景容声看向礼杖旁的龙木,痛心疾首地说:“这位小少爷,越儿刚才只是没有出言相护。你没有请柬,我景家也依然当你进门是客了,你何至于要一棍打得他起不来?”
在场的人无一不知那根礼杖是从萧老先生的轮椅上忽然飞起来的,景容声现在这么讲,就是故意要睁着眼睛说瞎话来避免得罪萧老先生了。
龙木用一副“你是智障”的表情怜悯地看了一眼景容声,俯下身去把礼杖捡起来,又从身边景家侍者的手里拿过一条准备给景越擦手的毛巾,仔仔细细把礼杖擦了一遍。
景容声被龙木近乎挑衅的举动气得气血上涌,大喊:“来人,给我把这个不知天高地厚的小子和这根礼杖一起丢出去!”
保安们一声令下都围过来,二话不说就要动手。
萧老先生一声厉喝:“谁敢!”
“老先生!”景容声针锋相对:“这个龙木带了礼杖进来,礼杖伤了我的儿子,我还不能轰他出去吗!”
“你看看那根礼杖!”萧老先生显然也是动了怒,道:“烫金藏缝文,是我萧家先人在海外漂泊时练就的独门技艺!”
景容声被喝得一懵,萧氏烫金藏缝文?这是一门用特殊技艺在物品上刻字的手艺,多用来为精美贵重的饰品施加铭文或标志,以不损坏原有表面的质感为前提,透过表面在里层刻上字体或花纹,在强光照耀下像是饰品本身浮现的标记一般,神秘又高贵。
萧家就是凭借这门精细手艺,在海外积累了一大笔财富,回国下海,成为了京城富甲一方的大商户。后来家中有子弟跟随军队,用这种方法隐秘传递消息,打胜了开国战役,萧家在战时也对捐军饷毫不吝啬,受到元首嘉奖,这才有了今天的地位。
可以说,烫金藏缝文就是萧家立足于世的基础。回国之后的萧氏后人全心全意支持开国战役,为表衷心再没有做过外国的饰品,所以龙木手里的这根礼杖,必然是萧家尚在海外的时候出产的。对于萧老先生而言,这可算得上是家传宝物了,如今落到一个穷学生手里,难怪想生气又不好发作,害得越儿受了连累。
想到这里,景容声立马对着龙木训斥道:“你是从哪里偷来的萧家宝物,还不快说!”
先声夺人,直接就给龙木扣一个偷东西的大帽子。
林曳听着十分恼火,这是姑奶奶高价拍回来的收藏品,放在戏剧社撑场面的,怎么就成了偷来的了?
而萧老先生,似乎也因为先前问龙木问题没有得到明确答案,现在选择了闭口不言,只是静静地看着局势发展。
于是林曳就在如此剑拔弩张的氛围里,一脚一脚灵巧地攀上了龙木的肩膀。
“你现在上来干什么?”龙木偏头轻声问。
林曳一上来就差点又被他身上的战营香熏得掉下去,坚持着稳住身形,喵道:“来帮你啊。”
“哦?”龙木饶有兴致地问:“怎么帮啊?”
林曳用小爪子指了指礼杖,说:“帮你摆脱小偷罪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