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也说了,礼杖对萧家来讲很重要。”萧正惜从座位里站起来,随手担了担衣服上的褶皱,好整以暇地冲着任书瑶抬了抬下巴说:“她敢把主意打到礼杖身上,就是把心思,动到了萧家头上。”
任书瑶“噗通”一声跪坐在地上,泪流不止:“萧伯母……”
萧正惜微微蹙了蹙眉:“嗯?”
哭得梨花带雨的任书瑶立刻改口:“萧夫人,我今天也只是来帮忙做个临时工而已……我绝对没有打礼杖主意的意思啊!”
萧正惜揉了揉太阳穴,一副耳朵听得起茧的样子,道:“去警局交代吧。”
“萧夫人!”
许成奕一声大喊,萧正惜回头,挑了挑眉梢看向他。
“景越和我……”面对着萧正惜眼中清明一片的神色,许成奕觉得自己要讲的话似乎一点份量也没有了。
他深吸一口气直截了当地说:“景家的二公子和我是表兄弟关系,听闻萧家和我们景家交情还算不错。您能不能看在……看在我大伯景容声的面子上,饶过瑶瑶这一回?”
萧正惜的红唇抿起一瞬,很快又放了下来,嘴角往上轻轻弯了弯,睨着许成奕道:“看来攀关系是你们景家的通病了。”
她刻意磨了磨“你们”这个词,许成奕听着也大气不能出一口,双眼死死盯在地上,看着任书瑶晶莹透亮的指尖。
“不过……”萧正惜收了本就浅得可以当作没有的笑意,说:“萧家是萧家,我是我。我和景容声的交情,可没到能说算就算的地步。”
话落,萧正惜转向警官,眉眼之间已经是冰霜雪意:“事情您也看明白了,还请您秉公办理。”
真正的苦主开了腔,警官当然满口答应,大手一挥就叫人带着任书瑶离开了。
许成奕刚要追出去,萧正惜就一句话把他堵在了原地:“慌什么,总不是要出来的。”
许成奕有些怀疑自己的耳朵,他缓缓转过身去,萧正惜背对着他正往龙木的方向走,仿佛刚才说话的不是她。
许成奕脸上僵硬许久的肌肉终于松动了一下,他还以为萧夫人真的不放过瑶瑶了。
他思索了一会,掏出手机朝着剧场外跑去。
林曳箍着龙木的脖子,给这位设计人不成反被教育的老铁行了个注目礼。
忽然,她看见剧场门口的半空中,出现了一张笑得露出两排尖牙的大嘴。
这是——柴郡猫!
林曳倏地松开两条前腿,一个后空翻从龙木身上跳下来,奔着剧场门口就冲了过去。
“干什么去?”龙木从来没见过林曳一声不吭就跑的样子,拔脚就要追。
萧正惜却出声叫住了他:“你父亲,也姓龙么?”
龙木的身形顿了顿,还是丢下一句:“母亲姓龙。”
说完,他头也不回地出了剧场。
萧正惜呆呆地立在原地,双手紧紧地抓住自己的包袋子。
母亲姓龙。
难道他真是萧家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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林曳前脚撵到剧场门口,后脚那张笑着的利嘴就飘远了。冬日的阳光清澈明媚,她就在这样的光照中看清了柴郡猫隐隐约约藏在空气里的身体线条。
“站住!”林曳一边跑一边喊。
柴郡猫速度不慢,但它还能像坐在朵云上一般轻柔地翻了个身,支起一只前爪托着过于圆润的腮帮子,学着萧正惜的话,但用悠悠闲闲的语气说:“慌什么,又不是见不到了。”
“你刚才就在!”
林曳脚下不停,眼睛也不敢过久地离开柴郡猫的视线,因此跑动的时候身上落了不少擦伤。
“啧啧啧……”柴郡猫不认可地摇摇头:“衣服都破了。”
林曳咬着牙从齿缝里挤出字:“那你倒是停一停!”