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曳说完,顺着龙木拿礼杖的手臂一溜烟地划下来,跳到地上站好。然后就开始用两只前爪的肉垫抱住礼杖的末端,顺时针扭转起来。
“Alice,不要胡闹。”萧老先生看小猫对礼杖有了兴趣,有些担心猫爪子会给礼杖留下划痕。
然而龙木和林曳的默契经过这十几天也算是培养的不错了,他马上就明白了林曳想干什么,干脆蹲下身来,帮小猫一起转动礼杖末端。
“龙木,你这是干什么!”景容声见龙木不但不回答自己的问题,反而和一只猫一起开始摆弄礼杖,被无视的感觉放大到了极致。十多年来他为了景家能在京城站稳脚跟受过无数的嘲讽挖苦,好不容易景家有了今天的地位,怎么还能被一个穷学生轻看!
景容声看向萧老先生,义愤填膺地说:“老先生,这个小子不但不说自己从何处偷来的礼杖,现在反而当着您的面把玩拆卸,这是丝毫不把萧家放在眼里啊!”
萧老先生虽然知道这是景容声刻意夸大,可龙木正在扭转礼杖试图拆卸是事实。萧老先生眼中露出毫不掩饰的失望,准备示意萧奇去把礼杖直接拿回来。
而其他的宾客,现在都三五成群地重新聚在一起,看着宴会厅里近乎一边倒的局势。
“欸你们说,这个小子真偷了礼杖吗?”
“偷可能是真偷,但未必知道是萧家的。”
“有道理,说不定是打算带来撑撑场面,谁知道碰上正主了!”
“这可真是,拔毛拔到了老虎头上。”
“就看萧老先生怎么处理了。”
“那还用说,照老先生的脾气,这个小子牢饭怕是吃定了!”
“啧啧啧,真是造业啊,想攀高枝不成,还要跌个粉身碎骨咯……”
看戏的声音七七八八,嘈杂琐碎混在一起,像是在菜市场里买鱼,肥美鲜亮的鱼腹一刀破开,最先见光的就是数目繁多却毫无用处的肝脏肠胃,挤挤黏黏堆在一处,惹人不悦却避无可避。
好在龙木和林曳并没有为这种鱼杂般的碎语所扰,龙木凝心沉气,几圈拧转过后,礼杖的尾端就如同一个旋转瓶盖般被移除,显现出礼杖的内部端倪——
这是一根空心礼杖。
林曳小小地“喵”了一声,让龙木把礼杖里面的东西取出来。
龙木用手指伸进去摸了一会,发现自己摸到了一张纸条一样的东西。他抽出来在灯光下一看,是一封全英文的信。信纸是用古老的羊皮纸所造,信上的字迹也是手写的花体,工整端正,又透着点飘逸的洒脱。
聪颖如龙木,当下就一目十行地看完了这封信。
这是一封鉴定书,鉴定这根礼杖为真品,并敬请收到的买家悉心养护,珍惜这段来之不易的缘分。
落款是一个叫迈克尔的人,还盖了一个花纹古朴的火漆章。
林曳凑过来觑了一眼,确定没错,说:“给老爷子看看。”
龙木依言照做,刚好迎上要来收回礼杖的萧奇,直接顺手递过去了。
萧奇捧着羊皮纸,又一丝不苟地递到萧老先生跟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