呸!”
凤祝祝推门进来,转头看了一眼外面,小心地坐过来:“阿绛,你把人骂跑了?”
阿绛不耐烦:“怎么了?”
凤祝祝忍不住憋着笑:“他跑出去的时候,眼睛通红,看着是要哭了……”
阿绛扶额,这都什么事儿……
凤祝祝忍不住柔声道:“其实玄风不错的,他父亲是镇守北海的水神使者,与祝融,句芒仙上同系一派,他年纪与你我相仿,修为不差,人也仗义热心,长得也是一表人才,咱们四人从入洛山便认识了,关系与旁人自然不同,便是与他处处,也未尝不可……”
阿绛瞧她长篇大论停不下来了,连忙打断:“你道他为何不死心,就是你和雪止从旁煽风点火,助长他的气焰。”
“阿绛……我只是想撮合一下你们。”凤祝祝摸了摸鼻子。
阿绛认真地看着她:“我知道你是恋爱脑,成日里脑子里只有谈情说爱。可你要撮合,也得先问问我喜不喜欢吧?”
凤祝祝被她说的脸上尴尬:“对不起,我只是……和雪止之前在一处,也想着你们俩也能成一对,雪止搬到四方神殿后,这客舍里,就我和玄风相熟些,所以忍不住会多帮衬他一点。”
阿绛也不是真跟她生气,软了语气:“以后你不要再故意撮合我和玄风了,我不喜欢他。”
凤祝祝忙不迭点头:“我知道了。”
门外,雪止屏息躲在后面,看到房间里的阿绛,眼底闪过一抹精光。
阿绛从房间出来,返回十方刹,却被突然出现的雪止拦住。
阿绛挑眉:“雪止?有事吗?”
雪止柔和地笑了笑:“有事想和你说,有时间去后山走走吗?”
阿绛总觉得他哪里怪怪的:“有事不能这里说吗?”
雪止唇角的笑淡了几分:“你还在怪我那日对你下毒,引你失控?”
阿绛眨了眨眼睛:“你不对劲。”眼前的人看起来还是温柔谦和的模样,却给人一种阴冷感,仿佛蛰伏在深渊的蛇。
雪止隐下去的笑意又泛起几分:“怎么不对劲?”
阿绛眼神微眯:“你的眼睛……怎么了?”
一双蛇眸瞧得人怪瘆得慌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